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陪着齐小姐在大鱼背上玩耍了许久,才被齐小姐放回到船上。
白少符对苏墨说:“这条鱼有鲲鹏血统,在海中也是妖兽级别,恐怕龙族都搞不定。这个玄洲来的齐小姐来历不简单。你要好好珍惜才行,不要学我,到了四百多岁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苏墨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白师兄。
这时候白少符的耳朵被阿茕从后面揪住,“白少符,不许你教坏小孩子。”
白少符无辜地道:“我在教育苏师弟从一而终的道理。”
阿茕说:“白少符,你是从一而终的人吗?这种话别人说就罢了,你有什么底气说出来?”
“大概……不是吧!但是阿茕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白少符和阿茕的打情骂俏被苏墨彻底无视。
苏墨的心神完全被大鱼所吸引, 随着大鱼搅动海波,水汽空濛,在海面上出现了一道五彩虹桥。
齐小姐也驾驭云彩回到甲板上,对苏墨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刚才已经说过你厉害了。”
齐小姐认真地道:“夸奖的话只听一遍怎么够?苏墨你是我的奴隶,要每天都说些好听的哄我开心才是,你要是不会,可以找你的白师兄好好学学。”
苏墨尚不知道怎么回答齐小姐。
白少符已经打了包票道:“苏师弟,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包管一年之后还齐小姐一个油腔滑调的苏师弟。”
“那我可不要!苏墨虽然现在人笨了一些,但还算单纯,真要像你那样,不知道勾搭多少小姑娘呢。”齐小姐道,“苏墨,算了,你还是不要学你的白师兄了,你现在就很好。”
苏墨想不明白,齐小姐怎么一会儿一个说法。
在进入荒漠之前,大鱼要进行一次捕食。这次饱餐之后,大鱼就可以三个月内再也不吃任何东西。带着云船穿过海中荒漠。
这次捕食可以说非常关键,所以齐小姐给了大鱼三天时间。
等待大鱼的这三天十分悠闲。连水手们都懒懒散散的。只有苏墨依然坚持做着身体上的训练。
齐小姐则坐在桅杆的高处,一双小腿晃来晃去,看着苏墨在船上跑来跑去。
受困于体内的内伤,苏墨的修为裹足不前。依然是神武境界二层的老样子。
进入神武境界之后,武者要努力打通体内奇经八脉。全部打通之后,才能进入地仙境界。
地仙又称陆地真仙。和神武境界不能同日而语。也可以说是一道坎。
神武还是凡人的大境界之中。
一旦进入地仙境界,就是仙级修为。能化出真力,修炼许多神奇的法术。覆雨翻云不在话下。
看到苏墨在阳光下挥汗如雨,齐小姐单手托腮,似乎陷入沉思之中。其实她的脑海内一片澄澈,就像这片大海一样。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大鱼高亢的鸣叫声又传来。大鱼见到齐小姐之后总是十分欢腾。
覆海翻浪,云船也在大鱼掀起的浪花之中浮浮沉沉。
水手们抛下铁链。有符咒的铁链衔在大鱼的身上。阵法启动之后,大鱼拖动云船,往海中荒漠缓缓行驶而已。
这时候,落日西沉。
正朝着金乌坠海的方向。
瑰丽夕阳将海绵镀染成金色。如一副绚烂的油画。
苏墨和齐小姐一起站在桅杆的最高处。看到这画面兴奋不已。
这其实是苏墨曾经一个的梦想:纵横四海,逍遥遨游。
大鱼游动起来,乘风破浪。拖动巨大的云船根本不在话下。它本来就是海中的妖兽级别的怪物。
从进入海中荒漠开始,海面一日胜过一日的平静。
连风也越来越小,后来近乎于无,一切平静到让人焦躁。
只有阳光变得一天天炽烈起来。
船舱好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闷热无比。海上总无事,那些水手们都凑在一起赌钱。
齐小姐和阿茕船长虽然也看到了,但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怎么去搭理。每天穷极无聊,小赌怡情只要不闹出什么大的乱子来就好了。没过多久,连白少符也加入其中了。白少符本来就对赌博有着难以想见的热情。
齐小姐又拿出了几样小玩具,展示在苏墨的面前。方丈仙岛的炼器水平非常高。很多小玩意儿炼制得非常精巧,当然价格也不菲。不过以齐小姐的财力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日子日复一日,就这么过了九日。
他们已经走了接近千里,进入还海中荒漠的核心地带。这是商船避之不及的地方,就连龙族也不会轻易涉足这样的地方。
每天能看到的景象也是千篇一律: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
这一天晚上,苏墨正在闷热的船舱里面打坐。没坐多久额头就已经都是细密的汗珠。
这是最近开始的修行。打坐的时候并不运行体内真气,只是单纯地打坐而已。
这是在锻炼苏墨作为剑手的定力。
白少符说,当年他修行定力的时候,坐在南荒的丛林里面,蛤蟆、虫蛇爬到脸上也一动不动。这样方才算是小成。
剑不出鞘的时候,要心如磐石,身法要不动如山。
所以,剑手要好定力。
于是,苏墨也开始了这一锻炼。
虽然只是单纯地盘腿打坐,但是坐久了之后才发现比肉体的锻炼更难熬。因为打坐不仅仅是单纯的坐着不动而已。还要守住本心的空明,不能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比如和齐小姐等会怎么去玩之类的。这些都是佛家说的魔障。是修行中一定要克服的东西。
但杂念、魔障又是从苏墨的心中生出来,没有人能帮助他。
修心一途,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意志。
白少符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十分正经,还告诉苏墨,顶尖剑手和一线剑手的区别也只在心间,绝不在身体上。
能降服心魔,方能更上一层楼。
修行的苦处有许多,尤其是剑修。枯燥、难捱……尤其苏墨又是十六岁进十七岁的年纪。这个年纪,正是心思最活泛,最容易神游天外的年纪。
所以这个打坐修炼进行得很不顺利,苏墨也和白少符说过。白少符宽慰苏墨说:“刚开始都是这样,大约三五年后就能气定神闲了。”
白少符未说明白,三五年能修炼到气定神闲的,已经算是顶尖天才了。多数人,三十年都不能克服心焦气燥的毛病。
所以才说:修炼剑道,如攀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