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衰人的指路下,一行人终于在天亮之后赶回了程远县城。
一行人远远看去,都分外疲惫。
独孤闵和夏秋水可以暂时歇下来了,但是韦县令却要安排一大堆事情。
毕竟破庙里还有两具死尸呢,加上滞留在破庙中人众人,也要派人去接回来。
“大人,小的案子。”当衰人看到夏秋水和独孤闵要辞行时,顿时急了,连忙拉住了韦县令。
韦县令现在还理不出头绪出来,正是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于是他想了想对衰人说:“你现在且安心,这个案子的经年太久了,要慢慢的查清楚才行,哪里能那么快的。”
他这么说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想这件事情先拖着,拖到拖不下去了再说,再说他还有一年多的任期,若是能拖到一年半以后,那这件事就不该关他的事了。
这烫手山芋谁爱接谁就接去。
衡量半天然后觉得自己谁也得罪不起的韦县令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夏秋水事打定主意不会去管这么事了,她朝韦县令和独孤闵拱拱手后,转身朝万事通伢馆走去。
万事通伢馆的门虚掩着,只是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就开了,夏秋水抬头正好看到夏爹黑着脸坐在堂屋内,当他看到夏秋水的时候,明显轻轻吁了一口长气。
不过这脸却是依旧沉着。
“爹?”夏秋水微微一愣之后后知后觉着一天两夜失踪的,夏爹一定是着急坏了。
“你……你说说你。”
夏爹抖着手指着夏秋水,想发火,但是有些话却不能在大堂这些说,于是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严厉地看了夏秋水一眼。
然后背着手,往内院的方向走去。
夏秋水一看,夏爹这是很生气了,以前不管她做了什么,夏爹总是苦口婆心,眼中满是疼惜,但是刚才这一眼严厉的,夏秋水想起来,顿时有点心虚起来,找知道拉着韦县令或者独孤闵一起过来了,先躲过这关在说。
可惜她是自己回来了。
不得已,夏秋水只好苦巴巴着脸跟在夏爹的身后往内院的方向走去。
等到回到房间内,夏爹再次哼了一声,然后生气地问。
“你说说你,你能跟人家一样吗?你是个娇娇,以后终归是要嫁人的,以后要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被人挖出来,那还还怎么过日子?”
别说一个女孩子在古代,就是在现代夜不归宿,回家估计都会被狠狠教训一顿,夏秋水也知道这事自己做得太过了,但是当晚去的时候,根本就想不到会出现那么多插曲。
看到老爹这么生气,顿时夏秋水便有些后悔起来,当时干嘛听到韦县县令巡山就急忙新接应了,真是多管闲事,要是韦县令不在了,换个县令就换呗,大不了重新经营好了……
“爹,水儿错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水儿一定会主意,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夏秋水就差跪在夏爹面前指天发誓了,夏爹才勉勉强强的放过她。
“你就老老实实带着伢馆里,禁足十日,没有十日,你哪儿也不许去。”
夏爹想了想,觉得一定要给胆大包天的夏秋水一个教训,不然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会把天给捅了。
此时夏爹正在气头上,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即夏秋水忙不迭的点头,并且保证道:“这个家里阿爹对大,阿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十日,这十日水儿哪儿也不去,会怪怪的呆在伢馆内,直到阿爹满意为止。”
看到夏秋水认错认得干脆,夏爹终于枉开了一面,暂时把这次的错先记上,以观后效,若是再不听话的话,以后的惩罚就成双倍了。
等夏爹离开屋子的时候,夏秋水才知道这一关是过去了,但是夏爹是真疼她,虽然是气极了,但是依旧舍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儿。
本来夏秋水觉得这十日怎么的,她都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伢馆内,哪里有不去的,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续从破庙中回来的聚财街展柜和东家们是一定要见的。
这一次这这人不畏劳苦,千里迢迢的赶去接应她,虽然前提是怕她死了,以后聚财街甚至是程远县改革的计划有变,没了她这个智囊,可能会计划搁浅。
但是这些人不管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他们确实是赶着车,黑灯瞎火的也去迎接她去了,这份情,她领下了。
当一个个掌柜或者东家跑来见了被关紧闭的夏秋水后,才恍然觉得这个夏先生也不过是一个未及冠的孩子啊,平时因为夏先生行事老练,却早已忽略了夏先生的年龄。
顿时,掌柜和东家们再看夏秋水的时候,就多了一分怜惜和宽容。
知道她禁足,每每有事都会他们多走几步,赶来伢馆报告,和给夏秋水帮着拿主意。
随着事情越来越多,夏秋水渐渐觉得她有些忙不过来了,比如她的眼睛太少,她的耳朵太少,若是每一次都需要靠去猜测,那么总有一天会猜错。
此时,夏秋水是第一次有了要不知耳目的想法,并且夏家的陈年旧事不让她想多一些都不行。
若是阿爹以后要报仇的话,面对的是什么认?不管怎么样,耳目的培养却是不能再迟疑了。
这么想后,夏秋水只等解禁那一天,她就匆匆出了门,看到夏爹没好气地瞪着她的背影,果然十日还是太少了!
夏秋水一路往前走,她现在要去的地方是程远县最为杂乱的地方。
早在几个月前,她曾经遇到一个小乞子,这个叫做吉祥的乞子至今夏秋水依旧能够想起来,因为吉祥的眼睛太亮,这种人办事能够透着一股巧劲。
当时她叫吉祥打探独孤闵的事还历历在目,果然没有辜负她所想,那个孩子能把事情办得圆满,看来将来好好培养一下,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