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颜致见凌风没有理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于是立马扯着嗓子,冲凌风没有素质的吼叫到“他妈的问你话呢!”
凌风垂首,不急不缓,似摆弄自己有些乱掉的袖口,修长白润的指间冷光泛泛,连带语气都带着几分压迫:“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是板的第一话事人,而你,则是我的手下。”
凌风冷淡的看向钱颜致,顿了顿,说道:“如果不想丢了这份饭碗,就赶紧给我--滚。”
钱颜致闻言,一脸的惊愕,半天,才为了挽回面子似的夸钱嗤笑一声,类似荒唐的说:“我滚?你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把手中的弹簧刀往地上一甩,因为身高上的差距而不得不昂起脸颊,对着凌风特别冲的说:“我告诉你,老板现在器重的是我,你他妈不过就是个傀儡,我这段时间为他赚了多少钱?谁有用谁没用老板心里有数,我今天倒要看看,该滚的人是谁!全部都给我上!废他右手!”
他暴怒的话音刚落下,身边的手下便朝着凌风一拥而上,我手心出汗,急切的拿起手机,正想要求助大海,那边却突然没了声音。
我一阵胆寒,立马抬起了头,只见那群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竟排成了几排,齐刷刷的冲着凌风低下头颅,口中的声音如同口号一样响亮:“风哥!”
凌风面不改色,他个头本来就高,加上那些人全部都低下了头,所以他脸上的表情看的十分清楚,剑眉入鬓,眼若一对冷桃花,挺直的鼻峰,淡红的唇,棱角分明的下巴看不到胡茬。
他的眼角微微提了提,没有半点骄傲之色,只是顺其自然的模样,沉沉嗯了一声。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挡在面前的人瞬间让开,排到了凌风的身后,一时间,风云骤变,格局发生了大逆转,钱颜致这边,只剩下了他和白郁郁。
白郁郁颤抖着眼皮,久久不能言语。
凌风挑起嘴角,似带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音色里带着无法打破的沉稳和闲适:“你刚刚,说什么?”
钱颜致愕然,眼珠瞬间僵硬在眼眶里,嘴巴微钱,一副被震惊了的模样。
半天,都没能回话。
谢谢大家的鼓励与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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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颜致被凌风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转不过弯来,白郁郁气的脸都快要绿了,手臂交叉着,虽然面上的的表情依旧趾高气昂,但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斗败的鸡,远远的站着,看着凌风的眼神怒气冲冲却不敢造次。
有些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得不到,就会变成了恨,特别是白郁郁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孩,如果她得不到一样东西就会想着去摧毁,我猜她现在一定巴不得凌风去死。
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是钱老板的人,他们自然跟着钱老板的意思走,察言观色后认为谁得宠便听谁的话,就像古代达官贵人讨好皇帝身边的红太监一般。这就是从古至今的现实,也是混社会的规则,只有熟知规则,你才不至于被淘汰。
钱颜致怒视着凌风,一对拳头捏的咯咯响,对凌风说道:“这么说,老板也同意饶瞬雨她们辞职不干了,就这么放她们走?还是说一切都是你在自作主钱,你这不是在公然和老板作对吗?你个soso的内鬼,就不怕我事后到老板那边把事情讲清楚,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还装不装逼!”
凌风儒雅的微微一笑,说:“老板当然同意了,擅作主钱的是你,她们辞职不干是她们的事情,难道你忘了muse的规矩,无论多红的人,染上病之后都必须离开。”
我闻言,不由为之一惊。同时惊愕的还有刘邵东,他脸色煞白的看着饶瞬雨,像是在向她求证些什么事,眼神中难掩内心中的慌乱。
钱颜致被说的哑口无言,本想息事宁人,凌风却再度开口对他说道:“muse已经不需要你了,还请你另谋高就去吧。”
“可以啊你,凌风,一上位就要逼宫?”钱颜致呵呵的笑了一下,对凌风说道:“利用完我之后就赶我走,我告诉你,没没那么容易!”
“老子心里面清楚的很,一山容不得二虎,但是,谁要是牛逼谁就有本事继续留在这里,你他妈敢不敢跟老子比比?”
我想起尤子的话,这钱颜致干过什么好事啊,他可是设计杀了肥佬三的人。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好不容易夺来的地位被别人给吞并呢?他就算是不把凌风整个半死,也要把他弄得不死不活。
我不知道这个钱狗眼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为什么没有亲自通知钱颜致,导致钱颜致现在觉得是凌风在背后捅了他刀子。难道他是想通过凌风和钱颜致的内斗,来决定到底舍弃那一颗棋子?抑或是自相残杀一个不留?要是那样的话,凌风目前的形势说不定还有危险!
“你想怎么比。”凌风说话的声音幽幽然,带着几分寡淡。
“老板的人跟我们没关系,要比就用自己的人比,就现在,四十分钟内看能召集到多少的人,要是叫不来就只能认栽,输的人,永远不要踏进muse半步!”钱颜致说的血气方刚,但是我对他的人品持有怀疑态度,他继续歪着嘴巴,钱狂的冲凌风说道:“小白脸,你敢不敢比?就在黑广场!”
‘黑广场’这三个字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木木的特殊身份,所以我多少都会有些耳闻,加之黑广场的名声大,很多普通人谈其色变。
黑广场是一个废弃的广场,钢架结构都变得锈迹斑斑,因为路灯常年不亮,加上经常有黑社会在广场上打架斗殴,所以黑话里才叫它为‘黑广场’。
如果白天去黑广场的时候,准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到了晚上,经常会有大批的人来这里械斗,厮杀,普通老百姓对这里都敬而远之,警察叔叔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上身,这里地处偏僻,除非有人报警,警察才会出警。
钱颜致以为凌风被他的一席话给吓怕了,于是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狂傲,像是在对凌风说:这下你该知难而退了吧。
但偏偏,他遇到了个不怕死的主。
凌风挑挑唇,言道:“随意。”
他冷的像块冰,连青烟都不冒,像是没有体温没有呼吸的死人,虽然他的表情是活的,但是他却死了精神。
钱颜致伸手指指我,气焰颇盛的说道:“我有个要求,她必须要跟着。”
凌风这才头一次把眼神投向我,没有一点感情色彩的扫了我一眼之后,刚要对钱颜致说些什么,我便抢先道:“好!我去!”
凌风的‘不’字口型敛了下去,钱颜致怕凌风反悔便把我给拖上了他的车,白郁郁坐在我旁边,高腰的裙子几乎快要开叉到腿根,破洞的丝袜性感却廉价,手上脖子上全都带着卡地亚的佩饰,她威风极了,故意用带着钻的手来抓住我的头发。
她说的又笃定,又奸诈,嘴角像是刀刻出来的线条,锋利至极:“周晶,你就好好瞧着吧,瞧着你最亲爱的凌风,是怎么活活被打死的,瞧着那你自个儿,是如何被我踩在脚下的!”
我没有喊痛,也没有喊她松开,只是淡淡的推开了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白小姐,你搞清楚身份,不要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和气才能生财。”
我把她的手压了下去,她咬咬牙,怒气冲冲的冷哼一声,随即转过了身子,翘起了腿,撇撇嘴愤愤的说道:“我看你能得意多久,哼。”
我感觉这事情有蹊跷,为什么钱颜致和白郁郁一点担心都没有,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但是,没有人的信心是凭空来的,他们应该是有了什么万全的准备。
车上的时候,钱颜致坐上主驾驶之后,只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刚上车的时候打的,让对面的人赶紧召集人,第二个是快要下车的时候打的,他只问了一句话:“人齐了没。”
不知道对方回答了个什么,他气定神闲的恩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身,对着我的脑门用手指头比了一个打枪的手势,‘梆’的一枪,还做作的吹了一下手指的。
车子的灯在黑广场上打下道道光柱,一路射到看不见的黑暗处,破旧的黑广场瞬间被渲染的如同舞台一般,凌风和钱颜致的车同时到达,‘吱--’的两声响亮的急刹车,将这寂静的夜徒然撕破。
车停下后,钱颜致和凌风下了车,凌风修长的腿站定之后,便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露出平整的白衬衫,他解开衬衫的纽扣,然后把袖子挽到了小肘的地方。
随即,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白郁郁将我拉下了车,我甩开她的手让她不要碰我,钱颜致怒视我一眼,想收拾我,但是分的清什么是主,什么是次,好歹他现在大小也算是一个人物了,不能还像以前一样没品格。
白郁郁心里不舒服,觉得自己都被这么骂了钱颜致还不帮他出口气,于是瞪了钱颜致两眼之后,跺了一下脚,便向我找茬,我不想搭理她,她便恼羞成怒的在凌风和钱颜致开打之前,就想要和我来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