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我的手僵硬在空中,我妈很凶的说:“曲洁,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我妈的声音吵醒了我爸,我爸尽量安抚着我妈:“你才好点,能不能别动怒,”
“曲强,你把曲洁叫来做什么,一个把自己妹妹亲手送进监狱里的姐姐,我们家不要也罢,你赶紧叫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我爸站起来唉声叹息了几声,转身把我拉到走廊外头:“曲洁,你先回去吧,你妈我会好生照看,有什么事我一定打电话通知你,”
我咬着嘴点了头,
半夜的医院门口,三月的春风,吹着我的脸,这样的夜晚还是冷的,尽管万物复苏,
我心里郁闷又难受,脑海里乱得如麻线,
我开车回到宿舍,在车上发了很久的呆,我抱着方向盘七想八想,像磕了毒药,百般不是滋味,
没过几天,我搬进了新买的房子里,小蒋让我看看日子,我也不太懂,翻着手机版本的黄历随便瞧了瞧,大该差不多就行,我趁着我妈还在医院修养,我赶紧拖小蒋帮我把家里东西搬往新房,
搬家当晚上我意思性的庆祝了下,打电话叫了几个之前要好的店员,包括秦苏和小何,至于莫凯言,他倒有主动送上门,被我轰走了,
莫龙和他女朋友也来了,莫少谦的电话,已经很久打不通,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晚上还算热闹吧,我弄的火锅,清汤,
秦苏把我夸上了天,说比他们店的厨师弄的还好吃,
一旁坐着的小何不多言不语的,时不时的给秦苏夹菜,
“秦苏,瞧瞧,多好的媳妇,”
我说完朝秦苏使眼色,秦苏呵呵笑:“哪里好了,我觉得比起曲洁你,她差远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媳妇还在你身边呢,”
我瞪秦苏一眼,秦苏立马闭嘴,
小蒋上来凑热闹:“曲亮姐,我真觉得你这水平可以开店,只可惜咱们连营业执照都没了,”
嚼着鸡肉的小蒋,说着说着,差点哭,我赶紧的喂块牛肉在她嘴里:“刚烫好的,”
小蒋可劲儿的喊好疼,烫死了,
吃吃喝喝到半夜,小蒋收拾洗的碗,
我在卧室坐着,秦苏跟几个店员还有莫龙在外面打牌,小何推开我的门进来,一脸的沉重,
“曲亮姐,”
梨花带泪的,我赶紧阻止她:“我今天搬家,你注意点啊,”
我隐晦的提醒她,她愣是自己把眼泪憋了回去,
“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到外头说吧,我请你吃饭,”
小何点了头,我让她跟秦苏早点回,她说好,
第二天我原本是要约赴小蒋,上午十一点,约好吃小龙虾,我收拾好背着包出门,手机上闪烁着陌生号码,本地的,
犹豫了会儿我还是接了,
“喂,您好,”
算是我的礼貌问候把,接着那边传来个女人声:“是小洁吗,”有气无力的感觉,听着像感冒了,
但我立马反应过来她是谁,我叫了声罗阿姨,
“小洁,你近来没什么事吧,”
我听罗敏的口气古怪,我问她怎么了,她吞吞吐吐的说她最近梦见了我,说梦可能不太好,叫我最近做事出门什么的小心点,
她说得很隐晦,但是我听得明白,
我甚至也有些莫名其妙,我嘿嘿的笑:“阿姨,谢谢您还能亲自打电话通知我,也谢谢您的关心,”
她再三的嘱咐我小心点后,依依不舍的口气挂了电话,
我捏着手机站在家门口,总觉得奇怪,可说不是哪里奇怪,
罗敏她为什么要梦见我,她到底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她为什么还要专门打个电话通知我,让我小心,
我到负一楼取车,又碰到莫龙和他女朋友,是她女朋友先见到我然后跟打的招呼,我随便应付了几句,莫龙的眼神有点怪异,
我开车出了地下室跟小何在海鲜馆会和,小何一见我就抱着我狂哭,
我怎么安慰都没用,只能默默帮她擦眼泪,
我想尽各种办法,各种心灵鸡汤,各种哲理性的安慰才控制住小蒋的情绪,
吃完海鲜我去上洗手间,小何有事,我让她先走,我上完洗手间出来,总感觉周围有人跟踪我,
我怕我想多了,我坐着电梯到负一楼取车,他们这海鲜馆的停车场偏偏在地下,我出了电梯不久,差不多在离监控很远的范围,突然上来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都不是我认识的人,他们用白布捂着我的嘴,我使劲的挣扎着看周围,我心想,莫凯言暗处的保镖呢,
那女的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盯着:“瞧你莫凯言哥哥给你安排的保镖呢,本姑娘觉得有他们在太碍事,所以只好在他们矿泉水里加点东西咯,”
我死死的瞪着她,她讽刺的笑,捏着我下巴玩弄,随后站直身体,冷厉的说:“带上车,”
我子嗯嗯嗯的求救,那女的冲我吼:“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要了你小命,”
我被这些人要带到哪里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突然一阵阵很是茫然的恐惧袭击我全身,惊秫得像场无法预知的恐怖电影,
我全然没有任何准备,更觉得不真实,
也许某人说得对,现实其实往往比电影和小说狗血,
我不知道是谁对我做了如此的事,但是除了罗丹,我全然想不到第二人,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接下来的命运又如何,
脑海里空洞得犹如张白纸,全然是在把自己的命挂在别人锋利的刀口上,
前后半个小时,我被带到个气派的别墅区,车子进后最终停在写着108栋的别墅门口,
我警惕的盯着带我来的女人,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总算扯开了我嘴里的白布,
我吐了两沫口水,面前的女人盯着我呵呵笑:“还真是头没见过市面的猪,”
她输入了密码后打开别墅门,要我进去,我有点固执的站在原地发愣,那女人转过背来看我:“进来啊,”
“你到底要什么,”我警惕也害怕的问她,
“你进来就知道了,”
几个人带路,我跟着往里走,刚走门口,里面传来骂人声:“你们怎么做事的,这个点事都做不好,白做一回人,”
“对不起少爷,我们再努力,”
“努力个屁,都给我滚,”
我听着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离开,领着我的女人进了客厅,
客厅里有浓浓的榴莲味,臭,我闻着不习惯,差点吐,
我瞟了四周,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双手叉腰的站在沙发边,脸上的表情不好看,他所站的,挨着的那个茶几,堆满了榴莲壳,
我下意识的拿起手来捂子,
那个沙发边的男人犀利的朝我看过来,
他长着英俊的脸,但是瞧着不怎么正道,
后来我才知道这人就是叫安俊杰,安逸凡和安小雅的哥哥,听说他在家虽然被称作大少爷,其实是老二,至于为什么罗敏资料上写的三个孩子,安俊杰又是老二这些个乌龙,我并不清楚,
但是安俊杰这个人不简单,他混与白两道,他请人跟他见面的方式,已经显示出他这人的个性,
狂妄,张扬,甚至目中无人,
“安总,您让我们拖来的人,带来了,验货吗,”
安俊杰不做声,慢条斯理走我面前,从头到尾的扫了我眼,很看不起的眼神跟我讲:“你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曲洁,”
“
我暂时还不了解他是个什么人,他骂人骂得戾气,想必脾气不好,我尽量忍着不吭声,看他想干什么,
结果我旁边的女人上来踹我一脚:“我们安总跟你讲话,怎么不吭声,”
那女人的力度虽不大,我的腿还是隐隐作痛,
安俊杰死死盯着我,突然冲我很大声吼:“你是哑巴还是聋子,”
我抬起头,眼神可能有点倔强,惹恼了他,他骂我果然是草根,农民,
在他再三的逼问下,我问他要干什么,为什么绑我来这里,光天百日,简直没王法,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我就是王法,”
“我表示很无语,
他又问我是不是见过罗敏,
我快速在思维里反应几圈:提及罗敏是几个意思,
我静观其变的盯着安俊杰,安俊杰令我没想到的说:“骨髓就是你捐赠的吧,”
“
我心里咯噔咯噔跳了两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啊,曲洁,你不明白就算了,你心里明白就行,你听我说就行,我叫你来,是要警告你,第一,别妄想靠近安家一步,第二,就算你是骨髓捐赠者,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安家的钱,你别想拿一分,若有违背,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
我悄悄的将手捏起,指甲近乎钻进肉里,整个一楼散发的榴莲味儿,恶心无比,比安俊杰那厌恶的态度更让人觉得反胃,
他警告我完毕后将我轰出别墅,变脸比变天快,
我莫名其妙走了将近一千米也没打招车,这代别墅偏,
走了这么长时间也还没走出这一带的别墅区,我瞧着这里有点眼熟,好像莫少谦他爸莫浩天给他买的别墅就是这里,
想起莫少谦,也不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人不见人,死不见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