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瑞郡王腾地站了起来,此事不是已经被皇上遮掩下去了吗,怎么又被人捅出来了?再说,他已经因为此事被降为郡王了,还想他怎样?
“一定是阮博那只老狐狸!”瑞郡王恨得牙痒痒的,他就说阮博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撤诉,原来是还有这招等着他,只是,阮博怎么会知晓这件事情?
难道是景衍告诉了阮博这事儿?瑞郡王百思不得其解,虽说景衍处处与他过不去,但是景衍怎么说也是皇室中人,如果他这么做,无异于是触怒了皇帝,景衍会这么做吗?
“殿下,皇上召您立马进宫。”外头又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厮,京中流言沸腾,不过半天,瑞郡王门口已经聚集了众多百姓,对着瑞郡王府指指点点。
“听说就是他,在白帝城私自开矿,用了炸药,这才导致白帝城雪崩呢!”
“你说这人有没有脑子,竟然在冰雪覆盖的山上用炸药?”
“我还听说他最近还想害死丞相府的大小姐,就因为那位大小姐之前看不上他退了与他的亲事呢!”
“丞相府大小姐?哎哟,那可是个好人,我们家孩子那书可不就是云来书局送的,听陈老爹说,云来书局的主人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啊!”
瑞郡王一踏出府门,便收到了众多百姓的白眼,他忍住胸中的怒气,不想同这些无知的愚民计较,谁知道不过只听了几耳朵,这些愚民竟然把阮静姝说的像天上的仙女一般,而他就是地里的泥,连阮静姝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这怎么能叫他不气?谁不知道他和丞相府势同水火?
“住嘴!再说本王杀了你们!”瑞郡王狠戾地回头扫视众人,身后的一众护卫纷纷亮出了武器。
顿时,围观的老百姓大气也不敢出,等到瑞郡王府的马车驶离之后,刚刚平复下的嗡嗡议论之声重新响起,瑞郡王府门口,比之前更热闹了。
景衍慢悠悠地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瑞郡王和阮丞相早就已经等候在里头了,两人都黑着脸,若不是这里是御书房,怕是早就已经打起来了。
“好了!一个个的都跟个乌眼鸡似的!”皇上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火,看着阮丞相和瑞郡王针锋相对的架势便头疼起来,最近瑞君王和丞相府一事,可是让旁人看足了笑话。
这两人也不知收敛点,到了御书房仍旧跟莽夫一样,一个是皇上的亲儿子,一个是坚定的保皇党,动哪个皇上都不想动。
“景衍,你来说说,京中的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带着幽光的眼神扫过景衍,让人看了不禁发寒,偏偏景衍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抬了抬眼皮子道:“白帝城一事微臣已经解决,至于旁人怎么说,我可管不了。”
“你什么意思?”瑞郡王一听景衍这漫不经心的话顿时就忍不住了,他已经忍景衍很久了,此事由景衍负责,若不是他处理得不干净,现在怎么会闹出来?
“我什么意思郡王殿下不明白?”景衍嗤笑了一声:“能够想出在雪山上用炸药炸矿的人,想来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景衍!我跟你拼了!”每次斗嘴都是景衍占上风,要不是皇上一直护着景衍,瑞郡王恨不得直接杀了他一解心头之恨!
“够了!”皇上看着不成器的瑞郡王直皱眉,转而将视线转向了一直沉默着的阮丞相:“爱卿,京中此事突然爆发,恰逢你前几日刚撤了诉状,你说这事是不是太巧了?”
阮丞相仍旧端着一张严肃的脸,道:“此事并非微臣所为,微臣之前并不知晓白帝城惨案乃是瑞郡王所为,还请陛下明察!”来之前阮静姝可是殷切嘱咐过他,一定要与此事撇得一干二净,一点儿腥都不能沾上。
“若不是你!还能是谁!”瑞郡王看着阮丞相咬牙切齿,在此之前,他不过是想掳走阮静姝生米煮成熟饭,若是阮静姝不从,那就叫她看看他的厉害,谁知道丞相府这块骨头竟然这么难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殿下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阮丞相轻描淡写地扫了瑞郡王一眼,看不出一丝恼怒。
“总之,就是你们几个,你们几个见不得本王好,你们几个见天地盯着本王,恨不得拉着本王去死!”瑞郡王的脑子里已经一团糟,他过去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到底是谁!
“皇伯伯,侄儿处理此事的时候,保证绝无纰漏。”景衍突然正色起来,这事儿当时是他扫尾的,如今被人捅了出来,说起来他也有点关系,但是景衍圆滑地很,一点儿都不想担责任。
“但是,瑞王殿下能保证自己手下的人没问题吗?”景衍看向瑞王,祸水东移,虽然京中的流言来得奇怪,但纸包不住火,不过就是真相大白,都是瑞郡王自己惹的祸,当时炸矿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呢?
“你!”瑞郡王心中又惊又怕,在玉矿出事之后,他确实处置了几个办事不利的人,但是其他的人都是他的心腹,难道,他们真的会叛变?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吵得朕头都疼了。”皇上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这档子事情理不清,叫他们来,又不是看他们狗咬狗的。
“爱卿,依你看,此事该如何解决?”阮博这只老狐狸若是说此事没有关系,皇上一点儿也不信,偏偏他派人暗中查探过了,还真没有抓到阮博的小辫子,倒让皇上纳闷了,阮博就那么些家底,难道他已经看不出来了?
让他为瑞郡王出谋划策躲过这次的设计?做梦!
阮丞相一摆手,斜睨了一眼瑞郡王,明显还记恨着瑞郡王之前的所作所为,却仍旧恭敬提出自己的法子:“臣以为,不如让瑞郡王殿下认了这罪责,也好过白帝城民怨沸腾。”
“你做梦!”瑞郡王火烧屁股一样弹了起来,指着阮丞相破口大骂:“你这老东西不安好心,滚回你的丞相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