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皇子妃阿丽亚已经有了身孕,我劝你还是去的次数少些,免得到时候名声坏了,杯盘狼藉,以你的身份,想必是连大门都进不了的。”
已经两世,和孟如雪打交道的次数不在少数,孟轻遥自然轻车熟路的知道哪里是孟如雪最不得提及的地方,越是刺痛她,孟轻遥便越是说的起劲,只让对方心中惴惴不安,尝受让她这般委屈过得人的感受。
而孟如雪此刻,心中果然惴惴不安起来。
这段时间,她去永安王府的次数确实是不在少数,可是每次都在宇文渊那里吃了闭门羹,向来面上与她要好拉拢她的阿丽亚,对她也是敷衍了事,她正还觉得奇怪,若孟轻遥说的是真的,那阿丽亚确实是怀有身孕……这想来就说的通了……
那她的处境……短短顷刻间,孟如雪的面色变换了数十次,看来果真是孟轻遥的话起作用了。
“大小姐,孙月燕小姐和宇文月郡主前来拜访,在前院等候。”
嬷嬷进来禀告时,对孟轻遥是恭恭敬敬的,眼神瞅到孟如雪时却是厌恶极了,就像是看到蟑螂一般。
“好,嬷嬷,我知道了。”
看着嬷嬷退下了,孟如雪心里盘算着刚才说的阿丽亚怀孕的事情,也后脚愤愤离开。孙月燕和宇文月都不是什么善茬,上次瓜果会上可没少吃瘪,孟如雪是个聪明的,她犯不着硬碰硬,这时候躲起来便是最聪明的选择。
待孟如雪走的远了,宁太君这才睁开眼眸,眼睛里面多是无奈,把孟轻遥唤回到床榻边,一面抚摸着额间秀发,一面心疼道:“祖母活了一世,却被她给算计了,只是苦了你,处处得思量着,祖母没能保护的了你,还处处连累着。”
孟轻遥慌忙摆手,眼神里面全然恳切,“祖母不要担心,待我有了证据,她手上威胁的那些东西便做不得数了,她猖狂不了多久,我有的是法子治她,不会被她欺负了去的。”
听到孟轻遥这么说,宁太君似是心中坦然了些,但还是多加嘱咐了一番。
从老夫人那里出来,孟轻遥一路直奔前院,许是好久未见了,听到孙月燕和宇文月一同前来,心中不由得雀跃。
“轻遥,你去了趟颍州,当真是喂老鼠去了么,怎么瘦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孙月燕也是个奇葩人,同样是关心的话语,从她嘴里面说出来,愣是变了味道。惹得一旁的宇文月都笑出声来。
孟轻遥唤绿意将她从宁太君那里拿回来的好茶泡了去,三个人便坐了下来,好久不见,自然是热络的很,说着说着,话题竟然扯到了京中贵女身上,其中不乏一些搞笑的,被孙月燕有模有样的学了,听着更是乐的不行。
“只是阿丽亚倒是个有福气的,这才成婚多久,肚子就有动静了。”宇文月略显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心中对这阿丽亚自然是不喜的。
阿丽亚怀有身孕了?
适才她拿这刺激孟如雪的时候并未有万成的把握,毕竟这消息是暗影打听来的,暗影只是专门听她吩咐去看着孟如雪的行踪的,所以对旁的也不十分清楚,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阿丽亚似是有了身孕的事情,说他也不清楚真假。左右孟轻遥便未放在心上,竟然还是真的。
宇文月继而长叹口气,满脸不满,“这段时间宫里面的东西像是流水一般的送去大皇子府,这还是未昭告天下,若是皇上到时候真的宣了,这永安王的荣誉还真是大了去了……”
孟轻遥自是知道宇文月为何这般踌躇的,说实话,阿丽亚怀孕,对于她对于宇文决来说,这个消息也确实不是个好消息。
宇文渊是大皇子,阿丽亚是异族公主,一旦有了身孕,皇帝自然是格外看中的。这些日子,因为颍州鼠患的事情,宇文渊刚刚被压制了,现在有了这档着喜事,恐怕在皇帝那里不消几日便一笔勾销了去。只可惜他们在颍州险些连命都被宇文渊算计的没了,只一个孩子,便将这一切都抹了去,这便是皇家的无奈,这便是龙颜的喜怒无常……
孙月燕倒是对宫里宫外的这些个皇权贵族的事情不了解,只瞧着孟轻遥一时间不知道为何失了神,便拍了她一下,孟轻遥本未留心,险些将她从凳子上拍下去,霎时间满脸的愧意,宇文月心里面都一惊。
孟轻遥定了定神,打趣道:“孙月燕,就你这手劲,日后与你家相公有了什么争执,你可吃不了亏的。”
孙月燕讪笑:“哪里要什么相公,本小姐仗步走天涯,一生侠骨柔情……”言语之间说的甚是豪迈,愣是一旁的绿意看着忍不住嘴角都上扬起来,心里直觉得这孙小姐可爱的紧,宇文月也连连道这孙月燕奇葩,宇文月从小也是皇室里面长大的,想必还从未见过这等有趣之人。
一直说孟轻遥这里的点心好吃,这空当,宇文月将一块糖糕捻进嘴里,一边品着,一边寻着空当张口问道:“轻遥,你们去颍州发生了什么事情?九黎只道是有些凶险,三哥却不让他多说了。”
其实并未有什么不能说的,宇文决只怕是她担心罢了。
孟轻遥看着面前二人好奇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妥协下来,喝了口茶,将颍州之行从前到尾发生的事情都详详细细的道了一遍,面前的两个人听着就如同听人说书一般,时而蹙眉时而开心,时而担心时而忧虑……
特别是宇文决斩杀了韩魁那一段,孙月燕都忍不住连连叫好,只道是自己是个女的,若是个男的,一定征战沙场,在外杀敌护国,回来就将那些贪赃枉法的奸淫之臣全部抹了脖子。
就算是讲述,孟轻遥回想起当初的场景,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怅然,当真是经历了一段磨人的岁月,若不是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对生死着实是看的淡了,这一世恐怕这般艰苦她是渡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