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听过伍元槐一席话,心中开朗了许多。
一把扫帚准备扫到山巅去。
通臂猿猴耐不得烦,早到山巅神社等苏墨去了,它已经折好两段树枝,准备和苏墨再一较高下。
最近通臂猿猴剑技也有提升,双方交手相持居多,偶有胜负也是五五之数。
一行白鹤飞过,一点绿意从天而降。
芙依莉亚乘着青鸟而来,下了青鸟还和青鸟脖颈厮磨了一番,显得感情很好,这对苏墨道:“苏师哥,我来了!”
苏墨看到芙依莉亚心中也很高兴,尤其是看到她那闪光的大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可爱的小猫,很想宠溺一番,嘴上却作严肃的态度道:“你不在破军宫好好练剑,怎么整天乱跑?”
芙依莉亚嘟起嘴,道:“唯独苏师哥你不能这么说我!”
“为何?”
“你现在手里拿的是扫把,不是一样没有练剑?”芙依莉亚说,“怎么能说我嘛!”
芙依莉亚天真烂漫,因此有时候说的一些话更能直指事物本源,反而叫人不好反驳,苏墨只能装作严肃的样子说:“我这是用扫地来参悟剑法,本质上还是练剑。”
“真的吗?苏师哥,你能不能教我?”
扫地的剑法,苏墨自己都没创出来呢,怎么能教授他人?
“你不要胡闹了。”
“我哪有胡闹……”芙依莉亚委屈地道。
“那你来这里干嘛?”苏墨问道。
“我来这里是请苏师哥你去破军宫做客的。”芙依莉亚道。
“怎么又去做客?是有什么事情用得到我吗?”苏墨问。
芙依莉亚道:“林师兄出去了好久都没回来,现在宫中都是李长老做主,他让我来请你,我就只好来了。”
芙依莉亚目光灼灼,而且破军宫那边毕竟也和苏墨关系很好,因此不好回绝。
芙依莉亚听苏墨答应,十分高兴地道:“那我明天中午来接苏师哥入宫。”
第二日上午。
清晨山间白雾缭绕,水汽清新。
一夜之后,原木后山的山路上又铺了一层落叶。
苏墨依照惯例上午到了阮夫人处修行。
今日阮夫人没指点苏墨心法如何修行,反而丢给苏墨几本书,都是儒门心学,教人如何安身立命的学说。
修炼上的瓶颈怎么克服,阮夫人只字不提。
苏墨看了一会儿之乎者也,只觉得头昏脑涨,他天生就不是这块料。有的人能文武双全,干什么都厉害,偏偏苏墨不是这种人。
而且通臂猿猴也在苏墨的身边一直骚扰,有阮夫人的命令,通臂猿猴不敢接近苏墨,只在树上荡来荡去,或者用尾巴吊着身体,装模作样地陪苏墨看书。
苏墨虽然坐在蒲团上,心思却和通臂猿猴一样到处乱飞,特别是想到中午芙依莉亚会接他到破军宫中,更是神游天外,书本上的内容更加看不进去了。
阮夫人自斟自饮,采山上清泉泡茶,绿色茶叶在滚开的泉水中冒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和苏墨的扫山一样,这是她每日修行。
饮过茶之后,阮夫人的神态变得更加懒散,不过苏墨看不见。因为只要出现在苏墨面前,阮夫人一定蒙着面纱。
见到苏墨读书心猿意马的样子,阮夫人道:“你既然心中焦急无比,那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等会要到破军宫中做客是也不是?”
“是。”难道破军宫中有什么玄机可以参悟?
“那你知道吗,在林少言的寝宫后面有一方寒潭,潭水清冷,深不见底,还有一条大锁链延伸出来。”
这条锁链芙依莉亚已经带苏墨参观过了,锁链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总觉得在寒潭底部囚禁着什么不可一世的凶兽。
苏墨道:“据说那是林师兄养龙的地方。”
阮夫人道:“那条锁链别有玄机,如果你不怕危险,可以顺着那条锁链摸下水,在水下你或许能得到元神的答案。”
“水下会有什么?真龙吗?”苏墨问。
阮夫人笑道:“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不过,下水之前记得带着你的剑盒。”
有阮夫人的提点之后,苏墨心中很是牵挂破军宫中那处寒潭,还有寒潭之中延伸出来的锁链。
从阮夫人那里回来之后,苏墨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芙依莉亚骑着青鸟从天上降落。
“小师妹……”
“苏师哥!”
芙依莉亚欢快得像是枝头云雀,她今天穿着对襟襦裙,头上插着许多钗子,钗子上有许多银色铃铛垂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又欢快的声音。
“你今天这一身真好看。”
“欸?是吗?”芙依莉亚欢笑的时候,眼睛如弯弯月牙,她在苏墨面前转一个圈,“这是陈师姐帮我打扮的,还说我是天仙下凡。”
芙依莉亚不在中土长大,不知道中土文化中谦虚的重要性,别人夸她,她的高兴很自然就会流露出来,绝不会说什么客套话。
苏墨跟随芙依莉亚到了破军宫之中,没想到峨眉的人今日也到破军宫中参观。
见到苏墨之后,那些人都对苏墨指指点点,小声不知道说着什么,大概是因为苏墨那一日在竞技场给峨眉弟子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苏墨一眼看过去,没看到赤练峰主人云秋月,只看到她那个师妹云秋颖。
云秋颖被人群所包围,显露出超人一等的地位。
芙依莉亚对峨眉的人兴趣全无,她还有几个特别好玩的地方想带着苏师兄去参观,哪里有空理会这些不相干的闲人。
可谁也没想到云秋颖看见苏墨之后,竟然主动走到了苏墨的面前,看着苏墨良久才说这么一句话:“我听说你损毁了任督二脉是不是?怎么还能修炼到这么厉害。”
云秋颖天资极好,人又长得如瑶池仙子、桂府霜娥,在峨眉乃是许多年轻弟子的梦中情人。但她性格十分高冷,向来对谁都不假颜色,今日竟然主动对苏墨说话,不禁让同行的峨眉男弟子十分艳羡。
如果是以前的话,苏墨面对这问题说不定会和云秋颖翻脸,我的经脉损毁或者完好,关你何事?
但现在苏墨已经算是坦然接受了这件事,冷静道:“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