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说道:“特朗普大师已经帮我办妥了,很快我就会进入皇家学院上学,我打算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我计划学习历史还有艺术史,我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
帝华补充说道:“风寒在鉴赏古董方面很有天赋,据说他在鬼市花两千六百元就买到了价值数百万元的水晶花瓶,他想学习这两门课程是想要更进一步的提高自己的实力。”
鲍勃终於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他兴致勃勃的说道:“咱们雷欧迪国别的不多,古董遍地都是,不过咱们雷欧帝国的科技太发达了,造假技术也是一流,有许多高手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鲍勃从腰间取下来一个玉佩说道:“我对於玉石也研究了一些,当时见到这块玉佩的时候以为捡到宝了,我看到玉佩里面有玉花和玉筋,谁能想到这是块嫩玉,亏大了。”
嫩玉和老玉是术语,老玉是指玉石原矿在地下沉寂了许多年,年头够多而且成色也够好的上品玉石。嫩玉则是形成的年代晚,玉石里面的瑕疵被人工处理过的下等玉。鲍勃这块玉佩蒙骗外行和半吊子水平的玩家绰绰有余,鲍勃就是受害者。
鲍勃以前从来不肯透露自己购买这块玉佩上当了,今天他为了考证韩风的眼力而拿了出来,韩风手指夹紧了指环留出来的缺口,打量着玉佩说道:“这不是玉佩,而是矿石烧制出来的赝品。”
鲍勃大声赞道:“好眼力,当时我就是看到这块假玉佩的色泽太漂亮才买下,谁能想到是硝子,后来我找高手验证才知道上当了。”
韩风暗叫惭愧,指环只提示韩风这块看起来像是玉佩的东西是矿物质烧制而成,却不知道什麽硝子,更不要说什麽玉赛硝,价必高的专业术语。韩风接过玉佩安慰道:“这麽漂亮的假玉戴在身上也没有人看得出来,完全可以……咦!乌蚕丝。”
韩风的目光落在拴着玉佩的乌黑线绳上,这条线绳色泽暗淡,触手温润,手感相当好,不过看起来就像是最不值钱的地摊货,当韩风夹住指环观看的时候才知道这条线绳的材质竟然是乌蚕丝。韩风没有听过这麽名字,对於矿物韩风知道不少,对於其它的东西韩风绝对是门外汉。
鲍勃哈哈大笑道:“假玉佩上怎麽可能有乌蚕丝,那比玉佩值钱多了。”
帝华疑惑的看着韩风,韩风吃惊的问道:“乌蚕丝很值钱吗?”
韩风巧妙的避开了自己怎麽知道乌蚕丝的问题,直接丢出了乌蚕丝是否值钱的问题,看上去彷佛韩风以前见过这个东西却错过了。鲍勃叹息说道:“乌蚕是最古老的生物,它吐出来的丝比金属还要坚硬,最锋利的刀也难以割断,这种好东西怎麽可能落到我手里。”
鲍勃说着顺手拿起面前的餐刀割去,一刀、两刀,鲍勃的嘴张大了,餐刀不算锋利,起码切开牛排没有问题,连续两刀都无法割断这条不起眼的线绳,甚至没有造成丝毫伤痕,难道这真的是乌蚕丝?
索隆取出了一个剑柄状的物体,鲍勃急忙使个眼色,索隆无奈的把剑柄收了回去,就在这短短的瞬间一直捏着指环的韩风已经看清楚了。
“激光剑。”韩风的心“彭彭彭……”急剧的跳动起来,激光武器早就进入实用阶段,但是还没有听过哪个国家制造出激光剑这麽简短的武器,这个名字还是指环提示的,要不然韩风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什麽东西。
宝石的用途终於知道了,制造激光武器需要宝石作为媒介,雷欧帝国一定是在激光武器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因此才不惜代价的收购成色好的大块宝石,人工合成的宝石怎麽也比不上天然的材质好。
韩风不动声色的轻轻晃动酒杯,让里面的红酒依靠手指的温度来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曲莫伟是傻子过年看邻居,亦步亦趋的跟着韩风的动作模仿,只是他远远做不到韩风那种轻松写意的优雅。
雷欧帝国开发出激光武器这个秘密只能烂在心里了,对外界传扬出去没有好下场,而且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韩风做不出来。不仅如此,韩风还打算把薛慕雪他们手中的宝石赊来卖给索隆,杀人杀到死,救人救到活,既然选择了帮助索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没有人理解韩风为什麽要帮助索隆,正如他把米斯里鲁银送给风隐者之后对任何人也没有说起一样,韩风慷慨的结交索隆也是为了日后作准备,重要的棋子都布下了,收获的日子并不遥远。
鲍勃珍而重之的把玉佩放进钱包,如果不是韩风“慧眼识宝”,这麽珍贵稀有的乌蚕丝说不定在日后某个时间就被鲍勃随手扔了。现在鲍勃对韩风的态度只能用崇拜来形容,滔滔不断的马屁接二连三的拍过去,让众人听得都有些脸红。
酒宴在宾主的友好洽谈中愉快的结束,分手的时候鲍勃给韩风送上了一张纯金打造的贵宾卡,日后韩风来到这里吃饭不用预定,直接就可以进来,这是里尔萨尔城有身份的人竞相争取得到的身份象徵。
索隆没有提起支付支票的事情,韩风似乎也忘记了,将近三亿的巨额欠帐在他们之间好像根本就不存在。曲莫伟有些坐立不安,索隆不会赖帐吧?那可是足够中等规模的商人奋斗一辈子,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零头,曲莫伟偷两辈子都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回到皇家学院帝华和曲莫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昨天一夜没睡为韩风的生死担忧,今天在酒宴上他们又喝了不少酒,来到帝华的公寓之后他们两人倒在沙发上就昏头大睡。
特朗普带着韩风在绚烂晚霞下来到了老师公寓后面的山坡上,特朗普和帝华的公寓距离不远,这后面的山坡就是他们经常散步的地方,不过大部分的老师都忙於自己的事情,很少有精力做这麽潇洒的事情。
特朗普在前面缓缓走着,韩风默默地在后面跟随,在山坡中央的一个石亭前特朗普停下来说道:“今天你做了一件错事,我并不反对你从事商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但是你不应该把赌注押在帝国的继承人身上,那太危险。
如果不是因为你和风隐者的关系,我肯定要认为你是哪个国家派来的间谍,在我们雷欧帝国从事挑拨离间的活动,我不希望皇储之争染上血色,他们之间可以斗智,但不能斗勇,更不能被别的国家所操纵。”
韩风眯着眼睛看着火红的夕阳说道:“更危险的事情我也敢做,不是我的胆子大,我也没有任何国家的背景,而是身不由己。”
特朗普好气兼好笑的看着毛还没长齐的韩风,这麽小的一个孩子说话老气横秋,还摆出一幅饱经沧桑的样子,少年老成也太严重了。
韩风看着一脸不屑表情的特朗普说道:“大师,我很感激您为我做的一切,从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我就在默默观察您,您是个很有智慧的老人,所以我不想隐瞒您,实际上我和风隐者并不是您想像的关系,我和他只是朋友,只见过一次的朋友。”
特朗普惊愕的看着韩风,韩风伸个懒腰说道:“风隐者包括帝大哥都不知道我的具体身份,我来到雷欧帝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逃难,逃避凯斯特共和国的追捕,我真正的名字叫做韩风,而不是风寒。”
特朗普有些看不透了,凯斯特共和国追捕这麽小的孩子干什麽?难道韩风做出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韩风凝视着特朗普的眼睛说道:“在一段时间内我会留在雷欧帝国,如果有机会您可以和风隐者联络,他会证明我没有撒谎,只是他不知道我的具体身份而已。我家里经营矿山生意,在不久前我父亲被人害死在矿山,却把责任归结为矿难,与此同时凯斯特政府开始抓捕我,保护我的老管家被杀死,保镖被打得四肢残废。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想要得到我名下的一座矿山,我的大脑就是被人打伤,精神力因为受伤而涣散,苦苦修炼了八年的道法付之东流。现在我连仇人都不知道有哪些,更没有能力报仇,大师,您说处在我这种状况应该怎麽办?”
韩风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那双眼睛更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波动,平淡的语调彷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特朗普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特朗普第一眼就看出韩风的精神力涣散而无法修炼,为此还取笑了“风寒”,谁能想到事实竟是如此残酷?
韩风那句轻描淡写的“大师,您处在我这种状况应该怎麽办?”不停的在特朗普脑海里面响起,似乎是徵求意见、似乎是在质问、又似乎是在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