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把从背后来的剑,苏墨不慌不乱,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身子几乎不动,只是右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改为反手持剑,剑运动到了背后,而偷袭来的长剑正好钉在了斩将杀神的剑刃上。
苏墨的应对算非常合理,但是敢这么玩弄手中长剑,也算得上艺高人胆大了,剑术弱一些的剑修绝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这样的玩笑。
这道剑光一击不中,马上远遁。不过也算试出了苏墨的深浅。
不远处也有羽林军中的剑修观摩到了这一幕。对苏墨应对这偷袭的手段简直叹为观止,更觉得苏墨的剑术简直神乎其技,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苏墨敌住了这一把剑之后,才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子来。
剑光早就远遁,苏墨一双血眸扫视苍穹,随后又落到了山间密林中。
魔界的树木和人间稍微有些不同,高大苍劲却又呈现螺旋的生长形状。树木纠缠在一起,给人一种强烈的蛮荒感觉。
而刚才偷袭苏墨的剑修就躲在密林中。
密林内部如怪物的肠道,九曲连环,若是杀进去的话很有可能着了道,反而不美。再看战场,两边的山凹之间战斗已经快要进入尾声,变成了羽林军对于敌人的屠戮。
苏墨更加没有了追击的心思,将长剑归于剑盒之中,从空中慢慢下降。
大部分敌人都被杀死在山间。只有少许投降做了俘虏。
苏墨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来,剑盒立在身前,身后站定两个侍卫,羽林军其余将军站在苏墨的身前,不发一言就有肃杀之意。
刚才的战局逆转苏墨算是头功,因为他出众的剑法杀得对方阵脚大乱,才给了羽林军喘息的时间,片刻喘息之后才是绝地反击。 九黎一族最尊敬强者,苏墨刚才的表现已经赢得了羽林军的尊敬。
尤其是苏墨屠戮生命时那冷酷的姿态,更是叫人印象深刻。苏墨的脸上绝对看不到嗜血、好战,反而十分冷静、专注。好像在做一件 理所应当的事情,这才是让人最敬佩也最恐惧的特质。
羽林军这次给苏墨配置了两个副将,一个叫方云,一个叫成毅。
方云抱拳对苏墨道:“御使大人,抓到几个人是否要审问一番?”
苏墨点点头同意。
方云便让下面的人将俘虏带到了苏墨的面前,一字排开在苏墨的面前跪下来。
苏墨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面对苏墨的问题,回应是一片沉默。
苏墨又道:“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耐心,谁回答我的问题就有活下去的资格,不回答就会被我杀掉。大不了就杀光你们,也不见得有什么损失。”
然后苏墨的手指指向了第一个人,“是谁派你来的?”
面对苏墨富有压迫力的语气和姿态,俘虏咬着下唇依然没有说话,过了五个呼吸之后,苏墨手中发出一道血色的剑气,接着一颗人头滚落到地上……
苏墨杀了一人之后,其余俘虏脸上色都变得非常惨白。
苏墨道:“下一个,指使你们设埋伏的人是谁?”
这个人穿着略华贵,身份应该比刚才被杀死的俘虏要高一些。往往身份越是高贵的人越是怕死。那些一穷二白的人因为能失去的东西太少,反而会嘴硬。何况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这个人的心神在苏墨的注视下没过多久就崩溃了,吐出三个字来:“千秋王。”
“千秋王是谁?”苏墨茫然地问。
方云在苏墨的耳边小声道:“千秋王是圣王的叔父,圣王登基有他极大功劳,所以被封为千秋王。意为千秋万载皆为王。不过我们现在还没到千秋王的封地。”
苏墨对于九黎的语言还不是很了解,听了之后有些迷糊,用不确定的语气反问道:“按你说法,岂不是自己人?”
方云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尴尬起来,“或许这个人说的是谎话,不一定是千秋王主使的。御使身份尊贵,出门在外代表圣王权威。挑战圣王权威是夷三族的大罪。”
地上跪着的那个人看着苏墨,求饶道:“大人,我是素平君的第三子,也是九黎贵族,以家族荣耀起誓!绝对不敢欺瞒大人!大人若是不信也可以问问其余人,这件事是千秋王身边的谋士秦素颜所策划!”
“那千秋王要本使的人头做什么呢?”苏墨问道。
“不知道……”
这个人看来应该的确不知道,他紧张地看着苏墨,不知道苏墨会怎么定夺他的生命。
苏墨从岩石上起来。成毅问道:‘大人,怎么处置这些人?要杀了吗?”
苏墨道:“说话要算话,把这些人放回去吧,正好告诉他们的主子本使要驾临了。若是敢忤逆本使,不管千秋王还是什么王,今日血流成河便是下场。”
苏墨现在是绝对强者,强者说的话有着绝对权威,甚至都不用御使的身份来压人。
有了这一次偷袭之后,羽林军行军途中再也不敢有怠惰,总是十二分小心。
可是接下来的一路波澜不惊,什么危险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苏墨也趁着这一段时间,苦练学习九黎的语言。不管学习什么语言,经常使用是最好的锻炼方法,苏墨勤学苦练之后日常对话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只要不涉及古文和各种生涩的词汇,就能正常交流。不过这也是苏墨最头疼的地方,外交正式场合,总有那些叫人半懂不懂的句子,说不定要在这件事上面出丑。
这一趟旅途的终点在一座海边的小城,这座城的规模和天枢完全不能相比。
城中太守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苏墨的到来。
苏墨不喜欢繁文缛节,一切能省则省,弄得太守完全摸不着头脑,还以为什么地方惹御使大人不高兴了。倒是方云帮苏墨辩解道:“御使大人向来喜欢轻装简从,大人不必烦恼。”
听方云这么说,太守大人才敢用手擦去额头的汗水。
因为天枢来的御使权利极大,放出圣王节杖,就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别说一个小小的太守了,就是贵如王侯也是一样。所以太守生怕得罪了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