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已经过去的事情,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再次发生,一次比一次残忍,一次又一次把对方拉远,直至真正绝望。
跟王鹤尘回程的车上,我思考了许多,看来我依旧高估了我自己,在他眼里我还只是一个棋子,不信任我才时刻监视我。
由此可以看出王鹤尘潜在的占有欲很强,我被绑架的时候他没有出面,得知我和萧辰逸出来旅游他就来了,究根结底还是不信任我。
刚回到公司,我就知道慕轩靳为什么跟我说:“出事,速回。”
扑面而来的各种消息让我措手不及。
李战老爷子三天前去世了,家属闹到公司,想把责任推给公司开发的这个工程上,意思就是如果我们没有开发,恋旧的老爷子也不会这么快去世。然而我清楚的知道,他们想趁着老爷子的死从我这里捞一笔发财梦。
第二个说法就是我送去的补品有问题,加速了老爷子的死亡,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
他们甚至找到慕轩靳的家大闹一番,意外中推倒了糖糖,导致糖糖现在还躺在特重病房抢救,她的白血病已经经过这一推再也托不下去了,必须接受住院治疗。
我到医院的时候,李蒙坐在外面的座椅上面无表情。
“糖糖……怎么样了?”
李蒙双眼无神,离我走的时候瘦了一大圈。
“医生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糖糖有可能……”李蒙的哽咽声让我心酸,糖糖是她的唯一,不敢想象如果连这个唯一陪伴她的女儿都离开她,她以后的生活该有多绝望。
而我,不知道能做什么,话说回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我自己都还有很多事情理不清,我现在孤身一人身无分文能帮到她什么呢……
“糖糖会没事的……”不擅长去跟别人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从来没有人真正意义上来安慰我,学不会也不想安慰。
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只猴子手掌受伤,见人便扒开伤口以博得同情让别人安慰,最后,猴子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我们偶尔脆弱,但我们不需要同情,一旦被人关心,伤口就会被无限放大,落井下石的人永远比安慰的人要多的多。我从来不擅长安慰别人,可李蒙是真的善良、无辜。
把手搭上李蒙的肩膀,给予她一些支持,无声的陪她坐了一会,我走到抽骨髓的地方,准备做和糖糖的骨髓配型。
意外的,我看到慕轩靳也往这边来,在我旁边的窗口坐下,让医护人员帮他做配型。
“慕轩靳,糖糖的医疗费……”
我现在身无分文,什么也帮不了,慕轩靳不一样,他的背景强大,手上更是有自己的多处投资,每年坐着不动都有海量的收益。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糖糖的医药费我全包了,李蒙这两天的状态不太好,我准备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疏导她一下。”
慕轩靳没有看我一眼,抽完骨髓就匆忙转身离开了。
我不知道以前的慕轩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从我认识他到现在,我从来还没有见他如此在意过一个人或者一件东西,李蒙和糖糖改变了他,让他的性情柔和许多。
一个星期过去了,李战老人的葬礼当天我没有去参加,而是等所有人走后我才去悼念,我知道如果我去了,李家人不会放我我走,事情会加速恶化,我并不想在老人的墓前让他太失望。
而骨髓配型也并没有成功,糖糖依旧找不到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慕轩靳强制性的把公司员工都拉来抽了骨髓做配型,结果都是失望的,慕轩靳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公司的人现在很怕见到他,做任何事都如履薄冰,老员工给我打电话,希望我回去主持大局,慕轩靳这个状态并不能很好的管理公司。
王鹤尘效仿慕轩靳的大手笔,在市中心的位置买了一栋精装过的房子,这几天我就住在这里,还没有接到萧辰逸的任何消息。
王鹤尘每天早出晚归我真不知道在这里他有什么可忙的事情,有时候甚至一身香水味,给他洗衣服的时候,衣襟上的口红印清晰异常,他果然还是不屑碰我的,宁愿出去花天酒地。
不过这样我也放心,毕竟我在等一个人回来,我相信他一定会带我离开,从此再无磨难。
我让吴雨把公司近段时间的资料拿到我这里,连夜处理完资料,抬起酸痛的脖子,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两点了,王鹤尘还没有回来。
刚出书房的门,就转身关门后回身就撞到一身酒气扑鼻的王鹤尘怀里,
“你是鬼吗?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揉揉发痛的额头,我有些不满的开口道。
“是不是我现在做什么你都不会管不会问,我这么晚回来你都不问一句我去哪了吗?你就不担心我有什么事?”
王鹤尘醉醺醺的开口,带着酒气的鼻息喷在我脸上,我皱眉推开他。
“你发什么疯,不是你说的让我记住我自己的身份,我一个奴隶,怎么敢管主人你!”我把主人二字咬的格外重,他动不动就喜欢拿这个来威胁我,现在倒好,让我关心他?还怕他出事?拜托,他不把别人搞出事就不错了。
“你在萧辰逸的面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们打打闹闹,你又为什么管他!我的伤到现在你有没有关心过?他躺在那里只是体力消耗过度而已,你就整天担心,你有心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王鹤尘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盯着我。
打打闹闹?在重庆古镇?
“果然,王鹤尘你是不是一直跟踪我!”
后面的话我没有太注意,我的重点全放在他跟踪我这个问题上。
“是又怎么样!我的宠物跟着别人跑了,我难道没有权力追回吗?”
嘶哑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又拿我当个物品一样,提醒我的身不由己。
“王鹤尘,在你眼里,我只是你一个宠物吗?”
王鹤尘倾斜着身子靠近我,他的唇擦过我的耳边,恶魔般的声音让我心跌进一潭死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