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那边很快就找出了应对之法,来帮助苏墨清除体内药力。
但因为苏墨服下太魂雪玉丹的时间太长了,要清除药力,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事情,大约需要两月时间。
治疗之余,苏墨也在秋道宫之中流连。
秋道宫之中有许多剑术课堂,课上的内容苏墨不怎么清楚。但上课的时候,徒弟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好像路两边的白杨树,除了讲师声音,别无他声。
给人以严肃之感,这一点和其余十一宫的弟子有很大区别。
剑修到底和普通修士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当然了,不是说配一把剑在腰间就算得上剑修。
苏墨修炼之余,每每驾驭青鸟畅游许多岛屿。
这一日雨后新晴,天空两道彩虹。
一道彩虹很多见,两道彩虹交织少见得很。
有些岛屿上也有金宫楼阙,却被阵法封锁,静静等候着它的主人。山海天宫现在只有十二宫,历史上最盛的时代可有三十余宫,只有入了神境的高手才有统领一宫的资格。
苏墨心生向往之情,座下青鸟又飞出一声长鸣,云海之中那些成群结队的白鹤都被惊走,它却显得十分得意。
苏墨的青鸟一向喜动,不爱住在灵眷院,反而和苏墨住在一起,一人一鸟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面,倒也显得十分自在。
苏墨取名字很没品位,基本算是一个取名废,只准备了如下几个名字:小青、青儿、青青。
青鸟对苏墨的品味十分鄙夷,但它又不通人言,没办法反驳,只能接受这种俗套名字。
青鸟每日都要外出飞行,不管苏墨这个主人同不同去,只有下雨的时候,才会躲在屋檐下梳理自己的羽毛。
苏墨游玩回来已经是夕阳西沉,肚中空乏,正想去吃一碗饭。玉虚宫中每日仙植不限量供应,苏墨刚来的第一个月,每天都会吃到撑,一个月下来足足长了六斤。
到第二个月,终于不再像个饿死鬼,餐桌上也渐渐有了礼仪。
海音早等在院落之中。
“海音姐姐?”
“苏墨,你回来得正好,掌门真人有请你过去一叙。”海音是长春真人使者,这种传话是她分内之事。
玉虚宫中下面辖制许多部门、院落。
封妖院中正在定夺除妖的事情,大名府中出了一只玉面狐狸精,已经生啖了十余人,各大派都要派遣弟子前去处置。
大名府在北地,靠近太白。
太白和山海天宫的关系还算和睦,但既然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山海天宫还派人过去,未免显得手伸得太长。
为此封妖院掌事特地前来请教掌门真人,这件事是放在一边不作理会,还是派弟子过去处置。
长春真人置啄了片刻,便让海音找苏墨过来,因为苏墨不在府中,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
长春真人找苏墨来的理由很简单,这件事想交给苏墨处置。
苏墨见了长春真人,很恭敬地作揖道:“师父。”
“海音去寻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苏墨回答:“徒弟刚才乘坐青儿去天外游玩了。”
“你功课都做完了吗?”
“早课做完了,晚课尚来不及。”
长春真人道:“你调养了两个月,也正好动身活动活动筋骨了……正巧大名府出了一个小妖怪,你可以跑一趟。”
苏墨不知道长春真人让他下山有什么用意,但还是应承下来,本来还想多说几句话。
但灵鹤那边传来消息:“小圣尊者已经打道回府,听说受了不轻的伤。”
苏墨竖起来耳朵,对这消息十分留心。
小圣尊者杨缙是长春真人亲自修书请出山对付青稚雅的,但凡和青稚雅有关的消息,苏墨都会特别留心。
长春真人一声轻叹,低声道:“果然如此。”
显然对小圣尊者的落败在意料之中,接着又对苏墨道:“你明日去封妖院之中找掌事林婉茹报道。”
随后便匆匆而去。
苏墨咬紧牙关,心头转了许多念头。最后理智压服了一切:现在的他和青稚雅之间有着天壤差距,再出现在青稚雅面前,非但报不成仇,反而会送了性命。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墨这份仇恨,恐怕一百年都难报。
第二日,苏墨起了一个大早,做完早课之后,又给青鸟喂食。
青鸟的神态懒洋洋的,根本看都不看苏墨,十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苏墨的宠爱,好像它才是苏墨的主子。
苏墨只当青鸟在傲娇,摸了青鸟头颅几下,青鸟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受用。
苏墨这才心情大好地往封妖院而去。
封妖院也在玉虚宫之中,要不着飞行就能到达。
但玉虚宫极大,苏墨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封妖院的牌匾。
苏墨敲了几下门,没人答应。
又扣了几下铜环,问道:“有人吗?”
依然寂寥无声。
苏墨干脆地推门而入,看到里面广场上空旷没一个人,还有一股异香飘来。
苏墨循着香味往明镜高悬的大堂中走去。
大堂之中一张公案,摆了一壶酒,两个酒杯,桌子下面还散落了许多已经喝空的酒壶,苏墨随便看了一下,至少有八壶。
而在公案上,趴着一个醉眼稀松、脸红如桃花的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身黄衣,双手缠着披帛,但衣襟散乱,苏墨在她胸前看到一抹让人惊艳的白腻。
这女子大约是喝得大醉了,嘴角还挂着莫名笑意,见着苏墨这才双手撑着身体,懒散地从公案上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将身体曲线的美好展露无疑,这才对着苏墨道:“你就是苏墨?怎么才过来?我因为等你无聊,所以喝了好多酒。”
苏墨有些无语,又不是他逼着这女子喝酒的,怎么能怪在他的头上,但还是有礼貌地回道:“尊驾是?”
“封妖院掌事林婉茹。”
苏墨对林婉茹的印象谈不上好,这才上午她就已经喝得伶仃大醉,也未免太失礼了。
林婉茹道:“白少符对你提过我的名字吗?”
苏墨摇摇头,表情茫然。心中却很震惊:难道她也是白师兄的情人之一?白师兄啊白师兄,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怎么连……
林婉茹小声说了一句脏话,这才对苏墨道:“白少符这个不要脸的,昆仑圣境之中只有我不嫌弃他,和他做了酒友。居然连我的名字都不提,真是可恨,他若回来,我再也不和他喝酒了。”
原来是这样么,苏墨心中大定,“不喝酒是好事情。”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苏墨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