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王宫一片肃穆。
和苏墨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区别。
王宫内,禁卫军穿着纯黑色铠甲,连脸面也完全遮蔽在牛角盔里面。
苏墨刚入城就有人来接引,将他引到王城门口,说圣王早就等候多时了。
苏墨才来到王宫门口,按照规矩从独角兽上下来,就见到了林公公。
独角兽被侍从牵走,因为要和苏墨分离而变得烦闷起来,苏墨上去安抚了好一阵子,独角兽才变得和平下来。
“看来独角兽很喜欢你。”林公公道,“圣王绝对没有看错人。”
苏墨笑道:“林公公近来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老样子。你这趟出门应该拿了不少孝敬吧?”
苏墨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林公公的意思,道:“的确拿了不少,但是我怕圣王不高兴,都赏赐给手下了。”
林公公笑道:“你是圣王跟前第一大红人,圣王怎么会不高兴,那些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事情又办得如何?”
苏墨道:“托圣王的洪福,兵不血刃,一切顺利。”
林公公在前面引路,小声道:“你离开天枢之后,圣王念叨过好几次你的姓名,应该十分牵挂。”
苏墨没有回答。
林公公又道:“圣王等你许久了。”
苏墨这才轻轻嗯了一声。圣王的确对他青睐有加。甚至苏墨自己都没办法理解这一份青睐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圣王不说的话苏墨就是想破头脑也想不出来答案。
但许多人不会管这种原因,只在乎有没有恩宠。
这次圣王接见还是在养心大殿中。
养心大殿中本来还有七八个小宫娥,但是在林公公领着苏墨到来之后都被圣王屏退了,这次还是圣王和苏墨单独说话,林公公守在外面。
圣王今天穿着一袭黑色礼服,坐在台阶上有一种瑶花盛开的感觉,第一眼给了苏墨惊艳的感觉。
圣王道:“听说你带回来四个绝色美人?”
圣王知道这个消息苏墨一点都不意外,苏墨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人是带回来了,可是还没睡过。”
圣王轻笑了一声:“你睡没睡过,和孤有何相干?”
苏墨道:“圣王若是不在意,那我就不说了。”
听苏墨这么说,圣王反而道:“你一路不敢碰是为什么?”
人心之间的游戏就像是捉迷藏,又或者剑术上的攻守,总该有一方是进攻者,一方是防守者。
“九公主的脾气圣王不太知道,我怕她生气。”苏墨道,“她是十分刚烈的女子,如果知道我背着她和别的女子睡觉,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原来你这么在乎龙女的感受吗?看不出来你还是痴情的好男儿。”圣王笑道,“你事情办得很妥帖,孤怎么赏赐你才好呢?”
“不如帮我处理这四个美人吧?这是我目前最大的烦恼。”苏墨直言道,若是有圣王帮忙这件事应该能处置得很妥当,没有后顾之忧。
圣王从台阶上慢慢起身,圣王的身高和苏墨差不多,走到了苏墨的面前,紫色眼眸和苏墨的血红眼眸四目相对,似乎要看穿苏墨心中的一切想法:“你是想让孤帮你安置在另外一处?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享用四个绝色美人?”
苏墨摇摇头:“一路相随这么多天,早就有了一些感情,我希望圣王能帮她们找好的归宿。我绝不是好的归宿。因为我是剑修。”
“剑修有什么了不起的?”圣王的嘴角轻轻上扬,完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高贵气质,仿佛她天生就应该是这苍莽世界的至高主宰。
和圣王这么对视是一件辛苦的事情,苏墨剑心运转几乎到了极限,不卑不亢地说:“女色是毒药,会坏了剑术。”
“为了剑术就必须绝情绝欲吗?”圣王问道。
“若到了必要的时候,就做必须的事情。”苏墨道,“神洲中土太白就有一位剑神名叫练惊鸿,将剑术修炼到了巅峰造极的地步,人们都说他已经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
圣王似乎对练惊鸿没有兴趣,只是轻声问苏墨道:“你的修行如何?”
苏墨知道圣王问的是《剑魔印记》,道:“这一趟出门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有一场战斗,强度还不够高。随后全是在应付九黎贵族的酒宴。”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成魔种?”这才是圣王最关心的问题。
苏墨老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我这趟回来要娶九公主,还望圣王应允。”
苏墨说到这里长揖到底。
圣王却转过身去,似乎有些不快地道:“这种事情等你结成魔种之后再说吧,你刚才还和孤说女色会误了剑术,现在就不怕龙女坏你剑心了?”
“但这件事我早就答应九公主了,圣王是想要我做一个失信之人吗?”苏墨问道。
他答应圣王一共三个条件,付出性命也要完成。如今还剩下两个条件,如果圣王设下的条件是不许和九公主成婚,那苏墨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那是你自己做出的承诺,和孤有何相干。呵……”圣王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道,“北境有用兵的地方,你不如带羽林军再去北境走一遭……”
苏墨摇头道:“办事可以,但羽林军我不放心。”、
“羽林乃是天枢三军之一,乃是孤的天军,你居然看不起?”
“我觉得羽林军军纪涣散。倒不如用外臣的军队,我看贪狼就不错……”苏墨随后将在小城里的见闻全部说了出来,绝不添油加醋,只是平静地讲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事情。
就在苏墨和圣王对谈的时候,天枢的西门慢慢打开。
有七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慢慢地通过西门,在他们通过城门时,守卫都脱下头盔致意。
这七个黑袍的男人当得起这份荣耀,因为他们的胸前有一个剑徽,这是剑圣学堂的独门印记。九黎的荣光大半是剑圣学堂所建立。
这七人是剑圣学堂的使者。
而剑圣学堂的使者正为了苏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