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鎏火镇中,尘埃落定之后,柳皓然与任少风有一番密谈。
“太子殿下,我特意寻你,乃是有一心事,望太子殿下能为我解惑。”任少风率先开了口。
“任公子但说无妨。”柳皓然点了点头,即便任少风不比他年轻,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自问审时度势还是能够给予任少风一些帮助的。
“此事乃是关于我今后的打算。”任少风想了想,一时之间似乎没有想好措辞,便又停住了。
“任公子今后有何打算?”柳皓然问道。
任少风叹了口气:“我本愿从军,以身许国,在所不辞。只可惜如今军队不是太急功重利,便是慵懒涣散,放眼望去,唯一还能追随的也就只有麒麟军了,”
任少风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若长此以往,国之危矣。”
“任公子虽是江湖之人,对于军中之事却是看的清楚。”柳皓然点了点头,“任公子所思之事,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许多时候许多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如何能够动摇啊。”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我不过一介布衣,即便是参军也不过是送最低做起,故而才将心中之惑说与太子殿下。真正能够改变军中风气,改变国之将来的,还要靠太子殿下才是啊。”任少风感叹道。
任少风自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能做之事实在有限,即便是凭借自己这小小本事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热血奋战后得些功名利禄,亦不能影响大局,这便是为何即便任少风已然有了决定,却还是想与柳皓然谈上一谈。
柳皓然笑了:“任公子可愿做那救国于危难之际之人?”
“救国于危难之际?”任少风不解,“即便如今军纪或许不如当年的,但却也还没有到国将不国的地步,太子殿下此言,未免严重了些。况且我从不自命不凡,向来很有自知之明。但我满怀一腔热血,倘若太子殿下当真有用得上我的的地方,我自当在所不辞。”
“任公子既有参军报国之心,可知南宫将军这些年在北境的作为?”柳皓然没有直接说自己希望任少风做些什么,而是先问了别的问题。
“这我倒也听说过,南宫将军这些年虽说屡战屡胜未尝败绩,可却血腥太重杀孽不减,若是说的不好听的话,甚至算的上是……”任少风停住了,看了一眼柳皓然。
南宫宇昊毕竟是姜国的一员大将,如今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即便是其先提出的品评,也不该说的太重。
“但说无妨。”柳皓然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任少风说下去。
任少风便也不再藏着捏着:“甚至算得上是荒淫残暴,有失体统。其做法当真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