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哦了声,问了下昨晚上的情况,她说昨晚上莫先生弄我到大半夜,后来我发烧,他一直给我弄冰袋和湿毛巾敷额头,一夜没睡。
我说谢谢你,你千万别说我问过你这些。
她点头说行,她不说。
我提着包包到别墅院子里,看见莫少谦牵着水管往车上冲,昨天下雨,他车上轮胎上沾了不少泥巴。我看旁边还有根水管,我上去牵起来帮他洗,他不让我弄,他说女孩的手少碰凉水才漂亮。
他说他那手是做粗活的,不在乎。
他从我手上把水管抢过去,他快速的打理干净,拿干毛巾擦去车外头的水后打开车门让我坐上去。
我在车上等了他几分钟,他回去拿了两盒现磨的豆浆和两个茶叶蛋,要我吃。
我说谢谢,我喝了点豆浆,茶叶蛋没吃,觉得嘴里干。
一路上他开车,我看窗外头,车里莫名其妙的透着种怪异的尴尬。
我又提昨晚上的事,我说昨晚真抱歉,很麻烦你。
他说没什么,他是莫龙哥哥,也是我哥,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我没做声,拿着手机玩儿开心消消乐玩到了我家小区楼下。
莫少谦的车子刚挺稳,一个箭步朝这边冲上来拽开车门,我眼睛惊愕的从手机屏幕移到莫龙那张死人般的脸上。
莫龙紧紧咬着牙齿看着我又看着他哥,他冲我质问:“你昨晚上跟我哥在一起”
我呵呵呵的笑,我说在一起又怎么样
他气得额头上冒青筋,他冲着我大吼:“曲洁,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是我哥”
莫龙的话再明显不过,他已经误会我跟莫少谦有个什么。
这样正好啊,我觉得他误会了更好,我正好可以痛痛快快报复他一把,我说是啊,怎么你不也跟我妹在一起吗我跟你哥在一起也不过是跟你效仿你睡我妹,我睡你哥,咱们扯平了,这样不挺好
莫龙眼睛都红了,感觉他要哭,他火冒三丈的冲着我大骂:“曲洁,你贱不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又呵呵呵的笑,你是不是想说我出轨了啊我不干净了是吧我讽刺的喊着莫龙啊:“凭什么你们男人出轨叫生理需要,女人出轨就叫贱你不贱到底是你更贱还是我更贱”
我说不上莫龙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归根结底为愤怒惶恐害怕,也透着愤怒的杀气,我能明显感到他想一刀解决我。
他眼睛湿润的喊我曲洁,他说你要报复我,你为什么找我哥
我呵呵呵的笑,我说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找其他男人
他狂喊我曲洁,撕心裂肺的那种。
他说:“曲洁,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跟我哥哥睡”
莫少谦叫莫龙淡定,他下车想跟莫龙解释,莫龙拽着莫少谦的手臂一拳打他脸上,莫少谦肿着脸站那儿没还手,他叫莫龙:“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弟妹在说话气你”
“畜生,你们夜都过了,还有狡辩气话骗鬼啊”
莫龙冲着莫少谦又是一拳,莫少谦鼻子飚出股鼻血。
我知道莫少谦不是打不赢莫龙,他一个特种兵出来的刑警,咋可能惧怕三脚猫功夫的莫龙。
我看得出来莫少谦在谦让在爱尊他弟弟,莫龙浑不领情,沉浸在他的冲动中又想给莫少谦一拳,我上去拦在莫少谦跟前叫莫龙住手,我说你要发疯别在这儿发。
莫龙张牙舞爪的指着我鼻子骂我骚货贱人不要脸。
他哭笑不得的喊:“这么光明正大的担心你情夫是吗”
莫少谦又想冲上来解释,我拉着莫少谦使劲的给他使眼色他才没开口。
莫龙哭了,他流着泪骂我:“曲洁,你真他妈贱啊曲芳也真他妈贱曲芳勾引老男人,你勾引我哥你们果然是姐妹,都贱到了骨子里”
我说我是贱啊,我这么贱你还不跟我离婚
他站在那儿哭,哭得撕心裂肺的那种。
我冷嘲热讽的喊他老公,是两个毫无温度的字眼。
我说:“你消失这么久,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怎么可能不寂寞,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把以往莫龙对我的道歉措词通通翻出来砸了他个遍,他听完我的讽刺以后哭得更厉害,毕竟男人的嗓门还多了个喉结,浑厚的哭声像杀猪叫。
他一个男人就这样毫无尊严的在我跟莫少谦面前哭到痛不欲生。
我觉得可笑。
我呵呵了几声,恢复正规的语气,我说莫龙啊莫龙,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和我妹妹搞一起,你就是用这些话来跟我的道的歉,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舔着脸给我说对不起时,你转个身又投入了我妹妹怀抱,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抱着我妹妹在属于我们的车里玩儿车震,这些你都还记不记得
莫龙站不住的蹲地上,他抱着双臂使劲的敲打他脑袋,我看着他捏着拳头一下一下的打着自己,他哭得眼泪和鼻涕裹在一起,特狼狈。
看着他这样儿,我心头颤了下,自认为是不是过了量。
心里有点酸涩,深深吸了口气,好久没出现的缺氧感觉,再次交织着我的呼吸道和大脑。
莫少谦站那儿叹息一声不知怎么办。
我们三个人呈现着一种三角形的状态,这样沉默了多久我不得而知。
我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告诉莫龙,我其实跟你哥什么事都没有。
可我倔强得说不出,他让我痛了好久好久,我在背后哭过多少回,也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我现在就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不是恨不得一刀了断对方再了断自己,我真想问问他现在的感受。
我拽着莫少谦,我压着气息说我们走。
踏进电梯慢慢上楼,我终于听不见负一楼停车场里头的鬼哭狼嚎,但是我可能自己也没察觉,我湿润着眼眶努力的憋着那东西不让它掉出来。
在我家门口开门时,开我对门的莫少谦突然回头喊我:“弟妹,你要是还爱莫龙的话,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看他是真的很爱你男人的身体构造跟女人本身不一样,男人自古就风流,只是每个男风流的底线不一样”
我吃力的嘿嘿,笑得勉强,我说这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昨晚上真麻烦你,你回去好好睡觉吧。
他嗯了一声,叫我跟莫龙好好沟通沟通,他说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是缘分让我们变成了一家人。
我说我知道,我关门坐沙发上后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难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甚至为什么流泪,它们就像洪水般泛滥在我脸上。
后来在沙发上没盖被子的迷糊睡了过去,早上醒来却躺床上。
我拿手机看时间,上头有条莫少谦发的短信,他问我跟莫龙怎么样他让我好好沟通沟通,如果彼此真的没感情了不爱了,最好协议离婚,打官司的话伤人伤钱。
我说我试试吧。
我打扮好出卧室门时看到莫龙躺在沙发上睡着,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他谈谈离婚的事,可是我走到沙发边,我看到了我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忘记的一幕,浓烈得恶心的血腥味刺激我的嗅觉。
那土豪金颜色的沙发布上,一大片的红,刺着我大脑神经。
我以为我看错了。
他鞋子边还扔着把带血的水果刀。
我上去喊莫龙莫龙,他脸上恰白,我伸手去晃动他,我心慌意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做了场噩梦努力的想让自己醒过来。
我手颤着拿着手机打120,打完120我去喊莫龙他哥和秦苏,我摁在门上拍,秦苏穿着条三角裤揉着眼睛问我大清早吵什么
我说莫少谦呢,他说他肚子痛在上厕所。
我说莫龙割腕自杀了,我屋里好多血,你们力气大,快把他送去医院,秦苏顿时睁大眼睛啊了声,问我真的假的。
我急得要哭了,我说是真的。
秦苏利马转身喊莫少谦:“要出人命了你家莫龙玩儿自杀要死了,你还不快出来”
秦苏话音刚落下,莫少谦拉门跑到我们面前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莫龙割腕流了好多血,不晓得死了没,你快送他去医院。
莫少谦脸上大变,他擦过我的肩膀冲进我屋里把莫龙横抱出来往电梯里冲。
我跟秦苏随后赶上去。
我不知道自己看着莫龙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心里在想什么,我原本希望他和妹哪怕都去死,可真到这一步,我心狠不起来。
这一夜,莫少谦一直陪着我,秦苏一起呆了两个小时去了超市。
莫少谦脸色一直不太好,他喊着我弟妹,他问我现在有什么想法,我摇头说不知道,他很严肃也很认真的跟我说:“人这辈子要经历很多事,在我们上一辈那个年代,家具坏了都拿市面上修,鞋子衣服烂了缝了又缝”
我没做声,莫少谦又说:“现代人的观念都是坏了扔掉重新买,没有人再愿意重修旧好”
我呵呵一声,我怎么会不明白莫少谦话里头的淫秽的寓意。
我喊着莫少谦,我说假如以后,你的妻子在外面找了男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会这么大大方方宽容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