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的事乱成一锅粥了，其实是他的心里乱了。人家顾德芳心静如水，平静的不得了。
家事难为，杜清的方寸乱了。
肖林单独和杜清谈过，是不是难舍？还是难以取舍？
杜清很清楚，自己没有犹豫过要离婚这件事情。就是觉得心里静不下来，不像当初说出要离婚时那一瞬间的畅然。他把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在甘明壮身上，人家也很识趣，接到杜清约他的电话，选了个可爱的地方。肖老板办公地的习武官，甘明壮一个人坐在场地中央等着杜清。怒气冲冲进门的杜清，看到了盘腿坐在地上的甘明壮怒气没了，完全剩下了各种懊恼。也一屁股坐下了，无语的看着甘明壮。
两个人先对无语的坐了很久，甘明壮摆着一副要挨揍的样子，但是又没有欠揍的事实。杜清梳理着情绪，自己急着见他，是想知道顾德芳那里发生的事情。人家真的跟叶自新说的差不多，没过格。谜团怎么来的，需要了解了再说。
“说说吧？你到底都干了什么？”杜清懊恼的问。
“推波助澜呗！”甘明壮轻松的说，“老板让我安排你的司机去你家出演一下安保，我接到通知的时候正和刘牧师在一起，肖董要求的全方位关注嫂子的状况，我得经常找刘牧师聊聊。我起初是怕你那司机处理不好，就找借口拉着刘牧师去买了件礼服送过去。不过你那司机给你小舅子出主意跟你借钱是我的主意，当时就是想试试嫂子的态度。”
听着甘明壮讲着那天的过程，杜清无力地大字型躺在了地上。人家甘明壮没毛病呀，问题出在哪里呀？顾德芳不愿意见自己，谁都解释不清楚。
“杜总，恕我直言，你这都快木已成舟了，又闹的哪一出呀！你对谁放心，就跟谁把心底的话说出来，才可能有办法。这么憋着，俩嫂子你是都要还是要一个，就你一句话。兄弟们没的说，这年头外宅好几房的海了去了，你至于这么累吗？自虐呀！”
杜清回家几次了，顾德芳都躲着自己，晚上一不留神就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先前只要自己在家，卧室的门是等着杜清关的，不管自己进不进卧室休息门是要自己去关的。
“杜总，这事你还真的自己解决。你自己用排他法排除一下各方面原因，然后再说。他弟弟借钱算计你的资产是一个原因，还有什么原因？”甘明壮很认真的想帮这分析。
“我不知道。”杜清有点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哼唧着说。
“你不知道，那就等知道了再说吧。”甘明壮是很洒脱，可这老兄不配合。
“我等不了了，快憋死了！”杜清继续哼唧着，一点商界大卡的样子也没有。
“憋得慌，我给你找个妞？”甘明壮是顺口这么一说。
杜清忽的起身一坐，怒视着甘明壮。吓了臭小子一大跳，爬起来就往外跑。等着挨揍那架势一点也没有了，直奔肖林的办公室去了。
肖林正和叶自由谈着工作上的事呢，本来也知道那俩人约在习武馆。这小子推门就闯了进来，以为是被杜清给处理过来的。定神看看，也没身上也算整齐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我说咱们兄弟数你最年轻，怎么这么没战斗力，是不是清哥一出拳你就跑了？”叶自由笑着问。
“你们俩去吧，清哥无敌！我估计就现在这架势，你们俩去都不好使！”甘明壮摇晃着身体搞着怪样子。
“你说说，怎么个无敌了？没听说他的身手好呀？”叶自由是很了解杜清的，书生一个，打打拳击也就还是大学生水平。毕业这么多年了，年纪长了，水平弱了。
“他不跟别人斗，就跟自己来劲，那不才是真正的无敌吗！他说憋得慌，我说给他找个妞，他就凶我！”甘明壮故作败阵的样子倒在了沙发里。
“你和五哥好好聊聊刚才你怎么和清哥沟通的，都干什么了，我先去看看。你俩快点，真的无敌我也招架不住！”肖林转身往外走，心里暗笑，臭小子凶你事轻的，揍你都不过分。什么时候了还敢拿找个妞开玩笑。
等叶自由听明白了甘明壮的经历，也没啥大主意。局外人，找个方向还是快的。杜清之前为了顾德芳找过心理卫生方面的专家和咨询师，叶自由是知道的，何况他给人家顾德芳用的特殊药物还是叶自由给搞到的。叶老五很快心底有了打算，要不让杜清赶紧忙工作去，要不找专家咨询去。
等叶自由和甘明壮到了习武馆，那状况可够滑稽。肖林紧挨着杜清直直的躺在地上，叶自由可不客气，伸手就把一个大落地窗帘扯了下来，要往这俩人身上盖。这才把俩人一起弄起来，还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你俩这是干什么呢？”叶自由没给好脸色。
“同生共死，既然清哥不说话，就陪着呗！”杜清笑着说。
“刚才算共死，现在同生去吧！矿业公司那边有事，你俩快去吧。这么半死不活的，满大院的人都看着，明天要上头版呀！”叶自由一个人坐在了凳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伸手做出让甘明壮点烟的姿势。
把肖林气的，心说：你就是我舅哥，不然我就直接先把你给扁了。杜清可就不客气了，跳起来就扑向叶自由。
“快跑！”谁都没想到叶自由有防备，拉着甘明壮就跑。还直接冲出大门，俩人开车走了。
肖林和杜清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叶自由的电话：“让清哥向专家咨询一下吧，这么憋着不是办法，也无处着手。”
肖林觉得很有道理，和杜清他不用拐弯子，直接说了叶自由的观点。杜清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整理好了要带去和专家一起分析的资料，包括甘明壮从疗养院拿的顾德芳的保健品的检验报告，和以往的病例。肖林和杜清又安静了一会儿，谈了一会儿“爱情”这个奢侈的词。杜清直言不讳两个都爱，以后不打算在启迪这种情感了，是已经遍体鳞伤。要选择和王焕娣在一起，原因自私复杂，简单地说所有的感觉都很好。起初和王焕娣在一起时没考虑会有今天身怀六甲，还是执意要保卫家庭。从决定放弃原来的家庭保卫战，到现在没有改变，还是要娶王焕娣。
还好杜清做好了准备为顾德芳捐不少资产给教会，还要委托了一部分资金为了保证顾德芳未来的生活。顾德胜的贪念杜清根本不在乎，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可顾德芳自己必须保护好，他苦恼的是她在回避见自己，更回避自己进她的卧室，原则上到目前那还是他们两个人的卧室。
两个人聊了小半天，到了约见心理专家的时间了。也理清了脉络思路，困惑节点自己知道的。都不是文艺小青年儿了，是执着累的，还是责任压得没必要去想了。肖林没指望心理专家能给什么定论，聊聊天心情舒展一下，也是好的。
就在杜清刚想拉着肖林和自己一起去渐渐心理咨询专家的时候，叶自新的前妻蒋海英发来了份邮件。一个正要操作的企划案，希望度请帮忙核算，把把关。
杜清把电话打了过去，毕竟叶少拜托过自己多多关照。也正好借机会感觉一下蒋海英的状态，还不错，就是事情有点急，也感觉目的有点复杂。
“拜托了，肖董，你先行一步把资料拿给那几个心理专家吧？这算自新的事，我得认真。如果顺利我会赶过去，不行就再约时间。”杜清苦笑着。
肖林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心情很好。感觉这个老杜还是清闲的，这有了正事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自己跑一趟是没关系的，他们俩就没计较过职位。当回马夫，没关系的。
人家心理专家倒是很高兴先把资料送过来了，也算是有时间分析一下。
“太好了，您送来的资料非常全面，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争取拿出相对可行的方案。”年轻的心理学博士丁叮说。
“那我就可以先走了，等您这里出结果，通知杜总？”肖林客气的说。
“当然可以，我们会尽快的。”丁叮不熟悉肖林，只是彬彬有礼的回着话。
肖林很想和这位博士聊聊，拜托一下丁博士除了要顾德芳的状况分析，还要帮忙疏导一下杜老板的心理。人家丁博士低着头看起来资料，没打算和肖林说什么。肖林只好就那么回来了，他也理解，没有委托人的直接通知，心理医生是不会和相关人说什么的，哪怕至亲。
杜清还没把蒋海英发来的企划案脉络理清，肖林就回来了。他也明白个差不多，手里有正事知道等消息就可以了。
“肖董，这个案子不错，我认为蒋海英的团队单独操作困难。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介入，可能蒋海英也是这个意思。”杜清没抬头，说的很认真。他对蒋海英私下的对自己说的事情没提，只是想帮这个女人。
“是不是和我四哥商量一下，我不主张咱们参与。可能的话让甘明壮独立那部分参与，是不是比咱们直接参与要好点。”肖林看着霸占着自己的办公室的搭档，简单明了的说。
他肖林不想和叶家的生意有太多的交集，矿业那一块是实在没别的办法。这叶自新前妻的生意，自己搅和进去管理上不会轻松。何况对蒋海英还不了解，甘明壮如果能胜任那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