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让人恶寒的声音，足以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等白素灵吃得差不多了，苏墨这才转过身去，白素灵那纯白如雪的长发上沾染了点点血痕，显得非常凄厉。
除此之外白素灵的手上、脸上也有斑斑血迹，不过她丝毫不以为杵，苏墨现在看她活吃心脏很是嫌恶，若等他入了魔，或许会比白素灵更喜欢活吃心肝。
人的想法是会随着境遇而变的。
白素灵只吃心脏，又将胸腔内盛下的鲜血捧在手心，喝了几捧，接着对苏墨道：“剩下的都归你了。”
苏墨将剩下的灵犀鹿带到水边洗干净之后剥皮，给自己弄了一顿烤肉。
因为没有盐的关系，肉吃在嘴里没什么味道，可惜了灵犀鹿那上好的肉质。
吃过肉之后，苏墨又修行了一通，顺便练了趟剑法。
等他回到石室里面，白素灵已经能自如行走了，她发丝、衣服上的血迹全都不翼而飞，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
白素灵虽然能自如行走，但却不能用真力，这次的反噬非常猛烈，白素灵还需要继续进补血食，以壮丹鼎。
白素灵需要每隔三天吃一颗灵犀鹿的心脏，直到一个月后才能恢复到如初。
接下来的日子，苏墨又捉了九头灵犀鹿给白素灵进补，这里灵犀鹿的数量本来就不多，被苏墨这么一弄，灵犀鹿都不敢来瀑布边喝水了，捕捉也越来越难。
白素灵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找阴后算账！
蛇行宫里齐紫霖坐立不安，她问道：“祖姥姥还没回来吗？”
“回禀圣女的话，祖姥姥去宋国王城讲经说法去了，按照定好的行程，还有两天才是归期。”
这答案齐紫霖早就了然于胸，再听一遍也只是徒增烦恼。
阴后若不回来，齐紫霖连踏出房门的资格都没有。
齐紫霖古怪精灵，行事往往出人意表，阴后本人又不在蛇行宫，不得不防这一手。
齐紫霖坐在梳妆台之前，镜子中的少女容颜明媚，但脸上、眼神有很清晰的烦闷情绪。
接着齐紫霖随手将镜子砸了出去，镜片碎了一地。
门外两个侍女互看一眼，这镜子乃是一门宝器，虽然不是特别珍贵，但这已经是齐紫霖砸碎的第十二面镜子了。
白素灵提着苏墨，飞行速度极快。
夜色之中，蛇行宫灯火通明。
雾霭沉沉，灯火的辉煌穿透夜幕，呈现在苏墨和白素灵的面前。
蛇行宫完完全全地坐落在悬崖上，凿穿了一部分石壁之外，大部分建筑都是木质的，要在几乎直上直下的悬崖绝壁上建造大型木质结构的建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这难事办到之后，会给人一股强烈的气势。
苏墨还是见到这么气势澎湃的建筑物。
白素灵哂笑道：“这里便是阴后的老巢蛇行宫，一个养毒蛇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去寻她的晦气。”
按照白素灵自己的说法，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苏墨还是怀疑白素灵奈何不得阴后，就像上次斗法一样，只会打坏许多东西，比如蛇行宫这件东西。
白素灵带着苏墨，穿越夜色和雾气。
雾气之中有隐藏阵法，在有形有质和无形无质之间，寻常天仙难以突破，但这怎么可能难得住白素灵。
白素灵脚下生出一条寒冰通路，所过之处，阵法部分冰封，等她过去后，冰痕尽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到了危楼走廊上，苏墨问道：“白前辈，这里这么大，我们去什么地方？”
“这里藏风纳水，依托龙脉建筑在龙眼上，那贼婆娘一定会将自己的居室放在顶层。”白素灵道，“我们一路走到顶层便能撞见那贼婆娘了。”
白素灵所说的贼婆娘就是阴后，白素灵带着苏墨落脚的地方已经在蛇行宫高层，走不到多久路就能抵达金顶。
眼见着要到金顶，这时候一个番僧从房中出来。
这番僧生得非常雄壮，身上穿金戴银，装饰着许多宝石，见到白素灵之后，顿时惊为天人。
密宗和尚会寻觅女子双修，女子称之为明妃，密宗大师往往不止一个明妃，明妃有些是情愿自我奉献的，有些则是强抢而来的。
这番僧大号明轮法王，乃是阴后客人，从西北而来，和阴后讨论密宗法术之后两人惺惺相惜，随后便在蛇行宫常住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明轮法王问道。
“白素灵。”说话之间一只手已经抓了出去，就像是那一日在九幽绝狱底层见到的一样，白素灵的手非常轻松就抓入了明轮法王的胸膛，捏碎了他的心脏。明轮法王空有一身高强本事，却反抗不得。
白素灵的这一抓里面有着绝大玄机，但苏墨修为有限，根本看不出来。
“白……素……灵？”吐出这三个字后，明轮法王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随后仰着倒地。
明轮法王死后，从他的身子上开出一朵纯白、晶莹的冰花来。
白素灵俯身将这冰花折断，发出一声脆响。
杀人是宣告白素灵驾到的最好方法。
不过看白素灵随手杀人，苏墨都有些麻木了。
这时候，天外传来通传的声音：“祖姥姥打道回府，诸仙家请接引。”
白素灵一声冷笑：“邪魔外道也敢自称仙家，真是不要脸。看来咱们来得正是时候。”
阴后要归来蛇行宫，走廊上马上慌乱起来。
许多使女出现在走廊上，白素灵冷笑声中，用玄冰化作剑雨，将这些使女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苏墨觉得白素灵手法酷烈，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心生同情的时候，解决了这些小喽啰，白素灵旋即飞到了天上要和阴后决一死战。
明月被乌云遮蔽，天空变得非常阴沉。
这时候一个人推开门，看到了走廊上的苏墨。
齐紫霖刚才听到门外乱哄哄的，还有惨叫声音，心中颇有疑虑，于是打开房门，正好撞见了苏墨：“苏墨，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齐紫霖之后，苏墨也是极端意外：“你又怎么会在阴后老巢？”
“我……”被苏墨这么一问，齐紫霖双眼一红，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儿涌上心头，本来有千言万语，一时之间又无语凝噎。
苏魔连忙过去齐紫霖的身边，看齐紫霖泫然欲泣的样子也是手足无措。
这时候阴后已经和白素灵交手起来。
天空之中溢彩流光。
苏墨下意识地牵住了齐紫霖的手，担忧地看着天外。
“你在担心天上那个白发的女人？你们到底什么关系？”齐紫霖警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