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轩逸闻言,挑了挑眉头,用食指戳着白郁郁的肩膀,把她推开,然后拍了拍被她弄乱的衣服,哦了一声,说:“这不挺好的吗,你一直喜欢干这个,祝你大红大紫啊。”
他说完,便又从白郁郁的身边走了过去,结果白郁郁直接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说:“哥,我是你妹妹啊,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哥哥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逼去做那种事情吗,到时候你的脸上也会无光,哥,我不想给你丢人。”
周围经过的人纷纷侧目而视这荒诞的一幕,薛轩逸脸上的表情很难看,紧紧的绷着嘴角,眼神冷得可怕,撇开脸颊,咬着嘴巴想要骂人。
但白郁郁好歹是个女的,他不能下手去打,于是半蹲下身子,一点一点掰开白郁郁的手指,将她推开,冷冰冰的对她说:“你不是我妹,别在这恶心我。”
白郁郁锲而不舍的跑过来,一把抓住我,把我拉到了薛轩逸的面前,对他说道:“好,就算你不帮我,也得为自己争口气吧,这个大东哥,他看上周晶了,你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一定会和周晶发生那种关系!”
“哪种?”薛轩逸扭过脸颊看着我,提起嘴角看着我,带着意味不明的冷笑。
白郁郁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添油加醋的说:“哥,你现在这种身份,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男的给玩吗?!”
薛轩逸似乎被白郁郁的话给戳到易燃点了,吸了一下嘴巴,脸颊凹陷下去,然后突然笑了出来,伸手扣住了白郁郁的后脑勺,对她说道:“谁说我喜欢她了?”
白郁郁接触了一下薛轩逸的眼睛,没有继续说话,薛轩逸再度出声:“有的人愿意被别的男人玩,你越是劝她,她越是想要自甘堕落,谁叫我们周晶长了一钱漂亮的脸蛋,还有个不甘寂寞的‘西’(粤语,指那里)。”
他说完之后,便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头也不回的离开,白郁郁歪着鼻子特别厌恶的看我一眼,然后屁颠屁颠的跟着跑了上去,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偌大的厅,仿佛一瞬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天旋地转。
既然起了因,就得承受果,所以我,一点也不难过。
我赶到了刘姿琳说的地方,已经找不到楚池了,就好像一个快要抓到手的娃娃,却突然掉了一般,那种强烈的失落感,让我一瞬间,只感到好茫然。
苏马力,苏马力,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元气大伤,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所经历的痛,在他的身上重演一遍?!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一直跟踪楚池的人是刘姿琳,她的手里有一手资料,现在我的只能等刘姿琳回来,然后跟她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校长突然破天荒的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脸色十分的阴沉,就像我欠他一百块似的。
经过上次薛轩逸那么一闹,我上课的状态,几乎可以用可有可无来形容,没事干的时候就来上课,有事,或者太累的时候,就只能请假,不过我很少请假,除非特殊情况,大家都把我看成一个三天两头请病假的病秧子。
我以为校长今天是要收回我的这种特权,却不料他竟然告诉我说,学校准备给我一个保送名额,让我好好努力学习,不要让这个名额看起来作弊太明显。
我有些惊讶的看向校长,他的脾气也不像以前一样大了,只是对我说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有什么本事,以前盛盛求我,现在就连郁郁都觅死觅活的来求我,这件事真的是有风险的,到时候被查出来,我头顶……”
他一打开了话匣子,便无法再关上,只不过后面说的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我只听到他说,白郁郁求他。
但是我心里清楚,白郁郁是不可能求他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薛轩逸让白郁郁这么做的,既然白郁郁做了,那么薛轩逸他……
他这个傻子!
我对校长鞠了一个躬,说了一句抱歉,然后硬生生的打断他的话,推门离开了。
我去找了刘易宇,发现他人不在,等到回到自己班级的时候,发现他正在门口等我,我们两个默契的没有说话,一同走了出去,刘易宇的背又宽又阔,走在前面就像是一只熊一样。
现在就开始发福,真不知道以后他得胖成什么样。
他和我在小亭子里坐下了,手指交叉的抱在胸前,小心翼翼的挑起眉毛,对我说:“嫂子,你知道了?”
“以后别这样叫我了。”
“哎,你别难过,盛哥和那个颜然就是玩玩而已嘛,哪个当大哥的人,身边不是美女成群的,要不然会没有面子的。”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和他的关系怎么样,你也看的出来。”刘易宇闻言,叹了口气,我不等他说话,便问道:“他决定帮白郁郁了?”
“可不么,还不是因为白郁郁那句大东哥要玩你,老火大了,我了解他的很,表面上不在乎,心里面的醋坛子都翻了百八十次了,醋劲大的很。”他瘪了瘪嘴,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薛轩逸心里想的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只不过是加上自己的想法,哄我开心罢了。
“你去不去?”
“去呀,必须去,盛哥不要我跟他混,让我好好学习,我就差给他跪下了,他才答应我,让我跟着凑凑热闹,你说我又不是个女的,还天天劝我去学习。”
“你刚刚站在我们班前面,找我有事?”
他挠挠头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这事应该让你知道,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电话没有变吧?”
“没。”
“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过来接我,我和你一起去。”
刘易宇闻言,开心的抬起了头,眉梢都提了起来,立即说了一句:“行!”
本来以为我要求他带我去的,没想到他之所以来找我,就是试探我要不要去,大概是怕到时候场面控制不住,或者,想通过这件事,把我和薛轩逸重新撮合到一块去。
而我,刚好想要见见我的救命恩人大东哥,到底是何许人也。。
。
天一寸一寸的黑了下来,如同剧院,一点一点拉开了厚重的帷幕。
当楼下响起一声摩托的鸣笛声时,我才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往口袋里装了一把匕首,不为别的,只为了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派的上用场。
上次掉进海里之后,挣扎中,口袋里的枪掉了出去,现在大海不可相信,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是不可能从他那里再弄到枪了,所以能用的,只有刀子,虽然它的威胁力相对来说,小了许多,当总比两手空空的要好。
我把累赘的长头发扎了起来,穿着紧身的长裤和t恤,人看起来很精神,我对着镜子,学着可拉瞄准的动作,不知道自己有天是否也能像这样的瞄准她。
当我下楼之后,刘易宇只是说了一句,帅!
我笑笑看着他:“有驾照么。”
“嗨,所以不敢上大路呀。”他也笑着说,然后我踩着车蹬子,坐了上去,抱住了车后座的杆,记忆一下子退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一天,阳光很好,我坐在薛轩逸的车后座,心情很快乐。
那一天,我没有想过,在之后,我们会发生这么多这么多,悲伤的事。
薛轩逸,如果有天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不再对我说侮辱的话,才是真的成长与放下了吧……
当夜风冷冰冰的抽打在脸上,我就像从云朵里跌入人间一般,幡然醒悟过来,一缕缕的风,好像巴掌与皮鞭抽打着我,清醒,你需要清醒。
我们穿过一条条漆黑又狭小的巷子,还有灯火通明的小马路,最后在一个人眼稀少,一边是倒闭的足疗店的地方停了下来,对面有十几个人,一个二个的屁股底下都坐着一辆重型摩托,为首的那个嘴巴里面叼着个烟,也不吸,就让它这么燃着。
他的身旁是个电线杆,后面的车灯照着他,为他麦色的肌肤上笼罩着一层亮黄,他抬眼,看了一眼刘易宇,又把眼皮耷了下去。
薛轩逸的一个眼尖的小弟看到了我,说:“学生弟,你后面怎么还带了个靓女!”
这个人说话比较没水准,应该不是昨天薛轩逸带去维港的人,八成就是和薛轩逸一起玩机车的飞车党,随便凑了几个人,看的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大东哥给放到眼里。
薛轩逸一听有人这么说,这才抬起了视线打量,结果一眼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把烟往指缝里一夹,瞪着刘易宇说:“谁他妈让你带她过来的?想死是不是?!”
刘易宇没有接话,而是故意的挪开了身子,这样我和薛轩逸的视线便撞在了一起,我看着他,然后说道:“是我让他带我过来的。”
薛轩逸怒视我片刻,没有说话,把头扭过去,吸了两口烟,然后一拳头打到了喇叭上,特别烦躁的说:“都散了,今天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