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极了,边死力的抠着开机键,使劲的拍打它,亮啊!亮过来!有点电好不好啊!我急的像是被火在烤,但是它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到最后我只有先放弃,然后抱着木木的头,瞪大眼睛颤抖的说着:“你等我,你等我!我去找苏马力,求求你等等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不受控制,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大片大片的淌下来,木木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对不起,对不起……
木木听着我的声音,眼神一瞬间呆滞极了,吓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声音听进耳朵里,他的舌头红红的,含了一口的雨水,以至于他看起来。嘴巴里像是包裹住了一个血袋,他将血水吐了出来,鲜红的舌头在口腔里停顿了一会儿,仿佛要说些什么。
然后他伸出手掌,缓慢的伸向我的脸颊,大雨滂沱中,他睁着不太清明的眼睛,忽然露出了一个浅笑,鲜红的舌头结结巴巴的说:“阿辛……”
我愕然了,当我再次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时,浑身都僵住了。
那晚,他在暗室里,似乎也痛苦又压抑的叫过这个名字。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肯定这一定是一个对于木木来说特别重要的人。仔细想想圈子里根本没有叫阿辛的,可是以木木这样通天的手段,这样重要的人为什么不在木木身边呢?
我愣愣的把视线投向他,双目刺痛不已,为什么他现在的这副模样,看起来这么的令人心疼,平时那个运筹帷幄。呼风唤雨的他去哪了,为什么要生病,为什么要在他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里……
他像是梦呓一般的叫着:“阿辛,阿辛……”
我看他想要摸我脸,却怎么都够不着的手。低下了身子,把自己的脸放在了他的手里,说:“我在,我在这儿。”
他眯着眼睛,像是特别的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就在我以为他要说一些情话的时候,却不料他竟然说道:“阿辛,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我好像。好像……”他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手缓缓的降了下来,垂在了地面上,那一刻的颜象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我的脑袋轰隆一声巨响,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摆好伞,捂住嘴巴,一边哭,一边像是一个逃犯一样四处找苏马力的房子,这里地处偏僻。加上在这样一个坏天气里,哪里都没有人,急的我焦头烂额。
我感觉我的心都疼的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挖了出来,跑了一会儿后,终于找到了苏马力的和屋。当时苏马力纯黑色的座驾正准备出来,原本只有苏马力一个人和屋,此时却多了一个司机和一个穿着纯黑色西装的保镖。
保镖坐在副驾驶座,而苏马力则坐在后座得中间处,夺目的红色。让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想都没想,伸出手拦在了车子前,现在我们正处在一个够一车通过的巷子里,他要是想要出去,就必须从我得身上碾过。
我怕不怕,我当然怕,谁不怕死啊,可是木木现在就昏迷的躺在那里,哪怕面前摆着个油锅,我也得咬紧牙关往里跳。
“苏马力先生。木木前辈现在昏倒了,请您一定要救救他。”这一段话我是日语带着中文一起说的,毕竟我的词语还没那么过关。
苏马力没有说话,狭长的双目与我幽暗的对视,那是一双盯着你就会让你产生恐惧的眼睛,像是充满了邪恶的魔法带着深深的诅咒,但是我不能逃避,现在只有他能够救木木。
“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气,真的很抱歉,但是求求您救救他,否则他真的可能会死!求求你把他送到医院,之后无论您要怎样惩罚我,我都无条件的接受。”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只是驾驶座上的那个保镖变了脸色,从车窗里伸出手,手里握着一把黑亮的枪,他恐吓我,让我不要挡路,否则他就一枪打死我。我面不改色的对着那个黝黑的枪口,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有多少人的一生中被枪指过?
我吞咽了一下,这时苏马力扬了一下修长的手指,音色平缓的对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井本,收起来。”
被唤作井本的人虽然不服气,却也只好铁青着一钱脸。把枪收了回去。
我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神色,还以为这是苏马力同意了的意思,然而我一句谢谢还没有说出口,苏马力竟然毫无人情味的冷冷出声道:“开过去”。
“嗨!”
司机应了一声,立马发动车辆。刺眼的车灯一闪一闪让我不由得闭起了眼睛,一副即将上刑场的模样,毫不退缩的说:“我不会躲开的!”
发动机的轰鸣声平静又刺耳,短暂的停歇后,忽然朝我快速的前进过来,我伸开双臂,紧咬牙关,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但是我不会躲,就算他真的要撞我。我也不会躲开!
汽车带着一阵滚烫而凌厉的气流猛然停在我腿前,我的膝盖被撞的阵痛,整个人朝后直挺挺的躺倒,如同一具尸体。
汽车的车牌把我的腿刮出了一个大口子,热乎乎的血涌了出来,我连一声疼都没喊。
这时,车后座被打开,苏马力冒着雨走了下来,他的衣服本来是鲜红的,接触到雨水之后变成了暗红色,他的保镖也跟着下了车,撑开红色的油纸伞,为苏马力挡雨,他双手放在腰腹前,大大的袖口已有些许湿透,他没有弯腰,只是远远的俯视我片刻之后,才朝我阔步而来。
他伸出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嘴角边挂着温柔的浅笑。
我皮肤泛着冰冷的粉红,抬起湿润的眼睛,不解的看向了他,然后他伸手,拇指从我露出的额头滑到了我眼角下方的痣,边温柔的注视,边噙着微笑对我说:“下次不要再求助我做任何事情,否则我会……korosu。”
那个发音的意思是,杀死你!。
。
我反应有些迟钝的呆愣着看着他,然后他说:“我只帮你一次,你好好考虑,是不是要浪费这一次机会。”
苏马力的这第二句话让我很是吃惊,因为我连这一次的机会都不敢想过。
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意思是我可以把这次机会用在更有用的事上,难道他预料到我还会有事情要寻求他的帮助,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吗。
尽管他说的很严肃,可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话道:“是。”
他说了一声好,然后,接过保镖手里的伞,井本看向他,似非常不满的皱着眉头:“苏马力先生!”
苏马力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让我在前面带路。我特别高兴的说谢谢,至于他说帮我之后的话,我没有往心里去,因为我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见面了。什么事,都抵不过此刻的一条人命重要。
不看到木木安全,我想此刻就算苏马力给了我一颗枪子,我也不会倒下去。
我瘸着腿,这副身体从内到外,没有一寸地方是好的,我疼的好扭曲,如果可以,即使是躺在冰冷的雨里,我也能疲累的入睡。
又痛又累。不堪重负。
苏马力对于之前白轩逸的事情只字未提,他的眼角以及脸颊处还泛着青黄色,一看就是薛轩逸留下来的印记,我边快步的走,心里边鬼使神差的不安稳。这个苏马力,一看就是个毒辣的人,表面上越是平安无事,心里面越是怒火丛生。
他和木木不一样,因为木木从不害人,尽管这个世界负了他,尽管给他是一个病人。
可是,当我和苏马力终于赶到了木木躺着的地方时,却只看到了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那点点的血迹提醒着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看来他已经被人接走了,你白跑一趟。”苏马力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似乎还带着笑意,然后他看向纸伞下的血迹,口吻中的幸灾乐祸更加的明显:“时日不多了呢。”
我蓦地抬起脸,怒视着他,雨淅沥沥的溅落在红色油纸伞上,扑进我的眼睛里面,以至于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他就像是一只狐狸。一只红色的狐狸!
这时候,他的座驾赶到,他丢下了我,然后一个人上了车,从开着的车窗里能看到他一钱冷面,他狭长的眉目扫了我一眼,削薄的唇轻启:“请桑子小姐,记住我的话。”
他说完,黑色的车窗便安静的伸了上去,逐渐将他的脸遮挡完全。
我被他的那句时日不多说的既生气,又担心,万一,万一真被他说中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