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正想要反驳，那老者继续道：“白少符的斗牛宫之中还有《中元剑诀》、《天蝎剑谱》、《赤阴剑》这三套剑法，都比《猿公剑法》适合你，这一点白少符一定也知道，但他为什么不教你呢？因为他不会，不会是因为太懒，十二宫的宫主找不出一个比白少符更懒的混球，统帅斗牛宫百年，连本宫的剑招都没有全部学会。他的心思起码有七成花在了酒和女人之上，余下还有两成用来偷懒取巧，只有一成用来练剑。”
苏墨听这老者的话似乎对白少符极大了解，心中有些怀疑这老者的身份，他究竟是什么人？如果他是十二宫中的高手为什么会在这里扫山呢？
难道他也犯了什么错事才会被罚到这里？苏墨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你比白少符略好一些。”老者道，“至少比他勤快，白少符当年也曾来陪我扫过六个月的山。这小子清晨上山开始偷懒睡觉，一个月方能扫一个来回。你做事认真，一丝不苟，绝然不会偷懒，这是你的优点。”
“原来白师兄也曾经扫过这座山？”苏墨疑问道。白少符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件事，“这么说来白师兄难道也进入过杂事院？”
老者道：“这件事白少符一定没和你说过吧？这也难怪，这是一件丑事，那小子当然不好意思说。那一年，他醉酒之后偷看大光明宫的女弟子洗澡被人发现了，掌门一怒之下将他从十二宫中逐出来，先将屁股打开了花，然后发配到了杂事院。”
“这……”老者说的话让苏墨很是吃惊，脸上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但以白少符的为人来说，醉酒之后极有可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苏墨终于意识到，这个扫山的老者绝不简单，白少符被分配杂事院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这老者就在者这里扫山，这么说来，他几百年都没有离开过？
苏墨盯着老者，问：“老丈，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者没有正面回答苏墨的问题，道：“你虽然比白少符有耐心，更能吃苦，但心思终究不如白少符空灵，白少符来这里的第一天下午就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了，第二日就打了一大壶酒来找我换剑谱。”
“啊？”苏墨只觉得自己真是驽钝，居然完全没有发现一个超级大高手就在身边，每天扫山都能遇见，居然什么端倪都没看出来。
这也是因为苏墨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面了，他被毁掉了任脉之后，心中无比愁苦，根本没有心力去关心旁人。而且之前的几个月，说实话苏墨很受打击，有点一蹶不振的样子。
送苏墨来这里扫山是长春真人的主意，他既然要打磨苏墨的心性，当然要将他送到一个好去处。这老者乃是山海天宫中的前辈，能和他学到一两手剑术，等于得到一番造化。
白少符怎夺来剑术首席的名头？还不是因为跟在这老者身边讨教过剑术。
老者道：“你今日气势极好，额头不再乌云盖顶，一定是和人动手了吧？动手之后大获全胜，才会阴翳尽散。”
苏墨道：“没错，我和人动手了，也赢了。”
苏墨也有心请老者指点剑术，但他脸皮很薄，双方又是第一次说上话，所以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老者道：“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在注意你了，你同时身负劫力和真力，世所罕有，为什么要自怨自艾？搞不懂，搞不懂。”
苏墨瞪大了眼睛，“老丈，你刚才说什么……”
苏墨身负神殿劫力的事情，来山海天宫之前也曾经忐忑过，但一直以来都没有被人看破，苏墨也就宽心了，谁知道这老丈一眼就看破了苏墨身上的劫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老者道：“你既学了魔宗心法，又得了神殿秘传的劫力，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若是以后再得了山海天宫的玄门正宗，前途当不可限量。”
苏墨此时已经完全服气了，他修炼的是白素灵的《太上天魔法录》，这功法在七层之前清正无为，符合玄门正宗心法一切特质，连白少符也看走了眼，以为是道家神功。
但这老者一眼就看出了苏墨身上所蕴含的力量。
“这下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送到我这里来，而不是送到十二宫中去了吧？”老者道。
真力、劫力加上《潮汐诀》，苏墨集合三种力量，分明就是几百年前纵横天下的白素灵第二，山海天宫对他有所怀疑也是情理中事。
苏墨在这老者面前有一种无从遁形的感觉。
老者笑道：“你在怕我？”
苏墨没有否认，看着老者道：“有很多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除了《潮汐诀》，没有一门功法是我主动要学的，纯粹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但既然已经学了，若是要处罚我，我也无怨无悔。”
门派之间当然忌讳学习别派功法，苏墨还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处理。
老者道：“你能学会这些是你的机缘造化，山海天宫不会计较这些。白少符也修炼过一段时间旁门剑术，也没人指责过他。但你需要知道，门规凌驾在一切之上，若你有违反门规的行为，白少符恐怕会亲手来对付你……”
老者说的话恩威并济，叫苏墨十分震撼，抱拳道：“前辈放心，我一定不会背叛师门的，我可以在这里立下重誓……”
老者哂笑道：“我要你的誓言有何用处？再说了，山海天宫未必每件事都能作对，这一点你也能体会过了吧？你要站在道义一边，还是站在门派一边，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总有自己的道理。”
先前，山海天宫在楚国诛杀不满周岁的婴儿时，苏墨就已经对山海天宫生出强烈质疑，这种宁可错杀一千的行为根本就不是名门正派所为。
苏墨心中怀疑这老者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是那种足不出户就能知道天下大事的神人？
苏墨道：“前辈，我有剑术上的疑惑，可否请指点一二？”
“你先耍一套会的剑法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