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盒颤抖,斩将杀神呼之欲出。
玉面狐狸却在苏墨的耳边小声:“木灵儿和青鸟的安危你都不在乎了吗?若在这里和奴家翻脸,你又有多少把握全身而退?”
苏墨不知道玉面狐狸怎么知道木灵儿和青鸟下落的,这狐狸精还真是有本事,算得上神通广大,连这也知道了。
这算是苏墨的软肋所在,软肋被玉面狐狸拿住,苏墨一时之间有所迟疑,斩将杀神依然在剑盒之中震动,等待着出鞘。
苏墨心中转过了好几个念头,他可以不顾自己,匹夫一怒,天下缟素。但是不得不考虑青鸟和木灵儿,若她们也跟着陪葬那就太不妙了。
因此将动手的冲动强行忍了下来。
玉面狐狸说话的时候用手捂住了嘴,别的妖王还以为她和苏墨正在说绵绵情话,不晓得两人已经有了一回激烈交锋。
激烈交锋不一定要动手,也可以全在心神之间。
是玉面狐狸胜了一筹。
苏墨为了忍住强烈杀意,全身肌肉都僵硬了,玉面狐狸也知道苏墨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逼下去,苏墨一定会和她翻脸,她将少女的心窍随手抛到了一边盘中,但手上全是血迹,慢慢从苏墨身上起来。
其余妖王都知道玉面狐狸平时最喜欢吃少女心肝,而且对吃很有讲究,一般只吃新鲜、温热的少女心肝,用少女纯阴心血补充自己的修为和容颜。
今日居然会丢到一边,真是怪事一桩。
苏墨盯着玉面狐狸,倒看她还要唱什么戏。
玉面狐狸道:“今日大家有酒有肉,尽情欢乐,不如我为大家跳一支舞助兴吧!”
听玉面狐狸说要跳舞,天龙大王闻言大悦:“好妹子,你的舞技冠绝群山,我至少也有十五年没看过你跳舞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想念,不知道你要跳哪一支舞呢?”
这些妖王哪有什么鉴赏能力,说到跳舞就想到女人扭屁股。玉面狐狸长得这么漂亮,身段又美,若是扭起屁股来那肯定是顶呱呱的好看。
“苏先生喜欢看舞蹈吗?”玉面狐狸笑意吟吟地问苏墨。她的双手沾满累累鲜血,和脸上的纯洁形成鲜明反差。
苏墨心想群魔乱舞有什么好看的,但嘴上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只是盯着玉面狐狸,他心中对玉面狐狸有极大不满,根本不想与之说话。
玉面狐狸见苏墨久久不回答,也不恼恨,脸上一直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她指尖轻弹,洞窟之中许多火盆被她法术感染,全部化成了紫火。
紫火映照之下,紫色光线很是迷蒙。
妖氛浓重。
玉面狐狸笑道:“跳舞若没有伴奏怎么行,奴家要请天龙大王摇铃,猛虎王擂鼓。”
猛虎王乃是山中老虎大虫修炼成精,身高体阔,足足有三丈,他站起来之后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
通草山中有大鼓。
到了大鼓面前,因为猛虎王的身材太过庞大,大鼓反而显得有些小巧。
天龙大王道:“好妹子你一提点,好像回到了十五年前,时间一晃而过,过得真是太快了。”
猛虎王也道:“洒家也有十五年没打过鼓了。”
苏墨不知道他们一直提及的十五年是什么意思,听到周围的妖精小声道:“十五年前,三大妖王为魔祖祝寿,一起准备了一支舞蹈,。魔祖看后十分欢喜,大大地赏赐了三大妖王……”
猛虎王用兽骨棒槌重重敲击了一下。
鼓声低沉,震撼人心。
天龙大王取来驼铃,法术变化出十几条手臂,蜈蚣本来就是多足虫,倒也容易。
鼓点首先响起来,然后驼铃配合……
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
最后视线所有焦点都落在了玉面狐狸的身上,玉面狐狸的脚步非常奇怪,给苏墨的感觉像是在踏某种阵法。
而玉面狐狸的脸上也多了一份虔诚。
玉面狐狸的身段非常美好,踏着鼓点,腰肢不断地扭动着,好像一朵花儿慢慢绽放,苏墨在御神家也看过一些舞蹈,但没一段舞蹈能和玉面狐狸的舞蹈相提并论。
明明御神家有几十人的乐师团,而这边只有两个妖怪,一个打鼓,一个摇铃。
玉面狐狸的身手非常矫健,同时对于身体的控制力也精妙到了毫巅。不仅有力量更有美感。
造型定格更是无懈可击,每一个造型都可以入画。
舞蹈惊艳之中带着一抹凄厉,因为玉面狐狸的手上始终带着血迹。
苏墨看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卿本佳人,奈何为妖?
不过苏墨渐渐感受到了不对劲,因为鼓点配合铃铛,有一种惑人心神的节奏感,舞蹈动作、姿态更是诱人往床事上想。
不过苏墨有修炼无名道书,闭上眼睛调息了五个呼吸,再睁开眼睛,居然有一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感觉。
玉面狐狸的足下果然是某种阵法,应该是一段迷惑心智的魔舞。
除了苏墨,其余妖精、修士都是如痴如醉的表情。
他们的视线已经完全不能离开玉面狐狸曼妙的身影。
苏墨冷笑了一声,想起了和倾冷在海上相遇之时,绿尾美人鱼的族群用歌声制造幻术,勾引水手坠入海波之中。
玉面狐狸跳舞只为了迷惑苏墨,但看苏墨眼神无比清明,一抹惊讶一闪而过,不过随后喜上眉梢——
没那么容易得手的猎物才显得珍贵。
一曲结束之后良久没有声响。
猛虎王、天龙大王、玉面狐狸俱都满头大汗,三大妖王不仅仅是摇铃、擂鼓、跳舞而已,这只是表象,实际还是做法。
“苏先生觉得如何?”玉面狐狸喘着气,她额头上有大颗大颗汗珠,将头发濡湿之后,一部分黏在额头前,另有一番风味。
苏墨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些妖精修士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
掌声经久不息,许多妖精将手掌都拍麻了也不在乎。
刚才的舞蹈对于他们来说属于生平仅见的程度。
夜色迷蒙。
玉面狐狸打了一个响指,洞窟中火盆就都变化成了正常颜色。
她又回到了苏墨的身边,对苏墨道:“苏先生,奴家现在满手都是血,你帮奴家擦擦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