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席面大家都没有动几筷子,几乎都被夏秋水过分的热情劝了几大海碗酒。
而留在外面的憨二则带着瘦虎私下在后厨摆上了一桌,招呼着值勤的衙役,以及谢子期的随从,孤独闵很边的初五,初一等人,吃上了,当然也少不了美酒相劝着。
刚开始当值的衙役们还在推诿着,但是禁不住美酒的诱惑,加上瘦虎说了:“你们大人都在里面喝高了,今天下午是不会开堂了,现在天气寒凉,干嘛不喝一口暖暖身子?”
瘦虎是个会来事的,嘴皮子也溜得很,虽然他不知道夏秋水这么做是何意,但是他心中明白,只要把这群还清醒的人灌醉就好了。
谢子期的随从原本不想喝的,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好像特别看重这个夏先生,眼前这两个劝酒的正是夏先生的随从,若是他们拒绝得太绝对了,似乎也不太好?
而谢子期的随从向来觉得他们高出独孤闵随从一等,虽然他们觉得皇子的近身随从这个头衔很风光,但是要看跟着哪个皇子了……
这么想后,谢子期的随从们当即觉得,我们都喝酒了,你们凭什么不喝,于是也纷纷加入了劝酒的行列中。
十五很是狐疑地看着瘦虎,他觉得要是肚子里有弯弯道道的,肯定是瘦虎这人,不像憨二,一根肠子通到底,比较憨。
所以感觉的不对经的十五便一边喝着酒一边和瘦虎套近乎,他压着声音问:“瘦虎,你这么劝我们喝酒,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事吧?”
瘦虎还真真是啥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这模样顿时让十五一阵狐疑,难道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饭而已?
渐渐的酒过三巡,每个人都微醺起来。
韦县令看人已经有了重影,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还想再倒酒,夏秋水连忙起身,接过酒坛子,挨个轮着海碗倒过去。
“大家,大家喝啊,呃!今日要尽兴,兴!”说话时,他已经大舌头了。
而托着酒碗慢慢抿着酒水的夏秋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站起身来,接过韦县令捧着的,摇摇晃晃的酒坛子。
当夏秋水惦着着酒坛子里的酒水,发觉酒水去了一多半后,她一直提着的心便慢慢放了下来,此时只要等着憨二那边的行动了。
就在夏秋水沉思的时候,蓦然,独孤闵凑近夏秋水。
他一双深邃的眼直接深沉地盯着夏秋水,当独孤闵轻启薄唇说话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酒气袭来。
浓重的酒气让夏秋水微醺,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暗道自己喝得有点多了。
“你——”独孤闵探究地看着夏秋水,顿了顿后,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原本有些微醺的夏秋水听到独孤闵的话后,她的心蓦然一凛,彻底清醒了过来。
然后她挺直腰板,面色平静,两眼清明地回视着独孤闵,否定道:“没有的事,能有什么事?我不是正和你喝酒吗?”
说完后,夏秋水拖过独孤闵的海碗,呼啦啦地给他满上。
独孤闵看着都快溢出来的酒水,啧啧道:“我还是个伤员呢,不是说喝酒多不好么?”
夏秋水一噎,她笑得虚假:“呵呵,是吗?适当地喝点还是没事的。”
独孤闵总觉得夏秋水此时的行为十分怪异,但是又想不出,她现在到底是何意,只能静静地观察着她。
而谢子期虽然心中狐疑,但是却不说出来,他如夏秋水所愿的那样,一点一点地小口啜着酒水,如此配合的谢子期顿时让夏秋水觉得顺眼极了。
而在后厨间开席的瘦虎等人是真的喝高了,憨二看着酒桌上的人都渐渐趴下来后,他轻轻地摇了摇滑到桌子底下的衙役们,在确定他们不会在短时间内醒来后,便干咳一声,洋装道。
“我去解个手,一会再回来继续喝。”
憨二说完后,再看了看众人,直到确定众人不会有任何反应后,他便迈开大步,急忙往前堂走去。
等到憨二的身影消失在后厨外的长廊后,一直趴着的十五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拧了拧眉,若有所思地盯着憨二离开的方向。
然后看了一眼醉死过去的初一,他摇摇头,拾起随身佩剑,脚步无声地跟上了憨二。
憨二正忙着找存档室,根本不知道十五跟在后面,还好整个县衙的地方也不大,他没有找多久便真的在东面一角找到了一间疑似建档室的屋子。
他扒着缝隙往屋内看,当他确定了屋内摆着一排排架子,架子上有很多书册后,憨二想了想,便使了巧劲把门锁撬开,走了进去。
一直跟着憨二走到这里的十五,他看到憨二的行为后有些不解地蹙了蹙眉,暗忖着,憨二来到这里做什么?
难道县衙有是什么好偷的吗?
十五想了想,在他的印象中,韦县令虽然不是什么好官,但是也没坏到哪里去,至于敛财什么,不过是常剥削一些商户而已,但是却不会多到富得流油的地步。
所以对于憨二费尽心机,跑来县衙做案,十五觉得非常的可疑……
一直想不明白的十五决定等在不远处,看看憨二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没有一会,他便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一股呛鼻的浓烟飘了过来,十五顿时大吃一惊,抬眸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憨二所进的房间里,已经燃起来大火。
他……他竟然要烧了衙门!十五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十五很怀疑,这个憨二是不是真的喝醉了,竟然要烧衙门,难道跟衙门有仇吗?
十五抱着佩剑走出阴暗处。
他一出现,正在忙活的憨二便发现了他,顿时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火折子也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十,十五?你你你……”憨二紧张地结巴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