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墨允——”
月贵妃喃喃过这两个名字，“应该也不行的，皇上再喜欢千言，也不会超过贺芯的。而墨允，他大概从来都没有把本宫当母妃过。”
“母妃，你在说什么？”墨涟漪听得一脸迷糊。
“算了，没什么，涟漪，你先去睡个午觉，睡醒了，母妃再带你玩。”
“好吧，那母妃你要开心一点呀。”
墨涟漪从月贵妃的怀里滑出来去睡午觉了。
月贵妃站起来，走动了几步。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看向了李姑姑，“李姑姑，你过来。”
“娘娘。”
“你这样——”月贵妃凑在了李姑姑的耳边，一阵低语。
日头不知什么时候落下去了，凉风习习从窗子外吹起来，连头发都被吹动。
皇上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也合上最后一封奏折。
然后活动着筋骨，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夕阳西下，天空西方一片灿烂的晚霞。
他呵呵笑了，“来人，摆驾回承乾宫。”
“是。”
皇上出了勤政殿的门，便朝着承乾宫走去。
他只要想到承乾宫，嘴角就禁不住上扬起来。
最近几日，他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数年前。
“皇上。”老总管打另一头过来了。
“哦？什么事？”
“皇上，刚刚凌安宫里李姑姑来找老奴，说是贵妃娘娘病了，问皇上要不要过去一趟？”
闻言，皇上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还病了。”
“老奴也没有细问。不过看李姑姑的样子，有点着急。”
皇上犹豫了犹豫，“好吧，那咱们今天先去凌安宫，然后再回承乾宫去。告诉御膳房，御膳送到承乾宫。”
“是，奴才明白。”
皇上来到了凌安宫里。
此时凌安宫安安静静的，有些苦药的味道丝丝绵绵。
“皇上驾到——”老总管一声通报。
里面，一众宫女太监都出来跪倒了，墨涟漪也手足无措跑出来，“儿臣参见父皇。”
看见墨涟漪，皇上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呵呵，小涟漪，来，到父皇这里来。”
墨涟漪起身抱着皇上的大腿，“呜呜，父皇。”
“怎么了呢？朕的涟漪。”
“母妃她病了，涟漪好怕怕。”
“走，朕跟你一起进去看看。”
皇上往里走，正好月贵妃也跌跌撞撞出来了，“臣妾参见皇上。”
“快起来，不是病了，就别行礼了。”皇上抓住月贵妃的双手，眉头也随之皱起，“这么冰冷，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臣妾应该是受了风寒吧。”
“你呀，也不是小孩子了，没看见越来越凉了，也不知道加个衣裳。早上朕看见你的时候，就穿得很少。”
“是，皇上教导的是，是臣妾没有想到。”
“来吧，别站着了，朕跟你进去坐坐。”
到了内寝里，墨涟漪被宫人带出去了。
里面就只有月贵妃和皇上两个人。
看着月贵妃手脚冰凉，又脸色苍白，皇上也有些心疼，“来，快到床上来，多盖一些被子。”
“是，皇上。”
“躺着，别坐着了。”
皇上按倒了月贵妃，把厚厚的被子给她盖上。
月贵妃眼巴巴望着皇上，眼尾有亮晶晶的东西流出来。
“贵妃，你这是——”
“没事。”月贵妃急忙擦着眼睛，“臣妾只是感动，这么多年来，皇上十年如一日得对臣妾这么好，臣妾这辈子，也是知足了。”
皇上闻言，握住她的手，给她暖着，“贵妃呀，你看你，怎么还哭起来了，虽然我们不是结发夫妻，可也在一起二十余年，朕对你的感情一直都在。”
“嗯，臣妾知道，臣妾一直都知道的。就是最近，最近都没有怎么见到皇上，臣妾心里一直都空空的。”
“奥，对呀，朕这几天都没来凌安宫里，真是抱歉，朕忽略了你了。”
月贵妃从床榻上爬起来，攀住了皇上的脖子，人也伏在了皇上肩头，“皇上，那你今夜，留宿在凌安宫好不好。就当臣妾病了，你陪陪臣妾呢。”
淡淡的香味从月贵妃的身上散发出来，一丝一丝进入皇上的鼻息。
皇上突然有了迷恋冲动，将月贵妃按倒了，“好，朕今夜就在凌安宫里陪着贵妃。”
一番鱼水。
皇上在凌安宫里用了晚膳，又夜宿在了这里。
夜渐渐深了，宫人们大多已经睡下。
凌安宫里的灯光盏盏，曼妙轻纱中，传来了皇上沉睡了的呼吸声。
轻纱撩开，月贵妃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她一边披上薄纱的披帛，一边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红色的玉石。
这只玉石，通红盈盈，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奇特，用黑色的绳线穿着。
她望着这个玉石，深深地叹息，眼底是一抹淡淡的愧疚。
然后将它放进了梳妆匣子里。
晨钟一遍一遍响起，太阳拨开了厚重的云彩。
又是一个天明。
皇上睁开眼睛，月贵妃已经拿着龙袍过来了，“皇上，该上朝了。”
皇上笑呵呵的，“贵妃啊，还是你这里让朕睡得踏实。”
“是吧？皇上，快来穿衣裳了。”
“嗯，贵妃，你的起色看着好多了。”
月贵妃失笑，“也不知道怎么的，本来臣妾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昨晚皇上来了，臣妾也就好多了。也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皇上的作用。”
“哈哈哈，那朕真是贵妃最好的良药。”皇上龙心大悦。
伺候着皇上穿好了衣裳，月贵妃在皇上的身后抱住了他。
“皇上，臣妾不舍得你走。”
“别任性，朕要去上朝了。”皇上松开月贵妃的手，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下，“要是舍不得朕，午时跟朕一起用个午膳。”
“那晚上呢？”
“皇上——”皇上的眉头皱了皱，“晚上么朕就不过来了。”
闻言，月贵妃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落寂，她轻轻地，以试探的口气道：“唉，可是皇上不在，臣妾这朝朝暮暮都不知如何度过。皇上，要不然，臣妾，臣妾能不能再给皇上生一个龙儿呢？”
她这话说出来，皇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冷厉。
“月芝，你别胡闹！君无戏言，朕说过的话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