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坐台，有没有娇娇姐在身边，所以显得格外的焦躁不安。
跟我一起出来选台的还有好几个性感的姐姐，裙子很短，差不多开到大腿根了。
她们踩着很高的高跟鞋，我在她们面前，就像是一个还没发育的小学生一样，是那么的局促不安。
而且，对于我这个忽然多出来的抢饭碗的人，她们并不是那么的待见。
其实她们不待见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们比不上娇娇姐，每次只要有娇娇姐的地方，男人从来不会选她们。
我们来到一个特大的包间，然后排成一排，搔首弄姿的让坐在下面的几个中年男人选。
这些人几乎长得几乎都跟江雄一个样，又胖又丑，还特别的猥琐，眼睛盯着那些女的大腿跟胸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一刻，我内心压制下去的恐惧感再度卷席而来，我浑身发冷，止不住的颤抖。
偏偏此时，我被选中了，是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脸上油光闪闪的，身上的衬衫都被他的汗水给浸湿了，衣领有一大片黄色的汗渍。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恶心，可却还要冲他微笑。
我之前已经把娇娇姐叫我的东西熟烂的背在心底了，可当真的要运用起来的时候，却还是慌张得不行。
跟我一起被选上的，还有徐小小。
我偷偷的瞟了她一眼，发现她嘴角有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那时我就知道，徐小小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可是我没想到她下手会这么快，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去的时候，就一脚踹到我的小腿肚子上。
我站得本来就不稳，所以一下就往前扑倒过去了，将桌上的酒水全部扑倒了。
然后其中的一个忽然就凶了起来，骂些很难听的话，那狰狞的嘴脸，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他妈的是不是连走路都不会，那就像狗一样爬过来。”
我从来没想过，出台原来是这样子的，那时候心里堵着一口气，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可我还是强行将眼泪憋了回去，因为在这里，没有人会心疼我。
我低着头，跟他赔礼道歉，然后按照他的意思，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爬到他的脚边，就像一条狗一样。
为了钱，我必须要忍。
娇娇姐说过，这个圈子就那么大一点，如果你在这个地方得罪了客人，别的地方也不会要你的。
我是娇娇姐带来的，我出了什么事，别人自然都会算在娇娇姐头上，我不想她因为我而断了生路。
我忽然想起了周康临走前对我说的那番话，没有他帮我，我所有的尊严跟羞耻，在别人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我以为只要我姿态够低，就能让他满意，可是事实显然不是那样的。
我的楚楚可怜，只是让他更有了发泄的欲望。
他揪住我的头发，逼迫我抬起脸看着他，然后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的脸被打得有点肿了，火辣辣的疼。
我的委屈在他的眼里只是惹他生气的东西，其余的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收起自己所有的尊严，只是一味的讨他欢心。
那个男人打也打了，在这些男人里该得的面子也得了，这才松开我的头发，骂骂咧咧的一句。
“给老子倒酒。”
我没有说话，快手快脚的给他把酒满上，然后端着杯子给他送过去。
可他在接过酒的那一瞬间，忽然把酒杯移到我的头上，手一斜，棕红色的液体就从我的头顶上流下来。
头皮一阵发凉，可是我不敢动，更加不敢躲，由着他把一杯酒全部倒在我的头上了，这才作罢。
酒水从我的头发上流下来，流到我的嘴里，有些辛辣，辣得我差点就哭了出来。
我没有去擦，而是微笑着讨好他，继续给他倒酒，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他好像很满意，笑着嗯了一声。
我以为我的噩梦就要结束了，可没想到，下一秒，他居然把脚从鞋子里抽出来，一下放到我的肩膀上，让我给他做脚底按摩。
他那双袜子，明明是白色的，可是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污渍，恶臭一下子扑鼻而来，让我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然后他恼了，一脚将我踹到地上，湿淋淋的袜子就堵在我的鼻孔上，碾压着我的脸。
“怎么，不想伺候是吧？叫你们的妈咪过来，老子就不信了，有钱还找不到个愿意伺候的。”
他说着，忽然将一旦钞票甩到我的脸上，告诉我，伺候他舒服了，这些钱就都是我的。
我强行的将自己的恶心咽回去，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他的脚边，伸手摸着他湿哒哒，又臭气熏天的脚，给他按摩。
那时候，我所有的气焰跟骄傲都消耗殆尽了，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娇娇姐，我都只能忍耐。
然后，他趁我给他按摩的时候，伸手来揪我的衣服，将我胸前的低领口拉大。
我只能庆幸，他只是看，没有用手摸。
那个时候，我真是特别的后悔，要是我当时肯乖乖听周康的话，或许我现在就不用忍受这些老男人的羞辱。
就像周康说的，我是学护士的，所以知道按哪里的穴位，能让他感觉到舒服。
随着他身体的愉悦，他渐渐的不在为难我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终于熬过一劫的时候，徐小小忽然趴在男人的身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
这个老男人忽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很快收回自己的脚，问我出台的价钱。
我看着徐小小那面目可憎的脸，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咬掉她的耳朵。
我不肯出台，他忽然一脚踹在我的脸上，将我一下踹倒在地上。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别以为被他包养了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他还得看老子的面色吃饭。”
他站起来，一脚将前面的桌子踢倒，上面的酒水杯子什么的全部都稀里哗啦的摔地上了。
我吓得直接挪到旁边，大气都不敢踹一下。
他还不满意，捡起地上的酒瓶子就往身上砸过来，我抱着头，无助的坐在地上，任他砸
他的疯狂举动吓坏了所有人，特别是那些小姐，全部都尖叫着躲到一边。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得像一只落了水的兔子。
就在那个男人举起一旁的大花瓶，要往脑袋上砸过来的时候，包厢大门忽然被撞开了。
然后匆匆跑进来一个娇俏的人儿，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看地上的我，直接冲过去抱住那个男人，娇滴滴的说着话。
“刘老板，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了，知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
那个男人低头瞟了一眼娇娇姐的胸口，忽然就放下了手里的花瓶，语气还是特别的冲。
“今天找了个嫩的，可这臭丫头居然这么不识抬举。”
娇娇姐故意拉低了自己的领口，整个贴到刘老板的身上，将他的目光全部收拢到自己胸口的深沟上。
“刘老板的意思是我不够嫩了？你这么说，人家可要伤心了。”
娇娇姐装出一副娇嗔的模样，贴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胸还往他身上蹭了蹭。
那个男人顿时一震，然后就厌恶的挥手让我滚蛋。
临走前，我还看到徐小小刀子一样的目光，眼里都是愤恨。
我躲到化妆间的厕所里哭了很久，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害了娇娇姐。
那么恶心的男人，她却还要贴上去讨好他，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娇娇姐为了息事宁人，只能被老男人带去了宾馆。
而我像狗一样伺候了他那么久，却没有得到一点小费。
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周康是那么的可爱，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拒绝了周康，要不然，我或许也不用这么作践自己。
我有时候觉得老天爷特别喜欢跟我开玩笑，我那么讨要肮脏，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才是最肮脏，最无能的那一个人。
明明是如花的年纪，我却像是垃圾堆里腐败发臭的烂肉。
娇娇姐是早上才回来的，地下室里光线明明很暗，可是她却戴了一副很大的墨镜，我知道，她肯定被那个男人折腾得不轻。
她给我递过来三千块钱，说这是我昨天晚上的小费。
我低着头，鼻子很酸，眼眶一阵阵温热，可我还是颤抖着双手接过了。
虽然我知道这些钱其实是娇娇姐给我的，可我没办法，我需要钱。
娇娇姐很疲倦，脸色看起来也很憔悴，她说她有点累了，所以就上去了。
娇娇姐一走，我立刻擦干眼泪，胡乱的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出门朝着刘洋哥所在的医院就一路小跑过去。
刚进医院，我就在走廊里遇到了郭恒，他头上包着纱布，手上绑着绑带。
我没有问他刘洋哥在哪个病房，而是匆匆的把钱塞给他，然后低着头，转身就要走。
可这时，郭恒的身后，忽然多出来一个高瘦的身影，他拄着拐杖，右腿打着石膏，徐小小就在他旁边扶着他。
“我不需要出去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