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的舞跳得不错。”昭仁帝在众人不再鼓掌之后说道。
柳梦毓越发得意,可是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第一公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啊,一曲堪称仙乐,气势恢宏。”
寒羽笑了笑,站起身来恭敬回答道:“陛下谬赞!容臣女去偏殿更换舞衣!”
寒羽进入偏殿,才发现此次宴会并没有备舞衣,看来柳梦毓是有备而来,正准备动用自身的灵力使用幻化之术,就听到君奕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羽儿,开门,我给你送舞衣。”
寒羽诧异,打开门道:“怎么是你准备的衣服啊,我还以为没准备呢?”
君奕墨用无奈的眼神看了看寒羽,眸中却是深深的宠爱,道:“谁知道宴会上会有这一出啊,礼官们也没准备,母后让我给你送过来。”
偏殿床榻边有梳妆台,溪客跟在寒羽身后,将寒羽原就不多的头饰拿下来,看着寒羽披散下来的头发,溪客有些纠结:“小姐,给您盘什么发式啊!”她拿着梳子,看着镜子里的寒羽问道。
寒羽想了想,道:“就跟平常一样就好了,这个吧,什么舞蹈”
“等等,我来!”君奕墨思考片刻,笑了笑,目光坚定道。
寒羽一愣,道:“阿墨?怎么了?不过是一个跳舞而已,你有些认真了!”
“我来帮你,一定让你满意!”君奕墨毫不在意的说道。
寒羽盛情难却,点点头,嗯了一声音。
君奕墨一遍帮寒羽绾发,也就是比平时略复杂一些,不过看起来更精致一些,也跟舞衣更搭配一些,很符合寒羽的气质,飘飘欲仙。
“把舞衣放下吧!”
“是!”小杜子将衣服放在桌子上之后,便转身离开。
君奕墨走向衣服,衣服上还有一套头饰,寒羽的头发已经被君奕墨弄好,而后,君奕墨温柔的将头饰带在寒羽头上,简单的几个头饰画龙点睛。
寒羽穿上衣服之后,君奕墨有片刻失神。
这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非常好,丝丝滑滑的,清爽,透气,而且最主要的是穿上之后,由于衣服的设计和褶皱,让人看起来有一种轻盈感。
寒羽挥了挥水袖,笑了笑:“哇,这衣服很不错!你从哪里弄来的!”
君奕墨瞳孔微红,目光怔然的看着寒羽,眼神复杂道:“我母后曾经的舞衣!”
寒羽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道:“很好看,你也不必伤怀,虽然她曾经离开过,但是现在她就在你身边啊,往前看,不要沉浸于过往回忆,好不好,你们还有接下来的很多年。”君奕墨最近总是会对皇后曾经的物品有一些复杂的情绪,似乎被原来的情绪影响了!
君奕墨闻言,道:“嗯,我知道,我不只有母后还有你。”
“嗯”君奕墨点点头。
寒羽拽着衣摆,转了个圈,甜甜一笑,美轮美奂。
“这身衣服适合跳长袖折腰舞!”寒羽想了想,就跳跳这个吧,说罢,拉了拉君奕墨的手,就要回大殿上。
君奕墨却道:“长袖折腰舞是传说中的舞蹈,比较难,跳霓裳羽衣舞吧,简单些!”
长袖折腰舞,衣服长袖,水袖,舞裙有长长的褶皱,衣服倒是次要的,谁都会做,但是,这舞蹈要求很高的腰力,弯腰,下腰,甚至还有很多高难度动作,旋转,侧翻等,无论是体力,还是身体的柔软度,都要求很高,霓裳羽衣舞,虽然也是很难的舞蹈,相比长袖折腰舞来说,相对简单一些,因为霓裳羽衣舞的重点在于几个快速的旋转上。
“怎么?不相信我?”
“没有,我是觉得没必要,我只想你跳给我一个人看。”君奕墨嘟嘟囔囔道。
寒羽闻言轻笑出声,道:“天天吃飞醋,不酸啊?”
“好啦,以后有机会就跳给你看,好不好?”
好不容易哄好了跟个小孩似的宣王爷,寒羽回到大殿。
“哇!太美了,宛若凌波仙子下凡尘啊,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是啊,不愧是第一美人,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原本还嫉妒呢,现在想想,人家能被那么多人喜欢不是没有道理的,不仅仅人长得漂亮,身材更是好的无话可说,最重要的是气质,气质!太飘渺了。”
“参见皇上,臣女已经更衣完毕!”寒羽朝昭仁帝行了一礼,淡淡道。
皇上欣赏的点点头,道:“开始吧!”
皇后喜笑颜开,和昭仁帝相视一笑,准备欣赏寒羽的舞姿。
寒羽站在大殿中央,身体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双手很自然的朝身后舒展开来。
在寒羽后面进来的君奕墨站在一旁,斜对着皇上,他就这样看着寒羽,而后从怀中拿起玉笛,开始吹奏起来。
空灵的声音悠扬传出,时而轻灵,时而浑厚,悠扬如泉水叮咚,又如蓝天白云雄鹰展翅高翔九天,自由,洒脱,笛声中,充斥着大自然的气息。这曲子,令人心胸开阔,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仿佛来自天的另一边。
寒羽随着曲子轻轻舞动,时而柔软,时而急速,然而,不管是柔软还是急速,寒羽的身体,都犹如灵蛇一般,仿佛没有骨头,可以作出任何动作,优雅,曼妙,令人赏心悦目。
“这……这是长袖折腰舞!”一个对舞蹈十分熟悉的贵妇,惊讶道。
“什么?长袖折腰舞?现在竟然有人会跳长袖折腰舞?”听到这贵妇的惊叫,所有人都惊讶了,有些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疑惑的看着。
“什么是长袖折腰舞?”有人问道。
“这长袖折腰舞啊,是古时候从女娲娘娘那里传过来的,只有被女娲娘娘选中的人才能跳出长袖折腰舞的精髓,因为太难,后来渐渐被改良成很多种舞蹈,比如说霓裳羽衣舞就是长袖折腰舞的简化,饶是如此,霓裳羽衣舞也是非常难掌握的舞,很多舞步已经失传了,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展示出来,这简直是匪夷所思。”贵妇不可置信的说道。
此时,寒羽张开手臂,长长的水袖随着寒羽的舞动十分灵动,而的腰则是快要断了一般,随着身体上下飞舞,而且脚步虚影闪动,一个动作便已经移动了好几个位置,长袖被抛洒被甩动,就像满天飞舞的蝴蝶花瓣,伴着轻灵如大自然般灵动的笛声,众人仿佛看到了百鸟朝凤,似乎看到了女娲娘娘当初造人之后的欣喜,和对大自然的热爱。
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身体能柔软到这个程度,而飞舞的水袖,柔美而有力量,轻柔的笛声,吹奏一个音阶,寒羽的身体却已经柔软的换了好几个姿势,却没个姿势的停顿,都能让人感觉到生物的律动,比如说蛇,比如说草,还有是不是跳跃出河面的鱼儿。
渐渐的曲子进入最重要的阶段,寒羽长袖飞舞,身体旋转起来,宛若缓缓升入天空的凤凰一般,舒展着优雅的身姿,跳入半空,再优雅柔美的旋转着落下,旋转的频率越来越高,跳跃的幅度也越来越高,衣裙的褶皱被完全撑开,仿佛一个绽开尾巴的孔雀,浑身散发这自然且美不胜收的气息,令人炫目,向往。
寒羽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眼神肃穆,微微皱起眉头,又仿佛悲天悯人的天女降落人间一般,带着如阳光般刺眼的神圣。
终于一曲结束,寒羽也以一个极其柔软的姿势,站在殿中,目光却看向君奕墨,一挑眉,眼中含笑,仿佛在说:还敢小看我吗?
而君奕墨的目光,自始自终,从来没有离开过寒羽,眼中满满都是宠溺。
寒羽随后微微一笑,她收起姿势,平息了一下气息,朝昭仁帝行礼道:“陛下,臣女已经跳完了,不知此舞,众位可曾喜欢!”
殿中非常寂静,寒羽的话,清静悠远,仿佛仍然与先前的舞融合一起,让人听了很舒服,却没有人清醒过来,昭仁帝愣怔了片刻,随后看向皇后,拉着皇后的手道:“我又想起了当初你跳舞时的模样。”
皇后笑了笑,道:“如何?”
“朕当初第一看时,惊为天人!”
“先做正事。”
皇后一提醒,昭仁帝才急忙回神,道:“好,好!不愧是我北炎的奇女子,好!”
昭仁帝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看着寒羽的目光,满满都是满意和欣喜。
“谢陛下。”
寒羽刚刚坐到位置上,就听昭仁帝道:“听说俞公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包括骑术武功等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不知道最擅长什么呢?”
寒羽无奈笑了笑,道:“陛下谬赞了,诗词歌赋只是消遣,臣女是个大夫,医术方面是最好的,若撇去医术不谈,臣女最拿手的,便是女红,不知陛下是不是要考臣女女红呢。”
昭仁帝挑了挑眉,笑了笑,当下开口道:“如今咱们北炎帝国,才子佳人众多,你能被称为第一公子,总不是浪得虚名吧。”随后扬声道:“如今众卿都在,各位才子才女也都在此,有谁想要挑战的吗?朕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