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怕,顶多不是挨子弹嘛,有什么大不了,
他叫我别这么说,
我跟莫少谦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他莫龙怎么样了,
莫少谦叹息一声:“堕落得不像话,抽烟喝酒,屋里乱得像狗窝,”
我跟莫少谦感叹自己的冲动,我说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妈,就算法院判我坐牢我也没有怨言,
莫少谦让我别这么说,要我不要和莫龙一样堕落,
我说是我对不起他,我不该跟他这么闹,我也有错,
我说道这里我眼眶有些湿润,我原本算是一个个性比较强的人,也一直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其实有的时候,我可能说得狠毒,但我不一定做得出来,
莫少谦安慰着我,要我不要担心,我说你也救我了,就让我在这里面呆着坐牢吧,不然我良心过意不去,
莫少谦摇头不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他说这是意外不能怪我,也让我不要太自责,也叫我不要太担心,这算意外伤,我应该不会被判刑,
我明显不信,我摊上的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我婆婆是莫龙的妈,
莫少谦走之前嘱咐我不要想太多,这两天心情放松点,别有太大的压力,等待查证实原因以后,派出所会还一个公道,
莫少谦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拘留室里想了很多,我在想这段婚姻,我在想莫龙出轨,来来去去,从头到尾,我错在哪里,他又错在哪里,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段闹腾的日子,发现是我这辈子过得最没意义的一段时间,
我被拘留了半个月,派出所查明我婆婆有严重脑溢血,事发当时处于出血时,就算我不闹那一场,婆婆还是会离世,
我听到尸检鉴定结果后,可我心里还是自责得无法呼吸,
我从拘留所出来坐在莫少谦车子的副驾驶位上,心里难受,
我知道这件事,恐怕一直会伴随我到棺材盖盖起来的那一天我也不会忘,
莫少谦送我回来,我站我家门口,看着那扇门依然是莫少谦跟秦苏撞烂的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
秦苏听到我跟莫少谦回来的动静,他打开门手上端个火盆的叫我过去,我不懂的问他这是做什么,
他把火盆放门口叫我从火盆上跨过去,我遵从他的意思做了,跨过去后,他又从屋头给我拿出来一套新衣服,让我去楼下浴室把澡洗了回来,
我没接过秦苏手头的衣服,还有一套内衣内裤,我问做啥,
他说我好歹在里头蹲了几天,在外头把身上的霉气去除干净了再回来,身上穿的这个扔外头,穿他给我买的新衣服回来,否则我一直倒霉,
在我们老家农村好像的确有这规矩,
秦苏把衣服塞我手头,叫我快下去洗洗,把全身上下洗了回来,
我去楼下公用浴室洗了回来,秦苏又让我跨了次火盆在要我进屋,
秦苏买了很多卤菜放他桌子上,蒸了点干饭,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煮饭,都献给我了,叫我多吃点,说我这几天在里头呆瘦了不少,
我吃不下,端着半碗饭吃了两口,夹了快猪耳朵都没吃,
我搁下筷子,我说我回去看看莫龙,
秦苏顿时不高兴了,他撂了筷子拍桌子,你回去看他个屁啊,他都那么对你,他妈死了他怪你弄死的,你还敢回去,小心他拿拿刀捅你,
我说我还是回去看看,他捅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秦苏说我傻了,莫少谦闷着叹口气,他说我是该回去看看,
我嗯了声,转身拉门回我家,我推开虚掩的门,门锁弯弯曲曲的,我先打电话给物业,告知了门牌号和栋数,让他们来换坏掉的锁,
我站门口都能闻到客厅里散发着臭味,娃子味,皮鞋味,酒味,烟味,我恶心得站一旁打呕,
莫龙身上穿着条三角裤,胡子拉碴的躺沙发上,手上捏着个手机,沙发周围摔着几个易拉罐的啤酒瓶和吃过的火腿肠袋,
莫龙听到动静抬头淡漠的瞟了我眼,是那种厌恶又透着恨的眼神,
我喊莫龙,他不理,
我咬着牙把地上的垃圾用扫把扫干净,换锁的物业师傅来后我去招呼,我在门口看着,时不时的抬头瞟莫龙,他还在那儿拿啤酒开着喝,
锁换好我又去喊莫龙,我问他有没有吃饭,他把喝完的啤酒罐子朝我砸上来,冲着我吼:“你不是嫁给我哥吗,你去呀,现在我妈也死了,没人疼我关心我,你也走,你去找你的莫少谦,你继续去上他的床啊,”
我没在乎他的话,我说我去给你煮碗面吧,
我忍耐着到厨房给他烧水下面,煎了鸡蛋放上头,端出去放茶几上我要他吃点,
他吼着说不吃,要我滚,还把面一把打倒在地上,溅出来的热汤撒了不少我腿上衣服上,手背上,我烫得疼,但我没喊,
我跟他说对不起,我说你妈的事,是我做错了,
道歉完,他脸上照常压抑不住的愤怒,他冷嘲热讽的冲我笑,他说曲洁:“对不起,一句对不起能买回一条命吗,你说句对不起,我妈能活回来吗,你能还我一个妈,”
我低头不说话,愧疚和自责蔓延到我的四肢百合,
我在卧室拿了点自己的东西回到秦苏家,我知道莫龙不想看见我,我只能在秦苏家里呆段时间,
我转身走时,他拿啤酒罐子砸我,骂我贱,说我又要去滚秦苏和莫少谦的床,
我无话可反击,因为他妈的事成了我在他面前低头的由理,
莫少谦告诉我,莫龙现在没工作,好像还要还信用卡,说他信用卡欠了七八万,银行打电话催了他好几次,有好几次他在场都接了莫龙不愿意接的电话,
我说那钱是我欠的,之前生气,他拉我逛商场,我买衣服各种奢侈品唰了他钱,
莫少谦问我有没有跟莫龙谈谈,我说谈了,他不愿意和我谈,
他说他现在还在起头上,毕竟莫龙跟他妈从小到大呆一起,不像他,从小跟爸爸,对母爱母亲的概率不那么强,
这话从莫少谦嘴头说出来我觉得怪,
我想着莫少谦是个充满正义的人,怎么会说他对母爱的概念不强呢,
后来我才知道,莫少谦有个后妈,他后妈从小虐待不喜欢他,他后妈只呵护疼爱她自家儿子,所以莫少谦小时候在想他自己的妈去哪里了,如果他亲妈在,他是不是就用受那么多欺负,
当然,莫少谦还是爱他亲妈的,有次我偷偷瞟见他看亲妈照片,
我看到那幕,我同时想着莫龙的颓废,我心里难受到总没法呼氧,
下午,秦苏从超市提了些不太新鲜的菜回来要莫少谦做,秦苏一进门就喊我:“曲洁曲洁,我刚刚看到你那贱皮子妹妹进你家屋了,莫龙还亲自给他开门,”
我说随便他们吧,爱怎么样怎么样,我间接性害死他妈,算我理亏,
秦苏啧啧两声:“你还真大方,婚还没理啊,你不回去看看,拍证据视频离婚呐,你咋这么笨,”
我苦笑,我喊秦苏,我说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突然明白自己也站一半的错,
秦苏唉了声,他说他要去打英雄联盟,叫莫少谦快做饭,
饭吃完了,我拿着手机坐沙发上跟莫少谦摆谈了我工作的事,我说我还是想找个工作,
莫少谦说帮我留意,
我拿着手机点微信,我妈给我发信息,问我这段时间跟莫龙怎么样,
我回了,我说就那样,
我爸妈还不知道莫龙他妈死的消息,也还不知道我跟莫龙现在闹这样,也更不知道莫龙他哥还牵扯在里头,
我心里堵得慌,决定回去看看莫龙跟曲芳到底在搞什么,
我拿着钥匙开门,门刚开条缝,我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呻吟,我的确没听错,是我妹的声气,嗯嗯啊啊的,淫荡到不行,
声音的方向就是我卧室的方向,客厅里头有我妹的一只高跟鞋,我看我卧室门口还有我妹的内衣,莫龙的三角裤,
那一刻,我看着满室的狼狈听着里面的声音,我不知道我脑海里想的什么,
空白,慌乱,甚至痛,
我走到卧室边摁门却没摁开,我握成拳头敲,
可是里面除了女人的娇喘,门始终没人开,
我的手都敲破了皮,我咬着嘴皮抬脚踹,卧房的门不比客厅外头的门,没那么结实,我几脚踹开,我一点没看错,直播的现场岛国片,
莫龙和曲芳丝毫不挂的躺我床上,最主要是莫龙压着我妹,
我走上去喊曲芳:“你给我滚起来,”
曲芳和莫龙抬起看我,曲芳倒有点慌,莫龙脸上却很讽刺,他哟哟哟的阴阳怪气几声:“这不是要嫁给我哥的那女人吗,你跑这儿来做什么,是来要跟我们三人行,”
我没理会莫龙,我要曲芳滚出去,我说你要搞别在我房间也别在我床上,
莫龙护着曲芳说:“该滚出去的是你,”
我看莫龙说完这话,别提曲芳脸上那妩媚的得意劲儿,
我说莫龙,曲芳找老男人你都不介意,你不怕她传给你乱七八糟的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