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也许是说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想法,此刻的李如锋无比轻松,闲庭信步般的站在庭院之内,只不过四周围,却多出几道,目光复杂的身躯。
“呵呵~好啦,小雪那丫头还在生我的气吧~”
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姬夜雪的身影,李如锋不禁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不在也好,有些话,不当着她的面,反而更轻易一些……”
随着话语,李如锋缓缓的将目光,移动到江兴海的身上:
“江师兄,虽然我不在了,但眼下的局势依旧已经建成,其实根本不在于我一个人的存在,你在唐营这边,利用他们的人力物力来摸索经营模式,至于最终的人员力量,其实之前与雨霖我也曾说过,战乱四起,各处都有因战成仇的孤儿,咱们管人家一口饱饭,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力量来手刃仇人,其实也算是一种善举。”
“等你们聚集起人马,又拥有了成建制的体系,到时候……”
“滚滚滚滚滚……”
李如锋的话语还未落下,一旁的江兴海已经忍不住满脸不耐的摆了摆手:
“滚蛋吧,你特么都不在了,我组什么神机营给谁看?李如锋,你是不以为我老江天生就是有当官的癖好,还是有打仗的邪瘾?我告诉你李如锋,小爷我本来跟学院里已经准备踏下心来研究学问了,是你的出现,才让我意识到自己的格局有多么的狭窄,这么多人,唯独能够得到你的认可,才是我成就感最足的时候,如果你不在了,我还组特么什么神机营,我还打特么什么仗?”
沙哑的嗓音已然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虽然话语声音尖锐,但此时江兴海的眼眶之中,却已然隐隐的泛起了丝丝的晶莹,这个一直以心机见长的精明汉子,如今终于,吐露了心声。
而与此同时,就在李如锋与众人在前厅交代后事之时,后面的卧房之内,何云瑛的病榻之前,一道纤细的身躯,却已然面色阴冷的,出现在房屋之中。
“何云瑛,我知道你现在应该是清醒的,锋哥在前面正根大家交代你们归隐之后的事情,但我却懒得听,因为我,并不觉得他真的能够隐居成功!”
清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情感,娇弱的身躯虽然渺小,却透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口吻。
“你既然不想说话,那就听我说,我不是来跟你宣战的,更不会厚颜无耻的说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配不上锋哥之类的屁话,我知道,他心中只有你,而你的心中,也一定深爱着他,但是你知道么,像锋哥那样才能卓绝的人,这样的爱,是不应该得到满足的!”
“也许你会觉得我自私,可是你知道么,为了寻找你,锋哥在半年之内,由一个只有中品下级的不入流角色,直接晋级到上品五段,初入神魔战场,获得了三名外神的支持,又与九州大陆堂堂的惰妄盟十神结缘,甚至直接斩杀了一名圣阶的强者,成为了我大周的最强谋臣,在懒人学院内获得一个‘生死玄魔’的称号,如今还连接的大唐的皇室,收服了一名真正的神级强者,还有很多就连我,都根本不知道的成就,而这些所有的动力,全部来自于,寻找你的动力!”
“作为一直在最底层挣扎的你可能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神级强者,每个国家可能也只有三四名,而现在只要锋哥愿意,随时都可以动员至少五名的神级强者前来相助,而那三名外神,恐怕实力更是达到了整个大陆都未必能够企及的高度。”
“圣阶的强者到底有多强,恐怕我不说至少你也听说过,但风格硬是以一个上品的修为,单独灭掉了一名圣阶,也就是说,以锋哥现在的实力,恐怕就算是在神级的手下,也至少足以自保。”
“至于我大周,如今暴君当政,数百万亿的百姓,在等待着锋哥救国的同时,承受着水深火热的煎熬,大唐,更是面临着被天可汗国吞噬的危机,你只知道你自己惨,可是如果你不出现,锋哥还在最巅峰的状态的话,像你这样疾苦遭遇的普通百姓,锋哥能够救下的,恐怕亿万都不止!”
“可是!”
说到此处,对面偷偷潜进来的姬夜雪突然提高了积分声音,下得装睡的何云瑛全身不禁就是一震,却只听她继续说道:
“可是,现在你出现了,锋哥要做什么?他要放弃这一切的成就,跟你归隐山林,他要,放弃有可能成为神级,甚至是至尊强者的机会,他要,放弃整个九州大陆亿万还在跟你承受同样苦难的百姓,他要,抛弃这些,都想要跟随他成就一番事业的,手足同袍!”
“呼~”
一声轻喝过后,姬夜雪不仅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而后显得颇为无力的缓缓开口发声:
“你知道么,如果按照锋哥教我的帝王之数,我现在就应该悄悄把你杀死,然后慌骗他说,你心知配不上他而自己离开……可是,现在的我,可能还不是一名合格的帝王吧,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而且,以锋哥的智慧,如此行事,他定会发现,呵呵~你还没见到,锋哥情绪失控时会有多么可怕吧,一直压抑着自己心中情感的他,一旦爆发出来,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被他知道你已经被我害死,恐怕不止是我,就连我大周的数千万百姓,甚至是整个九州大陆,都会陷入到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噗通!”
一言至此,在看姬夜雪双膝一软,竟然直直的,跪在了何云瑛的床前。
“何云瑛,今日我之一言,恐怕已然是恶到了极点,但我在这给你叩上一个头,求求你,放过锋哥,求求你,解救我大周,数千万的,黎民百姓吧!”
“砰砰砰!”
三声响头掷地有声,而后整个房间,再次恢复了平静,足足过了片刻之后,何云瑛那娇弱的身躯缓缓坐起,眼泪,却依然彻底模糊的她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