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连苏墨的脸上都不可思议,什么大将军……我真的当得此任吗?
苏墨跪坐的时间有些长,小腿已经有些僵硬了。但是冗长的廷议依然没有结束。
剑堂来的七位使者修罗长老为首,修罗长老抬头,看着圣王:“圣王是否还有一件事没有讨论。”
圣王的脸上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喜欢修罗长老提及的话题,如果是天枢城中的贵族此时肯定会老老实实收声。
但剑堂一直超然物外,甚至连圣王的面子也不怎么卖,修罗长老道:“听闻御使大人剑术惊人,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可否和他比剑?”
“剑堂先辈要自己动手吗?对付一个不足四十岁的后辈?”圣王怒道,如果是修罗长老亲自出手的话,那苏墨绝对没有赢的可能性。
“圣王要袒护他?”修罗长老直言不讳地道,“圣王先前可答应过在下……”
圣王道:“孤说过的话自知道,修罗长老何须多言。”
圣王看着苏墨:“孤安排你下月初五和剑堂有一场交流,但这交流绝对是公平的!孤可以保证!”
所谓的交流是比剑,同一件事情只是换了一个名目而已。
剑堂的使者在修罗长老的带领下慢慢下拜,“吾王圣明!”
圣王眉头不展,似乎有极大烦恼,连免礼也懒得说了。
“还有其余事情否?”圣王烦躁地问道。
群臣缄默,倒不是没有别的事情了,而是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愿意去触圣王的霉头。
圣王宣布退庭。
苏墨心想终于能站起来了,圣王却道:“苏墨,你留下来,孤有话要对你说。”
圣王恩眷,不可拒绝。
苏墨虽然看到很多羡慕的目光,却不免露出苦笑。他现在腿真的麻得厉害。
等养心大殿恢复了静谧之后,圣王才开口问苏墨:“孤有一重极大的烦恼,可否帮孤排忧解难?”
“圣王一句话,我当赴汤蹈火。”
圣王愁眉舒展,“你倒是会哄女人,难怪龙族公主那么高傲的女人都被你拿住了。”
苏墨有些愕然,他一直以为自己嘴巴笨,难道自己以为的是错的,他反而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
“我和圣王约事三件,如今圣王还有两件事可以祝嘱托我。”
圣王用恼人的语气道:“你这人真是无趣。我只是要问你一件事而已,何须动用约定。如果有一个人,算命的说他是天命所归、大魔下凡,注定在世间搅动一番风云,推动无上杀劫……”
苏墨心中隐隐觉得圣王说的这个人是自己,但是又不敢肯定,因此没有发声。
圣王道:“可是这个人又有性命之虞,可能被几个金仙级别的人杀死。你说应该怎么办?你说孤应该出手救他吗?”
“不用!”
“为什么不用?”
“如果这个人真的命中注定做翻天覆地的事情,就不该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死掉。如果死掉……”
“那如何?”
“只能证明算命的人在骗圣王。”
圣王听完苏墨的话之后,眼睛陡然变得明亮起来,她一直在苦恼苏墨可能在下月初五的决斗中死去,因此惴惴不安,始终想要安排一个方法帮苏墨来规避这一次决斗。
苏墨说的话是她完全没可考虑过的一种可能性。
圣王因为太过关心,反而陷入了自己设定的桎梏之中。
此时听苏墨说过之后,圣王道:“孤现在明了了。”
圣王身上又恢复了聛睨一切的气势,对苏墨道:“畏首畏尾不是办法,要主动出击才是。”
“主动出击?”
“你现在提着长剑出去,找长威侯决斗!他也是剑堂出身,靠军中战功得来的侯爵。苏墨,你有信心击败他吗?要知道他当年险些将名剑惊天夺到手中。”圣王道。
苏墨轻松地回答道:“惊天那把剑的主人都做了我的剑下之鬼,长威侯的话未必不能一战,答案不试过怎么知道?”
“好!这是孤命令你做的第二件事。”
苏墨的眼眸中也绽放出光彩,没想到圣王这么快就命令他做第二件事了,或许他们之间的约定很快就会过去。
两人对视几个呼吸之后,苏墨转过身,到了宫殿外的解剑台上提起自己的剑盒,骑着独角兽追了出去,
如一道黑色旋风,穿越雨帘。
宫中下朝的官员都乘坐的是马车,苏墨穿越许多马车,最后看到长威侯家的旌旗。
一马横在路前,虽然在雨水中奔驰了许久,苏墨身上却依然滴水不沾,昂首道:“长威侯,我方才听说你也是剑堂出身,在九黎内部也算斗剑的好手?”
见到拦在前方的新晋的御使大人,马车停了下来,家人将马车的车帘挑开。
长威侯在马车里面正襟危坐,周围紫气鸿蒙一片。
他慢慢站起来,从马车里面走出来。
长威侯并没有苏墨那种神奇的避雨功夫,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身上,但是一遇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紫色真气就马上蒸发了,以至于周围一片云蒸霞蔚。
长威侯伸出手来,从脑后飞出来一道紫光,落到他的手中,变化成了一把曲折如蛇的古怪长剑。
剑仙修炼到了天仙境界就能藏剑在体内。或许藏在上、中、下丹田之中,又或者藏在泥丸宫中,极少有剑修将剑光藏在脑后的玉枕穴当中。
将剑光藏在体内需要的基础是滴血认主。随后还要神与剑合,这一点的要求非常高。如果是太古名剑的话,对于修士心境、修为的要求也会很高,要将太古名剑藏入体内是天仙境界修士绝对办不到的事情。所以,大凡神兵利器都随身带着,极少有能收入体内的。
因此苏墨判断长威侯的剑不如他,但是依然不可以轻敌。
长威侯道:“是圣王派御使大人来的吗?”
苏墨道:“哪里话,只是我个人想要见识一下长威侯的剑法罢了,和圣王全然没有关系。长威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
许多车马都停了下来,车帘打开,那些大臣的脸上都是惊疑不定的表情,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从朝堂上对立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