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墨戈意显然是不信，“你的聪慧你的能力，本宫都是亲眼见过的，你骗不了本宫。”
蒙千言道，“呵呵，儿臣再怎么样，儿臣到底也是一个女子，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儿臣虽然出身乡野，但是这些还是懂的。”
墨戈意点点头，“好理由。那好，本宫也不为难你。你一会儿回去，帮本宫带几句话给子衍吧。”
“什么话？”
“他回到大赫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下一个目的又是什么，本宫都一清二楚。你告诉他，这个后宫，只有本宫才有李代桃僵的本事。本宫指的可是华氏皇后，这话，你应该明白。”
蒙千言当然懂了。
这么久以来，墨戈意可是第一次提起了华氏皇后。
如今魏智和刘氏一族的势力被削减，这对于墨戈意和五皇子魏延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如果这个时候魏贤和魏渲兄弟选择了站队到墨戈意这一方。
那么墨戈意的势力要更加壮大起来。
今天墨戈意用华氏皇后来做诱饵，的确是下了狠手。
墨戈意见蒙千言不说话，“怎么了？只是叫你带个话而已。”
“是，母后，你的话儿臣都会带到的。那时候也不早了，儿臣就真的先回去了。”
“嗯，翠姑姑，送四皇子妃。”
翠姑姑送着蒙千言出了朝凤殿的殿门。
蒙千言谢道：“翠姑姑，你留步吧，本宫自己回去就好了。”
“好，四皇子妃慢走。”
顺着平时走的路，蒙千言一路往宫廷大门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她都反复得琢磨着墨戈意的话。
不仅是墨戈意的狠手，同样的，她也深深感觉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墨氏皇后。
她竟然知晓她和子衍的目的。
到底是不是身边还有什么其他人，是墨戈意的人？
她越想越觉得大赫国都里的水可真是深。
出了宫门，便回到了四皇子府邸。
府邸里此时安安静静的，侍女太监们都已经睡下了。
只有洛子衍的书房里，灯光最亮。
蒙千言直接走过去，轻轻叩击了房门，“是我。”
“哦，是皇子妃。”里面传出启英的声音，同时，门也被启英打开了。
蒙千言朝里面望去，是洛子衍。秦武、夜明和木竟然等人。
同时，在里侧还有一个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老婆婆。
“回来了？”看见蒙千言后，洛子衍的唇畔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弧度。
“嗯。”
“还好吧，累不累？”洛子衍拉住一把椅子，蒙千言就坐了上去，她摇摇头，“我还行，怎么，你们都在呢，是在说什么事。”
“是。”木竟然道：“微臣在这里，跟四殿下说一说这二十几年前发生的事。”
说着，他看向了一侧的老婆婆，“这位婆婆姓孙，从皇上登基到华氏皇后被废，她一直都在宫里。”
“哦，那她一定很了解当年的情况了。”
“是啊，微臣找了好多年，也仅仅找到这么一位愿意提起那些事的人。”
洛子衍颔首，“孙婆婆，你接着说下去吧。”
孙婆婆颤巍巍的点了点头，“那时候啊，皇上还不是太子，和华家女儿成了亲。他们一直很恩爱，华家的女儿可是国都里人人都羡慕的对象。后来，皇子做了太子，登基为帝，华家的女儿理所应当做了皇后。同年华氏皇后还诞下了皇长子，华氏皇后的风光一时无两。”
“皇上对华氏皇后是真的好，朝凤殿也是那个时候重新修葺过的，那真叫金碧辉煌。”孙婆婆说着，昏黄的眼神里都盛满了羡慕。
但这羡慕很快就变成了痛楚，“好景并不是很长，那时候，好像是华氏皇后成亲的第七年。大赫和燕朝打了胜仗，整个朝堂上一片欢庆。”
“皇上高兴极了，大宴群臣百官，那时候，奴婢还没有老，看着大赫宫廷里如此盛世，也是打心眼里高兴。可是那天晚上，到了宴会尾声的时候。湘嫔娘娘突然倒在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蒙千言错愕道：“她怎么了？”
“她小产了呀。”孙婆婆深深的叹气，“那么好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自然生气，就从衣食住行的查起来，查着查着竟然查到了华氏皇后的头上。”
“然后呢？”蒙千言追问。
“华氏皇后不承认啊，说自己没有伤害过湘嫔，于是这件事就那么作罢了，皇上说，他也不信华氏皇后会做这样的事。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而结束，接下来，宫里接二连三出现妃嫔小产的意外。”
“皇上也越来越着急了，派人彻查，甚至把整个宫廷翻了个过。你们猜怎么着？最后，竟然在朝凤殿的殿后发现了大量的麝香和很多致人小产的药材。华氏皇后一直否认，一直否认。于是有人提出，华氏皇后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药材。于是皇上又派人查了华大人的府邸，结果，华大人的府邸里不光藏有很多药材，还有两个专门研究配药的大夫。”
夜明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吗？这么狠？”
“真的假的，奴婢也没有看到。总之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华大人被流放，华氏皇后被废也打入了冷宫。后来听说，华氏皇后在冷宫里还诞下一子，被人连夜送走了。再往后，奴婢也不知道了，宫廷里很少有人再提起华氏皇后来，可能是因为皇上不让提。”
孙婆婆说到这里，很倦了，“四殿下，奴婢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洛子衍的情绪还算平静，“夜明，你送孙婆婆先出休息，等明儿我们再送她回去。”
“是。”
夜明带着孙婆婆出去了。
蒙千言禁不住道：“木将军，华大人府邸里真的搜出很多药材？”
木竟然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当时微臣也不在国都，还在军营。等到微臣想方设法回到国都来，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但是以微臣对华大人的了解，华大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华大人当年非常良善，连受伤的野兔都会放它回过山林，说他谋害皇嗣，微臣实在不敢相信。”
蒙千言又看向了洛子衍，“殿下，你——”
“呵。”洛子衍露出一抹苦笑，“你们不觉得这样的路数听着格外耳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