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回到宫里,梅星甘就赶紧将剩下的葡萄找了出来,然后又是找罐子等,经过一番忙碌,葡萄浸泡好了,估计过个半个月就能酿成香喷喷的葡萄酒了。
正当她乐滋滋地幻想着品尝芬芳的葡萄酒的美味时,头发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拽住。
“哎呀……”
梅星甘一声惊呼,叫道:“后面是哪家的兔崽子?他妈的不要命了么?”
后面的人狠狠一甩手,梅星甘娇弱的小身躯便倒在了地上,不过她很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怒视着行凶的某个男人。
“我靠!连城顾你他妈的是不是个男人?居然对女人动粗!我诅咒你喝水呛死,吃饭噎死,洗澡喝水喝到撑死!”
虽然心里是清楚他是为何而来,并且是为了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还是忍不住骂起来了,并且是不顾一切后果地骂了起来。
连城顾的脸色十分难看,梅星甘看了他的脸色之后,依旧是一副一脸愤青相。
袖子被捋得高高的,双手叉腰,凶狠的眼神,连那抖动的嘴唇都那么嚣张跋扈趾高气扬。
连城顾看着一脸泼皮像的梅星甘,说道:“今天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梅星甘很不屑地将眼光从他的身上“嗖”地一下移开了,嘴里更是异常嚣张地说道:“切,我不懂你丫的在说啥!”
连城顾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说道:“你若是再敢对孤无礼,孤一定会让你后悔八辈子!”
梅星甘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说道:“切,别以为你是王上就很了不起,告诉你,我我可是从刀口子舔血的日子里爬出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再敢威胁我,我一刀子把你阉了,看你丫的还神气不神气!”
“你说什么?你再敢跟孤顶半个字试试?”
连城顾压根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非但没有半点礼数,还草包得跟个市井小民一般,最可恨地是,她居然敢说阉了他!
把堂堂大沥王朝的王上给阉了,这是诛九族都不能饶恕的罪行啊!
梅星甘看着已经被她气得脸上已经没有人色的连城顾,笑眯眯地说道:“王上,臣妾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的罢了,臣妾怎么可能会阉了你呢?臣妾最多是一脚把它踢得失去某种功能罢了,喔呵呵呵……”
“疯女人!”
连城顾狠狠地骂了她一句,面上的怒气已经使得他俊朗的脸蛋变得有些扭曲了。
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是想让孤血洗整个将军府么?”
梅星甘很不在乎地说道:“王上,您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地威胁臣妾了,臣妾已经麻木了,而且似乎臣妾也早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拿梅将军来要挟我,我不吃那套。”
她很艰难地说着这些话,连城顾将嘴唇咬得紧紧的,怒目而视,然后狠狠地一甩手,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又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她的身上,狠狠地说道:“梅妃,你似乎已经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孤有必要郑重地警告你了!”
被踩在脚下的梅星甘一伸手握住了他的脚,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知道欺负女人,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连城顾鹰一样的眼睛盯在了她的身上,烫得她的肌肤都烁烁的疼。
他说道:“对付你这样不知礼数的女人,孤已经是非常的仁慈了!”
“别以为你是王上就可以让所有人都巴结着你,乞求着你,在你面前唯唯诺诺,让尊严任由你来践踏!哼,告诉你连城顾,我才不会对你摇尾乞怜,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会昂着高傲的头颅,笑着看你还能逍遥快活多久!”
梅星甘一边试图将他的脚从她的身上移开,一边高傲地说着这些话。
连城顾唇角微扬,说道:“你果真很嚣张,哼,你打伤美妃一事,孤还未与你清算,你居然又唆使太后去沉香池!让太后看见孤与红裳私会,孤真的小看了你!”
梅星甘心中一个劲的抽筋,不是他小看了她,而是她小看了他,这么没有影子的事,他居然都能想得清清楚楚。
不过,一向不愿意吃亏的某人,立刻咬牙切齿地予以否认。
“喂!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唆使太后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唆使了她?你不要空口说白话!就算你是王上也要是讲证据的!”
“证据?”
连城顾完全无视某人故作镇静的脸,将脚移开,冷冷地站在了一边,说道:“你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不要忘记了上次孤对你的警告!”
梅星甘咬着牙,死活不肯承认,说道:“你没有亲眼看见的话就不能乱说,凭着你的猜测你就可以随便污蔑陷害甚至欲加之罪么?”
连城顾脸色铁青,看着嘴角沁出了鲜血的梅星甘,冷冷地说道:“孤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一甩袖子,出了麝月宫。
近墨和不赤立在门外,他们见连城顾怒气冲冲地出来,互望了一眼,跟在了后面。
不赤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王上,臣有话想说。”
连城顾停住了脚步,说道:“说吧。”
不赤轻声说道:“王上,方才微臣在梅妃娘娘的宫外听见了,所以忍不住想说一句。其实,臣一直以为美妃娘娘的伤并非梅妃娘娘所为。”
连城顾眼睛微微眯起,说道:“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不赤淡淡地说:“臣的为人相信王上您是最清楚的,臣从来不会昧着良心说谁的是或不是,这次也不会例外,臣只说臣亲眼所见的事实。”
连城顾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继而转向天空,口中轻轻一声叹息,说道:“我们三人虽是君臣,但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孤自然是相信你的。”
不赤嘴角微微一扬,说道:“那日,王上宴请高凌侯爷,臣便是亲眼见到美妃娘娘对一个宫女大打出手,手段极其狠毒,若不是臣恰巧赶到,那个宫女怕是已经命丧她手了。”
连城顾听了,禁不住微微侧目,面上满是震惊。
虽然,他也察觉美妃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绝对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心肠歹毒之人!
倘若今天说这话的不是不赤而是别人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因为说话的人是不赤,所以他是绝对会相信的。
他可以怀疑任何人,却绝对不会怀疑近墨和不赤,他们三个是从小同生共死过来的好兄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之间的感情离间了。
既然不赤这么说,那美妃就是绝对做过,此事绝对不需要任何的调查。
不赤说了这些便不再说下去了,他知道,凭着连城顾那聪明睿智的头脑,一定知道他在此时此刻说这个话的用意。
美妃其实就是个心肠歹毒的蛇蝎美人,而平日里一向就老实可欺的梅妃自然不可能欺负到她的头上了。
自然也就更不可能将美妃伤成了那样。
可是,美妃也有李公公作证,连城顾嘴角浮现了一丝冰凉,没有说什么,便疾步到了御书房。
李公公正在里面打扫着,见连城顾到来,李公公赶忙行礼。
连城顾只问了一句:“那天,美妃在梅妃宫中被欺负,是你亲眼所见么?”
李公公答道:“老臣当时在外面,并未进去宫内,只是听着里面美妃娘娘的话语而已。”
连城顾嘴角的笑意泛着一丝冰凉,此刻,他的心中突然变得有点乱了起来。
太后到沉香池究竟是不是梅妃所为?
而梅星甘究竟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相处了这么久,她一直存在于他的心中,即便她红杏出墙,与高凌有染,但是,他仍然对她手下留情。
虽然一是看在梅将军的份上,但是也不能排除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他口中轻轻呢喃着:“她究竟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风中有几片花瓣飞落了下来,黏在了他的发上,近墨立刻上前,将花瓣取了下来。
他伸手轻轻将发丝挑了一挑,乌黑柔顺的发丝在风中吹散了开来,丝丝缕缕,衬着他俊美如玉的面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不赤,你觉得梅妃这人如何?”
连城顾淡淡地说了一句,孑然的身影被夕阳的余晖衬得越发孤单了。
不赤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微臣只是觉得梅妃娘娘出生将军府,该是秉承了梅将军的一腔正气,那种龌龊之事断是不会为之。”
连城顾点点头,嘴角边轻轻浮现了一丝笑意,说道:“李公公,去御药房取一根上等人参来,孤要去麝月宫。”
李公公应了一声,赶紧飞奔而去。
近墨看了一眼不赤,不赤星目流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如午后不经意的风。
不多时,李公公便来了,手中拿着一个锦盒,气喘吁吁地说道:“王上,御药房只剩下这一根千年人参了。”
连城顾愁愁眉,说道:“孤记得上个月不是刚进贡了十二枝千年人参么?怎么一个月的时间就只剩下了一枝?”
李公公擦擦汗水,说道:“这个,老奴不知。”
连城顾冷冷地说道:“那就问下知道的人!明天给孤答复!”
李公公赶紧应了一声,说道:“是,老奴领旨。”
连城顾转身朝着麝月宫赶去,近墨接过了李公公手中的锦盒,与不赤一起跟在了连城顾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