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
墨西歌2019-02-26 23:022,309

  雁城雪山塌陷,出现了石碑。

  石碑上刻着一句话。

  北方吉凤久困疾,天将降灾祸于寒地。

  已经成为了雁城人人皆知的事情。

  魏明儒有心压住这些传闻,可总也压不住。

  因为知道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压不住了,他也只能作罢。

  派人把那块石碑从冰雪中挖出来。

  可是,去了的人又传回来消息。

  说是每次一有人去靠近这块石碑,这个人过后便会生病,仿佛中毒了一般。

  这样一来,也没有人敢去靠近这块石碑了。

  就这样,传闻是越传越烈,关于这块石碑也被凭空捏造出许多为人耸听的故事。

  事情传回国都内,魏明儒气得茶不思饭不想。

  夜深人静,风呼呼刮着。

  宫门口,刘治平带着柳元道长急匆匆地进了来。

  “去皇上的寝殿——”

  寝殿里,灯火通明,十几个侍女和太监守在门外。

  刘治平和柳元道长快步踏进了殿门。

  一进去,便看见了魏明儒,一脸冷汗地靠在床头,他脖子上的青筋一匝一匝的跳动着,看起来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微臣参见皇上。”

  刘治平的声音响在眼前,魏明儒倏然抬起了头来,他的目光是紧盯着柳元道长的,“道长,救朕,救救朕——”

  魏明儒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柳元道长靠近了他,“皇上,你又做噩梦了吗?”

  “是呀,噩梦,太吓人了。”

  “请问皇上是什么样的噩梦呢?”

  “那是一个——”魏明儒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他低下了头去,“道长,朕不想再提起来了,朕现在只想心静下来,你可不可以给朕再开些药。”

  柳元道长摇摇头,“皇上,丹药我已经开了两回了。”

  “可是很管用。”

  “不,这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

  “治本?如何才能治本?”

  “皇上,还是请刘大人回避一下吧。”

  刘治平皱了皱眉,“怎么又要本官来回避?”

  柳元道长不语。

  魏明儒已经对刘治平不耐烦的挥手,“下去,你先下去。”

  刘治平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退下了。

  刘治平走了。

  柳元道长道:“皇上,你的噩梦是你的心病。”

  “这——”魏明儒不解,“朕有什么心病?”

  “皇上没有吗?没有心病的人,不会总是做噩梦。”

  魏明儒沉默了一会儿,“朕跟道长说,道长你可不要说给别人。”

  “不会说的。”

  “可能,可能跟那个石碑有关。道长,你懂不懂这些,就是雁城的石碑,说什么北方吉凤久困疾,天将降灾祸于寒地——”魏明儒的胸口又剧烈起伏起来,“寒地,寒地,可不就是我们大赫么?”

  “柳元道长思考了一会儿,“那北方吉凤呢?”

  “哪儿有什么吉凤。”

  “皇上是龙体,那皇后就是凤体呀。或者,是不是咱们皇后娘娘生了什么病,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这样。”

  “戈意,戈意她好好的,她根本没事。”魏明儒说着,眼神里有了一抹闪躲,然后语速飞快地道:“道长,你还是别管什么凤不凤的了,就是朕这毛病到底怎么治,你只要有法子,朕什么都能满足你。”

  “所谓心病还需要心药医,有时候,大夫和药可以救人,可更多的时候,人只能自己救自己。”

  魏明儒愣了愣神,后道:“那,那道长,你阅历丰富,见多识广,朕想问问你,你对这个突然出来的石碑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看法我倒是没有,不过,有句话,叫做自有天意。它会出现必然它会出现的道理。皇上,你还是谋求自救吧。贫道提供不了什么良药。”

  “那,那道长可否解释解释什么叫吉凤?”

  “自然是吉祥的凤凰,或者,是曾经带来过祥瑞的凤凰。”

  “曾经——”魏明儒喃喃。

  “贫道应该退下了。”柳元道长说完,便步步退出了门外。

  这一夜,魏明儒没有睡,没有人知道他想了些什么。

  第二天下了早朝,他便一个人

  来到了前些日子才到过的那个地方。

  这里一片荒芜仓冷。

  有路过的太监正不耐烦地走出来。

  这太监撞见了魏明儒,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行礼。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你起来吧。”

  “谢皇上。”

  这太监显然是平日见不到皇上的那种太监,所以此时惴惴不安的。

  “你是做什么?”

  “奴才,奴才是在冷宫里送饭的。”

  “哦。”魏明儒点点头,“朕看你不耐烦,怎么回事?”

  “唉,皇上,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女人一群疯子傻子病秧子啊,奴才每次进去都是一种折磨。”

  “这么恐怖?”

  “嗯嗯。”

  “带朕去看看。”

  “啊?”太监愣住了。

  “带朕去看看。”

  “好,皇上跟奴才来。”

  随着这个太监的脚步,魏明儒很快就靠紧了这么凋敝的宫殿。

  据说,这座宫殿是前朝时候的皇后住过的,开国时期,为了显示大赫的地位显贵,把这座宫殿贬为了废弃的宫殿。

  后来,一代一代,很多犯了大错的妃嫔也被关进了这里。

  久而久之,成了所谓的冷宫。

  多年的凋敝,这宫殿已经看不到当年的奢华,柱子上的漆都已经变得斑斑驳驳。

  殿门一推开,里面立刻涌出来叫嚷混乱的女声。

  这些女人衣衫褴褛,面色要么呆滞,要么疯狂,在这里面做着各种匪夷所思的事,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突然,一个女人冲向了他,抱住了她的衣袍,“爹,爹,是你吗?爹,你来救我了吗?快带我出去,这里面有女鬼!”

  “你给咱家让开,这是皇上的龙袍!”跟来的太监狠狠一推,才把那女人推开。

  魏明儒被这个状态烦紧皱起了眉头。

  突然,他看见了角落里,一抹还算素清干净的人影儿。

  他盯着那抹人影看了好一会儿,“华兰依。”

  角落里的女人并没有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微微闭着双眼,很是虚弱的样子。

  “她怎么了?”魏明儒看向那个太监。

  太监顺着魏明儒的视线看去,“哦,是她,她啊,病了,病了好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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