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夜，你确定现在就走？如果发布会刚结束就传出负面消息的话，不好跟冬哥交代啊。”秦渊望着副驾驶上连衣服妆容都没换的人，神色略有担忧。
“没事，冬哥今晚的飞机，管不到了。”但他身边的人似乎并未因“负面消息”曝光有何犹豫，声音淡淡的找了个理由。
但秦渊实在没有这份莫名的“淡定”，他试图继续劝阻：“要不你给助理打个电话说一声，不然就这么一声不吭消失回头公司要急得团团转了。”
苏玺夜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直接拉开车门道：“那我自己去。”
“等等！回来！”秦渊赶紧伸手拉住他，狠狠叹了口气：“我可能是上辈子欠你的，上来，我陪你去！”
要是真让这家伙自己一个人乱跑，明天得多少人要追着他砍。
跟苏玺夜做死党，真的很容易提前秃头，又气又急，还拿他这臭脾气没办法。
凭他的臭脾气还能被捧红成这样，秦渊一直觉得其中一大原因是他这张脸——老天爷赏的饭碗。
要不然，以他出道第二天就一拳打在跟拍狗仔脸上的“爆炸新闻”，怎么还能四年活跃度不减反增。不让接机，不许跟拍，被他砸过相机动手揍过的狗仔加起来，一双手都不够数；采访起来是一问三不知，不高兴了还得反问你烦不烦。
花边绯闻更是多到令人咂舌，他分明一个都不喜欢，但是不管是谁，是不是公司捆绑，也不管对方人品如何，都招收不误，从不澄清。这几年靠蹭他热度火起来的女星都有好几个。
刚出道时他才十八岁，脾气暴躁点尚且可以理解为年轻气盛，可四年过去了，除了经验与业务能力越来越出色外，他的脾气一点没变。
他这么肆无忌惮的另外一个原因，秦渊一直觉得和方瑜有关。
方瑜从出道开始就追他追的满城风雨，她哥方寻人在国外常年不归，那她就是MK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她对苏玺夜这么上心，手下的人当然更要投其所好，什么好资源都往他这儿塞。
这事说不上是好是坏，因为方瑜有时候管的太宽，实在让人头疼。
就比如现在，秦渊就觉得苏玺夜可能又被方瑜惹毛了——发布会刚结束时，他看见方瑜将人叫走。
“玺夜，是不是方瑜又做什么惹到你了？”他问道。
苏玺夜扯开演出服的衣领，眉间满是烦躁，闻言并未立刻回答，只是猛灌了几口酒，尝试用酒精麻痹大脑。
他们去了常去的那家酒吧，老板是秦渊熟人，每次都给他们留一个隐秘包间。
“嗯。”过了好一会，他才模棱两可的嗯了声，眼中却浮起抹更为复杂的情绪，晦暗如夜。
秦渊见他眼中情绪并不像往日那般只是单纯烦躁，隐隐有些沉痛，察觉出异常：“怎么了？”
……
半小时前，方瑜的确找了苏玺夜，也说了些让他很厌烦的话，但真正让他心烦气躁的，并非如此。
“玺夜，发布会现场效果非常好，恭喜了。”他刚走下舞台，方瑜就笑着迎过来。
她脸上的笑不是假的，祝福也不是假的，但他依然似笑非笑着反问她：“所以呢？你今天过来不会就为了说这句话吧？”
他了解方瑜，她还没闲到时时刻刻盯着自己，事实上她也几乎不会亲自到他演唱现场，因为她嫌人多吵闹，除非——
“所以我才更要恭喜你啊，今天其实不止我来，爸他也来了。”方瑜笑意更甚，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爸他还是第一次对旗下艺人这么关注，玺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苏玺夜眸色渐渐沉下去，对这份笃定非常反感，但还是扯出笑来回答她：“也许方总只是想亲自过来叫我滚蛋。”
“玺夜，你说什么呢！你有我，谁会叫你滚蛋？爸他真的一直都很欣赏你。”方瑜没想到他竟会这么想，立刻解释道。
“麻烦转告方总，我还要忙着给他赚钱，没空见面。”丢下这句话，苏玺夜不再理会方瑜，转身往后台走。
方瑜见此，只好说出实话：“爸说他想和你聊聊新歌！他觉得原版更好，所以各平台上线的电子专辑都是第一版，不是你后来改编的……”
她还没说完，就见面前人的背影忽然一顿，周身的气场也因此忽然转变，冷的她不敢继续说下去。
歌剧厅外，停着一辆黑色房车，此时车内只有一个人。
苏玺夜径直走进去，关上车门的瞬间他冰凉的声音一同响起。
“方总这么忙，还有时间关心一个小明星的新歌？”
里面坐着的人看见他进来，一直紧皱的眉头才缓缓舒展：“你为什么擅自用别人的曲子改编原曲？”
别人的曲子？苏玺夜眼中越发冰凉，只朝他无所谓的一笑：“算我抄呗。”
“你不要混淆话题！这是抄袭的问题吗？”他因这句话怒意顿生，一拍面前圆桌厉声道：“你想抄其他任何人的我都不管，可你为什么要用她的曲子？”
“方总这话我听不明白，她难道不是人吗？既然是人，我为什么不能抄她的曲子？”苏玺夜对他的怒火不为所动，依然把自己这一行为强扣上“抄袭”的帽子。
见他如此，方茗山不再废话，直言道：“你在发布会上怎么唱的，包括那个MV，现在都翻篇。方瑜应该也告诉过你了，这张专辑的一切我都已经通知下面按照原版上线各平台，你改动过的音频和视频，已经全部删除。”
“玺夜，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自毁前程。”他不容置疑的做下定论，“你擅自改动原曲和MV的事魏冬没有及时上报，我也不再计较，如果你还要继续任性，我会再给你指派新的经纪人。”
苏玺夜低头不语，极力压抑着翻腾的情绪。
许久，他才再度抬起头，与照片上的女人像极了的双眼深深望着方茗山，淡漠的声音毫无起伏：
“她都死了，还这么见不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