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孟轻遥回山寨的途中,天上突然下起了一阵大雨。
这一群都是些糙老爷们儿,并不怎么会怜香惜玉,没有遮挡物,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孟轻遥快些走,声色俱厉。
孟轻遥默不作声的跟着他们走着,山路崎岖,但她也知道,落在这群山匪的手里,她只有尽量安静听话一些,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可是接连的雨水不断的阻隔她的视线,尽管一直努力快走,她还是踢到了一块石头,整个人绊倒在了地上,狠狠的摔了一跤。
“快起来!”身后的人不客气的踹了她一脚。
“慢着!”孟轻遥正欲起身,却被山匪头子喊住,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脸色惊异的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在孟轻遥的目光下,忽然抬手,将她脸上被雨水冲得起了皮的人皮面具撕下!
一张白皙俏丽的脸蛋露出来,与刚才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不一样,这张脸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脸蛋儿,这细皮嫩肉的,定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大小姐!
一群糙老爷们儿呼吸一滞。
“他奶奶的!人皮面具!差点儿被这小娘们儿给骗了!”山匪头子高声骂咧道。
身后的几个男人都兴奋起来,目光亮得惊人,活像是几头饿狼看到了肉!
“老大,这小娘们儿长得真好看!”一个年纪较轻的山匪按耐不住道。
“好看归好看,这他妈可是宇文决的女人!”另一人摇头肉痛道。
“怕什么!宇文决早晚是咱们的刀下鬼!”山匪头子狞笑着舔了舔嘴唇,盯着孟轻遥的目光多了些猥亵之意,“把她给老子扛回去,今晚先让弟兄们乐呵乐呵!”
一群男人兴奋的在雨中吆喝起来,孟轻遥被一个腰大膀粗的男子扛在了肩膀上,像扛麻袋一样的扛回了山寨。。
“扑!”她被丢在了一间破烂的柴房里,浑身被雨水淋湿的衣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湿哒哒的衣衫下凹凸有致的身姿让山匪头子满心火热,他大手一抓,扯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咧嘴笑道:“小美人儿,冷了吧,过来爷给你取取暖!”
孟轻遥心里一禀,身子往后缩了缩,她双手被绑住,毒粉在袖子里早就已经被淋湿,现在怕是洒也洒不出来了。
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你不能碰我!”她忽然冷声喝道。
山匪头子大手一伸,拽住她的衣裳将她整个人拖过来,狞笑道:“能不能碰,试试就知道!”
孟轻遥猛地甩开他的手,警惕的向后缩了缩,“你不能碰我!你们背后的金主是宇文渊是不是,他要是知道你碰了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哼。”山匪不屑的哼一声,“老子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到手的女人,在老子这儿就没有放出去的道理!”
“撕拉!”孟轻遥肩膀上的一块衣裳布料被他猛地扯掉,她顿时变了脸色,咬牙狠绝道:“你若再进一步,我就咬舌自尽!看你但时候用谁去引诱宇文决?!”
“撕拉!”又是一块衣裳被撕下,大红的肚兜刺眼的露出来,那一大片皮肤白皙得透明!
“自尽?!”她的话丝毫不被山匪头子放在眼里,只听他冷笑一声,“活人和死人一样的玩儿,至于宇文决,谁知道你死没死,反正老子没准备让他活着出……额!”
他一句话没说完,人已经倒下去了。
“……宇文决?!”孟轻遥怔愣的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高大男子。
他似乎是急匆匆赶过来的,身上还挂有雨水。
宇文决的目光落在她被撕破的衣服上面,面色冷得可怕,他一步上前,将自己的外衫批在她身上,顺手搂住她的肩膀。
柴房外面忽然响起了刀剑碰撞的声音以及利刃划破皮肉的惨叫声。
片刻后,柴房的门被打开,九黎在门口抱手道:“王爷,都解决掉了,有一部分人缴械投降,王爷您看?”
宇文决搂住孟轻遥的肩膀用衣裳替她遮挡被撕裂的衣衫,此时面上已是风雨欲来,闻言,冰冷的吐出一句话:“全部处死!”
“是!”
孟轻遥被他森寒的怒气逼得浑身发冷,这个男人生起气来简直恐怖,活脱脱就是一个杀神!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了她么?!
外面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杀戮之音。
“你……”孟轻遥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宇文决却没有理她。
她不由分说便将她打横抱起,临走时,冰冷的侧眼扫了一眼被他劈晕的山匪头子,“九黎。”
九黎几步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挖了他的眼珠子,性命暂留。”
“是!”
他一路将她抱下山去,全程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他将她放到马车的座位上,孟轻遥再也忍不住了,“宇文决,你在气什么?”
宇文决抬眼看她,半晌,他终于开口,语气简洁冰凉:“为何支走临风?!”
“是我的错,我没有考虑这么多。”孟轻遥道。
这件事情上,她的确给宇文决添了麻烦。
“那又为何折身回客栈?!”他再问。
孟轻遥皱了皱眉,她就是脾气再好也经不住他接连的质问,“你不告诉我你的计划,我担心你,只好赶回去了!”
“担心本王?”他怒气一滞,有几分意外。
孟轻遥冷哼一声,“现在轮到我问你了,宇文决,你在气什么?”
宇文决的眼眸眯了眯,想起刚才他撞到的那一幕,他的怒火还是抑制不住!
他钳住她的下颔,“你是凤女,只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女人差点被人玷污,你觉得本王不该生气?!”
孟轻遥了然。
原来因为她是凤女,他当然要着急。
果然是她想多了,刚才有一瞬间,她竟然以为这个男人在乎的是她这个人,而忽略了自己凤女的身份。
“王爷放心,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不给王爷添麻烦。”她垂下眼道。
宇文决冷哼一声,钳住她下颔的手松开,没有再多话。
显然,刚才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力极大,他能忍住不将那山匪头子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