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怎么不追呀?”易烟望着晓玉奔走的身影,走过来对金燕说。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金燕走在铺满枯叶的泥上,轻轻念道。
易烟跟着金燕轻柔的脚步,细想这两句话,过了一会儿才悟道:“师姐!原来你也会作诗啊?而且还写得这么美!”
“这不是我作的,是一名很老很老的诗人所作。”金燕坦白道。
“我怎么没听过?难道他已经过世啦?”易烟被金燕的情绪所感染,有些忧心道,可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渴望道:“师姐你知道,“衣带渐宽终不悔“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金燕一听到这句诗,不由失了神,然而快速转过俏脸,声音微颤道:“你怎么知道这一句诗?谁告诉你的?”
“超伟啊,既然你这么问,那你肯定是知道啦,下一句是什么呀?”易烟眼神中泛动着冀望道。
金燕转回怅婉的脸颊,低声念道:“为伊消得人憔悴。”
易烟听了,眸子红红的,像是映了黄昏色,那样因人入神而失神……
另一边树林的水边,超伟正摩拳擦掌地,死死盯着那只走投无路的大白兔,嘴上挂着几滴快要掉下来的口水。
超伟不由深咽一口口水,对着准备跳水自杀的大白兔道:“兔子啊兔子,其实我也不想吃你的,可我不吃你,又不知道今晚怎么过了,放心,我会把你皮毛和骸骨好生安葬的,小兔子乖乖,让我抓住你吧!”
超伟说完,就要欲扑过去,猛然“嗖”一声,一支利箭与超伟擦肩而过,又“嘭”一声,射在了他身后的一棵树上,震落了几片枯黄的树叶,在半空中转了几圈落在水上。
超伟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上已经冒出一排冷汗,眼巴巴地看着大白兔跑远了,靠!是谁在老子背后放冷箭,是想射我还是想射兔子啊!可这两个目标都不中啊!这水准居然还敢射出去?于是抬起头来,想看看是哪个笨蛋射的我。
只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一道一人一马的洒脱身影,愈来愈近,渐渐隐现一张精致的脸庞,宛如瓷娃娃般精致,无可挑剔;白如雪的绸缎,包裹着柔美的身段,柔发随风飘散,偏飞散向左耳。
朦胧的剪影从远到近,逐渐完全呈现在超伟眼前,超伟从一开始的发愣,到慢慢过渡到泪水偷偷溢出眼眶。
女子背着一把金色大弓,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披在肩上,没有一丝褶皱,脸蛋仿佛能够捏出水来,像个剥光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女子的杏眼,呆呆地望向那位近在眼前的青衣男子,当座下的白马发嗤鼻声时,才蓦然发现已经骑到了跟前,然而忙用力一拉马缰,身下的白马顿时踢起双蹄,在半空中长嘶一声。
女子待马平稳后,动作熟练而轻柔地跳下坐鞍来,翩翩地亭立在超伟面前。
超伟想说话却说不出声来,许久才酝酿出一句话来:“你是……”
还没等超伟说完半句话,继刚就从树林中窜了出来,边嚷道:“伟哥!你不要一个人独吞了!留只兔腿给我啊!”
继刚刚说完,就猛然瞥到了被利箭插在树上的一条毒蛇,不由被吓了一大跳,大叫“妈妈咪啊”,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又瞻到站在超伟身前的白衣女子,然而又是一惊,差点没摔倒在地。
“数学科代!你也来了?”继刚扶着一棵大树稳定脚步,不禁失声道。
当白衣女子望到继刚的那一刹,心底也是无比的震惊,接着又望到纷至踏来的金燕,心中甚是更加地激动和怀缅。
“小玲?”金燕听到正抱大树的继刚叫了一声“数学科代”后,不由下意识地走快两步,当走出树叶遮盖住的阴暗面时,居然真的望到了,本以为永远也不会见到的那个人。
小玲三步当二步,飞快地跑到金燕面前,用力抱住了她,后头的超伟见了,免不了一阵羡慕,于是也试试道:“我也要抱抱啊!”
超伟说着,还真的展开了双臂,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只不过在途中,被易烟一脚踢滚到了一边去,像个蕃薯一样。
金燕等小玲松开了拥抱,掩释不了开心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小玲不假思索道:“我一年前就来到这里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也在这里呢。”说完又看向了另外的二位陌生女子,问金燕道:“她们两个也是我们的同学吗?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啊。”
金燕莞尔一笑,在小玲耳边叽咕了几句,然后两个人都十分异样地,望向正从树叶堆上爬起的超伟。
超伟站起来后,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半湿干叶,然后甩了甩凌乱的头发,无意中看到金燕和小玲脸上的异色,于是嚷道:“怎么?我脸上还有脏东西吗?继刚!借你的剑一用!”
继刚徒步走到超伟跟前,把自己的剑递给他,心中却暗想,这小子要剑干吗?不会是想不开,想要自刎吧?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不就是被踢了一脚屁股么?
继刚想着想着,就见超伟真的举剑放在脖子前了,于是马上抓住他持剑的手腕,严厉规劝道:“你难道忘记我们曾许过的山誓海盟吗?”
超伟听了一愣,眼直直道:“我们什么时候许过?我只曾许过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还是我跟我女朋友许的。”
“那个伟大的使命啊!你是主角!如果就这样殉情了,虽然是很经典,但作为配角的我们该怎么办啊?这戏还怎么演啊?”继刚见超伟还不回头是岸,而继续执迷不悟,于是直接跟他说利害道。
“擦!我什么时候说要自杀了?我只不过是想借你的剑,用来当镜子照照我的脸,你想象也丰富了,不去跟海沛写小说,真是埋没人才了。”超伟挣开了继刚的大手,翻白眼道。
继刚不禁暗骂一声,鸭的!浪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