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人呢,我找他有事。”当夏秋水走到前厅的时候,正好看到哭丧着脸的那个衙役,不由得快步上前问起了韦县令的下落。
“大人,大人……”衙役有些磕巴,他觉得他死定了,夏先生是韦大人都要远远避开,不敢招惹的人,现在他不是死定了是什么?
夏秋水蹙起眉,纠结地看着正吞吞吐吐,咿啊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衙役,顿时觉得头又疼了。
找不到韦县令,她只好去找十五去,至于为什么不找独孤闵直接问案情,那是她一看到独孤闵便想起独孤闵所说的妻妾论,还是眼不见为净,看着独孤闵便觉得心底膈应得慌。
夏秋水觉得既然已经答应衰人的请求了,那么就算有些不情愿,还是必须要去做一些事的,不然岂不止砸了她万事通的招牌了?
但是一想到此时正在衙门口打斗的衰人和夜莺二人,她又顿时停下了脚步,看向衙役。
“衙门的后门在哪里,带 我去。”夏秋水示意还没磕巴好,一句话颠来倒去的衙役带路。
衙役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正纠结怎么回答夏秋水的话呢,他觉得夏先生再追问一下,他一定会把大人给卖了,因为好像夏先生比大人更可怕一些。
“夏先生,请。”一听到夏秋水要走人了,顿时如丧考妣的衙役好像活过来了,他热情地引着夏秋水往后门走去……
果然,夏秋水一来到独孤闵所居的小院外,十五便迎了上来,初一是及其不愿意迎一迎夏秋水的,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夏秋水是他的克星,每次都吃亏,所以从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已经是能避则避了,大不了再暗处使袢子的相处模式了。
“夏先生。”十五站在夏秋水面前问:“您是要找主子吗?”主子从伢馆回来后,就有些奇怪,把自己关在屋中一直没有出来,要是夏先生需要见主子,那么十五便去跟主子禀报一声,看看主子要不要见见夏先生。
十五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底是不想去禀报的,今天的主子超级反常,去了岂不是成了出气筒了?
隐隐的,十五觉得主子好像喜欢在夏先生面前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虽然十五不明其意,但是既然是主子希望的,他们做手下的就要帮主子把事情办妥才好。
“嗯,我找你。”夏秋水看了一眼常年面无表情的十五说道。
十五见夏秋水没有说要见主子,心下一松,便欣然应允:“先生找十五有什么事吗?十五一定会竭尽全力……”
夏秋水摆摆手,打断十五的话,问:“你这两天有没有去查一查那件事?”
十五一听便明白夏秋水要问的是哪一件事了,当即点了点头,应道:“有的,不过说来奇怪,泥石流涌下来的地方,我问了很多人,很多程远县内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那一处是落葬崖。”
一听到这个名字,夏秋水便拧起了眉,这‘落葬’可不是好词。
果然十五很快解释道:“还真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落葬的意思的,程远县以前是一个大氏族的封地,那还是在改朝换代之前的事情了,听说落葬崖上都是那一个氏族的人。”十五看着夏秋水,压低声音:“墓地。”
一旦牵扯到前朝,多少都有人忌讳。
夏秋水稍微想了一下,便能知道,以前听说有人死后不是入土为安,而是封在棺木中,吊在悬崖上,等日子久了,那一面悬崖壁上便挂着密密麻麻的棺木,乌鸦日日停在棺木上。
看着十分神瘆人。
“现在呢?”夏秋水的眉紧紧地蹙了起来。
“最后说那里闹鬼闹得厉害,所以就没有人去了,早前有人看重那里的风水说大氏族都看重的墓葬之地,风水一定好,很多人都打着算盘,把先人葬在了那里。”
夏秋水听到这里嘴角便微微勾了起来,问:“是不是前五年前出事了?”
十五惊疑地看着夏秋水,当即佩服地点头,先生这个时间掐得真准。
“说说。”夏秋水挑眉,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据说五年前,程远县内,凡是把先人葬在那个落葬崖的人家,都陆陆续续出了事,好像刚开始说是一个妇人生出了一个阴阳人,一生出来那个孩子便死了,那家人把孩子拿去埋了后,这事也就慢慢压下了。
接着另一家的男主人突然摔断了腿,这平地走着竟然能摔断了腿,先前没有几个人在意,但是渐渐的,这种莫名其妙就发生的灾祸的事情越来越多,逐渐的让人家惶恐了起来。
有人说,这是触怒鬼神,受到打断天罚!
直到有一天,一个瞎眼道人来到了程远县,他掐指一算,算出了那个落葬崖以前风水好是好,但是因为太好了,所以一般人镇不住。
再者怨气越来越重,形成了一股戾气,落葬崖的风水已经不好了,若是不把先祖的遗骸迁走,那么肯定会祸及子孙后辈的。
很多人听了后,顿时被吓得不得了,甚至有人第二天便请了人来做一场法事,匆匆的,把先人的骸骨给迁走了。
等到大家都办了下来后,那些奇怪的,总是莫名其妙的血光之灾便没有了,最后这事也成了禁忌,我是花了大精力才能从一些老人的嘴里问出来的。”
“嗯,哪你上去看了没有,落葬崖上面 ……”夏秋水的话刚说完,便看到十五的面色有些古怪起来。
“怎么了?你上去了”夏秋水心思一动。
“是。我上去了,但是看到的,却跟别人说的不大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十五拧眉:“我是晚上上去的,但是上面的人很多。”
“很多——?”顿时,夏秋水的嘴又勾了起来,喃喃自语道:“真是有意思,看来这个局做得也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