虚莫道:“很简单的理由,父亲想要儿子变得和自己一样,一个有着人类血统的儿子,是不可能达到他过去的水准的,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衰弱,他期望儿子将来能接替他的位置。”
“衰弱?”寄生龙很是不解,龙纹也不由得看向虚莫。
他和寄生龙都没问父亲的身分,这个问题还用多问吗?不是早就猜测出来了吗?现在更是可以肯定了,就是血冥族过去的最强者。
虚莫道:“龙纹,你一定想像不到,你父亲和你母亲走到一起时,已受到足可危及他不死之身的创伤。那时候的他很虚弱,不再是个冷血无情的魔鬼,这标志着血冥族人露出了最大的破绽,所以他才会爱上了你的母亲。”
寄生龙听得糊里糊涂,急道:“这个……虚莫长老啊!你还是从头讲起龙纹老爸的故事吧!讲详细点,也好让人听得明白,都不知两口子是怎麽认识的呢!”
虚莫微笑道:“也好,其实这个故事并不复杂。”
沉吟片刻,他缓缓道:“首先得说明一点,你应该也了解,你和烛公主,正是同父异母,不过严格说起来还是一个母亲,只不过是一个人两次不同的生命罢了,否则的话,哪怕你父亲在变弱的情况下有了破绽,也不可能爱上一个人类女子。”
龙纹皱眉道:“一个人,两次生命?”
虚莫道:“你父亲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妻子,那是个血冥族女子,她是血冥族的另类存在,心地善良,不喜厮杀,对你父亲影响极大。她在世时,血冥族基本上没有扩张行为,也很少与我风继一族敌对,她甚至是我们非常要好的朋友,总而言之,她是个非常伟大的女人。她为你父亲生了个女儿,就是烛公主。”
寄生龙诧异道:“善良人士,血冥族也会出这种人物吗?”
虚莫道:“老实说,直到现在,我也依然非常好奇,难以相信血冥族中居然会有那种女人。不过她确实存在过,也是我的好友。”
龙纹道:“继续说她吧!她后来是怎麽死的?”
虚莫道:“当然了,她后来确实死去了,是被妖鬼族以阴谋手段害死的。这让你父亲一度疯狂,也差点造成妖鬼族的末日。只可惜你父亲当时并没有对妖鬼族赶尽杀绝,留下了一小部分成为奴隶。”
寄生龙叫了起来:“这叫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要不然今天哪还有什麽妖鬼族之患呢?”
虚莫道:“确实如此,妖鬼族虽然几被灭族,但活下来的那小部分发展得极快,最终还是成为仅次於血冥族的黑暗势力。不过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也自知实力不敌血冥族,只得压下仇恨与野心,扮演好奴仆这一角色的同时,也不停的韬光养晦,积蓄实力。”
寄生龙道:“好,继续谈龙纹的死鬼老爸。”
虚莫道:“血冥族是非常奇特的生命,虽然嗜杀,但也并非个个都彻底的冷血无情。我举一个例子吧!拿龙纹你姊姊烛来说,她很强大,实力次於你父亲,但她永远无法强到你父亲那种程度,为什麽呢?就因为她心目中还是有着『情』字。
呵呵……我也算挺了解你姊姊的,她依恋母亲,母亲的死曾让她悲伤不已;她崇拜父亲,父亲的死让她心里有无尽的仇恨;她还极其关心你这个唯一的亲人,或许你还感受不到,不过我知道她真的很关心你。这些都体现出她心里还是有个『情』字,这就是她的破绽。如果她能够做到漠视父母和你的存在,那她就可以达到你父亲过去的水准。”
龙纹道:“我明白了,刚才你说他的第一任妻子还在时,他的力量还没达到巅峰,就是因为当时的他受到感情羁绊。”
“不错,血冥族人在没有任何感情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力量完美得像个纯粹的战斗机器,并且思维和智慧丝毫没受到影响,就只是失去了情感而已,这种血冥族人是极其可怕的,可怕到难以形容。有史以来,血冥族也只有你父亲臻於那种状态,成为当之无愧的宇宙最强者。”
“因为妻子的死,让他有了那麽大的突破?”
“正是,他深爱着妻子,妻子死后,人也就疯狂了,心也跟着渐渐蜕变。在那种状态下,他生命中的情感被彻底冻结,力量突破到无人可及的状态。从那以后,他就只是一个有智慧的魔鬼而已,拥有难以抑制的毁灭欲望,任何生命在他心中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展开疯狂屠杀,各层次的宇宙、各个文明,都成了他毁灭的对象。那以后的事,想必你们也该有所了解,就是血冥族无休止的屠杀,而我风继一族则联合诸方正义势力,竭尽全力阻止他们。”
“那麽……”龙纹迟疑了一下,终究问道:“我的母亲是怎麽回事?和他第一任妻子到底有何关系?”
虚莫道:“这就是整个故事的关键,他的妻子死后,我们也都很难过,那个善良的女人实不该就那麽死去,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我们的风继之神,他是最了解你父亲的人,得知对方妻子死去的消息后,就感到非常不妙。他找了很多人,尝试着找寻让那女人复活的方法。”
龙纹忍不住追问道:“可有救活了?”
虚莫摇头叹道:“自然没有,不然你父亲的心性就不会改变。说来也是悲哀,你父亲以及我们的神,都掌握强大无伦的力量,可就是没能力救活一个女人,这或许是命运,任他们有多伟大也无法扭转。不过事情的转机也还是有的,你师父的族人,也就是不死火凤一族,有一些高人通过特殊的轮回秘法,让他的妻子获得新的生命,那就是你的母亲。”
龙纹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原来是这麽回事。”
寄生龙道:“这好啊!既然她获得新的生命,那麽你们应该把她带给龙纹他爸。”
虚莫古怪一笑,道:“当时,她是一个刚诞生的女婴,被一颗星球上一户普通人家生育出来。”
寄生龙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女婴?哈!有趣啊有趣。要是把那女婴带给龙纹的老爸看,也不知会有什麽想法呢!难道要他对女婴来个养成计画吗?哎……龙纹你别误会,你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我绝没有那种龌龊的想法,我只是期望她能和你父亲团聚而已,嘿嘿……”注意到龙纹瞪过来的杀人眼神后,终於不敢再说下去了。
虚莫道:“血冥族人是高级生命,稳居宇宙生物链之顶端,其生死轮回照理是不受任何人支配的。所以,尽管当时不死火凤的几个高人意外成功了,却不敢确定那女婴到底是怎麽回事。没办法,我们只得决定暗中留意那女孩的成长,并且未将此事告诉你的父亲。后来你父亲心性大变,我们都觉得所作所为失去了意义。当时我还悲观的想过,或许将来有一天,长大后的女孩会连同她所处的星球,一并被自己前世的爱人毁灭吧!”
龙纹盘坐在那儿,闭上眼睛低声道:“她叫什麽名字?”
虚莫道:“风丝之雪!”
“风丝之雪……”龙纹低声喃念起来。有生以来,直到现在才对母亲有了点了解。他接着问道:“后来他俩又是怎麽相遇的?”
虚莫叹道:“后来他俩的相遇,只能说是缘分,我们没有任何人刻意安排他俩见面的机会。我们一直在观察你母亲的成长,一直到她长大成人,发现她也仅仅只是保持过去的容貌,其他方面和人类无异,没有丝毫血冥族的特徵,因此我们并没有对她抱持特殊想法。再说你父亲已经变成那样了,也实在没必要打扰一个善良少女的生活。可是,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在茫茫宇宙内,他俩竟再次相遇了,并且最终结合到了一起,如此可称再续前缘。”
寄生龙惊讶道:“乖乖!这麽多宇宙,每个宇宙都这麽大,竟还能相遇?这玩意儿果真算是缘分呢!神奇的东西。”
龙纹淡淡道:“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虚莫沉默片刻,轻轻一叹,道:“我们的风继之神与你父亲有过无数次斗争,最激烈的一次比斗之后,两人都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创伤。”他看着寄生龙,意味深长的道:“因此后来才有了你的诞生。”
寄生龙结合上次了解的想了想,恍然道:“这下我基本都明白了。”
虚莫道:“那一次对决,致使我们的神看到自己生命的尽头,因此他想尽一切方法造就了你这个替代者。而龙纹的父亲并未好到哪里去,他受到的创伤也是前所未有的,那一刻他的心性似乎又恢复到妻子在世时的情况。得知那种情况,诸方势力对他展开追杀,最为活跃的就是妖鬼族人。当然,我得承认,追杀者也包括当时的我们。龙纹,对此你可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