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夹杂了寒冬白雪,卷着风沙拍击着几人脸颊,明明是微风拂面,却觉脸颊生疼。
而这仅仅是这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有如此骇人的力度,如同江湖中流传已久的一种武功秘法——魔音神功。
“老三,这人会不会是神宫的人?”
神宫,乃江湖中一不同于三教九派二庄的独立存在,相当于魔教。传说里面的人杀人不眨眼,而神宫殿,全数都是由人骨修建而成。只不过,这仅仅是传说,因为早在一百年前,神宫就已经被江湖侠士联合起义后灭亡。
而属于神宫的独家功法,也就是魔音神功,也已经消失于江湖。
“开什么玩笑,神宫那种邪教早就灭了,就连最后的神女也死了,神宫殿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怎么还可能会有会魔音神功的人。”
这阴阳六鬼也不过听人说起,只觉得这马车中男子的功法极像是魔音神功,并不能真的确认。而当有人提出这个想法时,几人都加以否定。
“喂,马车里的人,你知不知道咱们兄弟几人在江湖中的名声,你们今日屡屡偷袭之事明日就会被传入江湖,你若敢出来露个脸,对咱们兄弟几人说一句抱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宋溪看着那叫嚣不停的高个子老三,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真当他们是傻子不成?
她知道,江湖人是最看重自己的名声,特别是那些武功高强地位不低的江湖侠士,若被人冠上了偷袭名头,那就成了江湖人里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这也仅仅是对于真正靠着江湖吃饭的那些人,而对于玉无忧和她自己,根本就是算个屁啊!
紧接着,马车中传出了一声淡漠冷笑,笑意中带了一丝嘲讽。
还在等阴阳六鬼中叫嚣的四人反应过来,车帘一瞬间无风自动,一道冷光直直袭去。
一道血光溅起,划入了半空,似乎要将满天白云染成了火红!而就在所有人都关注着那一抹红时,一道惨烈的吼声响起!
“啊——!”
只见那四人中,有一人突然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地,双手捂住了自己嘴巴,却还是抑制不住鲜血腾腾冒出,正是方才叫嚣不止的老三。
安之毓瑟缩了一下脖子,走到宋溪身后,有些怕怕的道。
“这是怎么了……”
似乎是太痛,那人只会惨叫,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溪看了眼马车上那随风漂浮的车帘,想了想方才那道冷光,随即看向了不远处地上那一摊红血,立即就走了过去。
血液将地面染的血红,因为四周尘土太严重,血迹上已经被覆盖了一层薄沙和石子,可是那一摊血迹里的某个东西,却依旧落入了宋溪的眼。
随即她双眸就是一眯,“竟然是……”
爱看热闹的安之毓上前来,还未等宋溪说完,就听她尖叫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是……那是人的舌头吗!”
司马云鹤皱眉上前,目光落在地上,随即又看了眼宋溪。
两人面面相觑,宋溪耸了耸肩,司马云鹤脸上顿时有了些了然。
“殿下动手可真不留情面……”
没错,方才玉无忧的悬空一击,正是割断了对方老三的口中舌头。只不过是因为玉无忧那一招使的太出神入化,老三舌头断了才反应过来。
今日的阴阳六鬼可谓是在他们面前吃尽苦头其他,他们六人武功也不算差,不过是遇到了宋溪他们而已。
只不过这几人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可那买他们的命的人又是为何要如此做,难道只是想探测探测他们的实力?还是说,想要拖延时间,让他们迟点动身前往边境?
若是这样,那这件事岂不是又和玉玄清有关……
思及此,宋溪眸色加深,看来她不能在和这些人费时间了,得赶紧解决。
就在这时,因为自家兄弟屡屡落败,还伤亡惨重,剩下几人也忍不下去,纷纷拿起武器上前袭击。
只不过,这次他们动手的人不是宋溪,而是宋溪身旁停靠在路边的马车。
缓过神来,宋溪几人立即就追赶着那几人!可他们终究是迟了,几人手中的长枪大刀以及长剑已经是带着凌厉之气对着马车劈砍!几人的内道不小,似乎是拼尽了全身力道要将马车劈成粉碎!
可他们手中利器还未触碰到马车时,只听一道炸裂声蓦地响起,马车如同被某种力量牵引,竟然直接爆裂成了木屑,炸裂开的力道甚至将周遭空气都撕扯的扭曲!
如同天神降临,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而那人,双手负于背,一身玄袍猎猎飞舞,就那样直升而上,男子头上发丝轻狂飞舞,遮了他那带些浓烈杀气的双眸,而他衣摆上所绣的玉兰花,如同变成了一朵朵罂粟花,蛊惑了众人之心。
宋溪几人呆滞在原地,就像是一时间被面前男子绝美身姿倾倒,又像是太过惊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知动作。
玉无忧发丝轻扬间,嘴角那抹冷冽的笑意越大明显,他负于背的双手中金光一闪,灌注于在他右手一指之上!
众人只见,男子周身霞光璀璨,指尖轻轻对着地面一勾。
如同在他手中生出了一根无形的线,线头在他,线尾勾起了地面一黑衣人的脖子,就那样把黑衣人勾上了半空。
底下有人大叫!
“老六!”
名老六的黑衣人,正悬在半空中,双手不住撕扯着自己脖子。
“饶了我……饶了我……”
求饶声一出,玉无忧浑身的冷意更加肆意!
只见男子那伸出的指尖微微一个翻转,骨头碎裂声顿时一起……他对面的黑衣人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般被气流扭动了脑袋,将他的头直接翻转了一圈!
老六死了,如树叶从空中飘落在了地面。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再也没了生息!
还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如何就没了性命,地下尚存的五个人瑟缩在了一团,都警惕的盯着半空的那人,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