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京城突然爆发了瘟疫,一时间人心惶惶百姓有些暴动。
花颤颤和飞扬慌闲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也有些事情可以做了。
当然,花颤颤和飞扬还只是因为自己在医疗方面有些造诣,再加上闲得慌找些事做罢了,但在云府兼济一人的云初医,身为和朝廷素来交好的药茴谷的少谷主,却是临危受命,真正的忙碌了起来。
“其实我还是有些担心然哥的情况,想回太子府去看看。”花颤颤和飞扬携手路过太子府所在的街道的时候,对身旁的飞扬说道。
“太子殿下应该是最不需要你担心的人吧,毕竟太子府有这么多的人轮番值守着,而且这次瘟疫爆发的太过突然,身为当朝太子为了安抚民众稳定民情,自然有的忙了。再说了,你若是这时候去了,舍不得走了怎么办?”杨姑娘却并不赞同花颤颤这个时候回太子府去找柳皓然。
“可是……”花颤颤遥遥的望了一眼太子府的方向。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你不是说在云家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想要帮云公子排忧解难吗?这可不正是大好的时机,咱们还是快去太和医馆帮忙吧。”飞扬不由分说的拉着花颤颤向着太和医馆的方向行去。
花颤颤最终还是没有执拗的赶去太子府,而是和飞扬一起来到了太和医馆。
太和医馆拉起了戒备,为了控制疫病不大范围的扩散,朝廷已是下令百姓尽量少出门,而所有有染病症状的人都及时到就近的医馆诊断。
若是确定染病,便在医馆住下以免再传染他人。至于在此期间的开支则由朝廷承担。
朝廷的决策下达的非常及时,而且方法也不赖,故而虽说百姓之间人心惶惶,却并没有因此而怪罪朝廷。
花颤颤来到太和医馆的时候,云初医正好和药茴谷的其他人商讨完接下来进一步调查的情况。
见花颤颤和飞扬来了,云初医急忙出来将二人拦在了门外:“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若是染上了疫症却又如何是好?”
“云公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难倒只有云公子可以兼济天下,我们这些女子就不行了吗?”花颤颤还是抓着那日云初医所谓兼济天下的言论不放。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我确实放心不下你们,此次疫病过于蹊跷,为了防止我到头来为你们担心。”云初医还想说服花颤颤和飞扬先回去。
可是花颤颤却是不由分说的冲进了医馆,而飞扬见花颤颤都进去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在门外傻站着听云初医讲道理。
“喂,你们好歹带个面纱做些防护的工作啊。”云初医跟在二人身后叫唤道。
花颤颤听了云初医的叫唤后,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向飞扬说道:“杨姑娘还是在外面候着吧,云公子说的没错,如今尚未查清病症,也没有找到医治的方法,还是小心为好。”
“花姑娘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为何花姑娘不惧疫病,却要叫我出去?”飞扬虽说也知道花颤颤这是好意,但她确实也只是想为感染瘟疫的百姓出一出力。
“杨姑娘可是忘了,一般的毒药对我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吗?这疫病亦是如此。”花颤颤说道。
当然,对于瘟疫对她有没有作用这一点花颤颤并不能确定,她只不过是找了这么个借口罢了。
“你的血虽说有些特殊,但也绝非真的任何东西都对你没有作用。花姑娘还是不要骗我了,不如你我二人一同进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建议嘛。”飞扬也是看出来了花颤颤说的话并不是那么的有底气。
云初医早就知道这二位姑娘都不是会随意退缩的性子,故而也没有在门口傻站着听二人各执一词的争辩,而是回去取了两块消过毒的纱巾回来,递给了花颤颤二人。
“这下你总放心了吧。”飞扬晃了晃手中的纱巾,并将之围在了自己的口鼻之前。
花颤颤无奈的摇了摇头,挽着飞扬的手一同进了太和医馆。
“已是开始死人了?”花颤颤看到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停下了脚步。
“是的,这才是首发病症之后的第三天,太和医馆死了一个人,想必别的地方也有。”云初医说道。
“这个人还有亲人吗?”花颤颤突然问道。
“有的,他还有妻子和年幼的女儿,但为了防止他的妻女也被感染,我们便将他们隔离了,而且瘟疫死的人按照惯例是不能入土为安的,必须火焚,我们打算火焚的时候再通知他们。”
“我可以见见他们吗?”花颤颤问道。
“见他们做什么?”飞扬不解。
“他不是第一个染病的人,却是第一个死的人,你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花颤颤问道。
“你想做什么?”云初医似乎隐隐有些猜出了花颤颤的动机。
花颤颤说道:“我想解刨他的尸体,找一找真正的病因。”
“不行。”云初医却是决绝的回绝了花颤颤的提议。
“为什么?”花颤颤不解的问道。
“想必云公子已然问过了,应该是死者的家属不允许吧,毕竟死者为大嘛。”飞扬却是一眼就看透了花颤颤的心思。
“要不我再去和他们交涉交涉?”花颤颤还是不死心。
“没用的。”云初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反正最后也是要火焚的啊,我们先解剖看看,反而能给别的染病之人带来生机。”花颤颤却有些不理解那对母女为什么会拒绝,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定能够说服他们。
“你为什么非要解剖死者尸体?”飞扬虽说不解,但是却能够看出来花颤颤定是有了什么猜想。
“我在北境的时候,天境巫师先后给南宫老贼和然哥下了毒,如今我们回来不足一月,便又爆发了这般奇怪的疫病,你不觉得其间有什么蹊跷吗?”花颤颤问道。
“你是怀疑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瘟疫,而是因为天境巫师下毒?”
飞扬和云初医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毕竟二人在京城调查了五个多月天境巫师无果,后来才得知天境巫师跟着援军去了北境,对天境巫师多少还是好奇的。
“我不知道。”花颤颤回想起那日柳皓然中毒的经历,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种挫败感,觉得自己在用毒上的研究或许真的应该再进一步才行。
“要不,我们背着那对母女,偷偷的……”飞扬后面的话没有说,而是用坏笑替代。
“这样不太好吧。”花颤颤撇了撇嘴。
“确实不行,他来太和医馆医治我们没能治好本就是我们的过失,若是还不经过他的亲人的允许擅自动他的尸体,那传出去岂不是不太好。”云初医经历然自己的话听起来含蓄一点。
“嗯,云公子说的有道理,以后我不再提便是了。”飞扬难得的支持了云初医的想法。
可是当日下午,在云初医等人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并且开始着手准备火焚一事时,那对母女却是再次造访。
死者的妻子主动提出愿意让云初医解剖她丈夫的尸体,前提是答应她一定要找到解决的方法。
在花颤颤的询问下才得知,原来她的女儿也染上了疫病,为了能够早日找出治疗的方法,不让自己的女儿步了丈夫的后尘,那名女子最终决定贡献丈夫的尸体以做研究。
惊喜之余,云初医等人立刻开始准备从死者身上动刀。
操刀之人本该是太和医馆背后的药茴谷的少谷主云初医,但是在花颤颤一再强调自己的身体确实不会被疫病感染后,这才得到了主动权。
花颤颤先从死者的胃部下手,好一阵捣鼓之后,果然有了发现——死者的胃里竟然有一只芝麻大小的百足虫。
众人将这只从死者腹中取出的百足虫好一番研究之后得出了一个目前还不能确定的答案,死者的死亡或许与这只虫子有关。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猜测。
“大面积投毒最好的方法是什么?”花颤颤突然抬起头来问飞扬道。
“往井里投毒?”飞扬也是醒悟了过来,急忙问死者的妻子道,“可以带我们去你们家平常打水的地方吗?”
花颤颤等三人随着死者的妻子来到了一处井旁,花颤颤拉上了一桶水来,却并没有任何的发现,而这也使得飞扬先前的猜测被否决了。
但飞扬却还是不死心:“可以带我们回你家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