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慕言雪也不禁露出笑脸，“真高兴见到你。”
那边的人都停下脚步，看向她们。
慕言雪笑着提醒她，“你还有朋友，活动结束，我们再聊。”
“威尔斯，我可以和我的朋友一起坐吗？”
慕言雪看向威尔斯，UL的执行总监怎么会跟月如这么亲近？
威尔斯笑着点头，“当然。”
月如开心地拉着慕言雪的胳膊到处张望，慕言雪却清楚地看到张艺音一瞬间变黑的脸。
慕言雪收回视线，眼神变得冷漠，这才是刚刚开始，你不是纯洁的百合吗？那就让大家看看，你这朵百合到底有多纯，多洁！
这种活动，位置都是事先摆好的，她两边已经坐满了人，这时候当然谁也不可能让位置。就算是好意，明天也会被媒体扭曲。
月如似乎也发现了难处，“见到你太高兴了，得意忘形了。”
“慕小姐，Lily小姐，这边请。”威尔斯的助手过来礼貌地看着两人。
跟着助手走到台子另一侧，第一排，中间的两个位置，SVIP！
两人坐下后，慕言雪才来得及问她，“你怎么会来中国？”
“这是个秘密！一会给你一个惊喜。”月如笑意盈盈。
“好吧。”
走秀开始，UL的香水一向崇尚提高女性地位，以香引香。UL认为女性本身就有体香，不过每个人都有一些差异，随着年龄的增长，味道也会改变。
UL的香水都会根据不同体质配置不同的香水，余香比其他牌子长，并以此闻名。
走秀结束，UL总裁威尔斯上台，“这是UL走过的第五十年，谢谢各位的钟爱。以及我亲爱的凌凯希先生，我们的合作会让更多中国人享受到UL的美好。”
凌凯希缓缓走上台，一身简单的黑色西服，只不过消瘦了不少。
“UL的入驻会让千阳百货的档次更上一层。希望六十庆典，七十庆典，我依旧有荣幸能够参见这一时尚盛举。”
“哈哈，现在欢迎我们这一季东方女人系列的设计师Lily小姐上台。”
慕言雪诧异地看着身边的人站起来，上了台。
月如竟然是香水设计师？她记得她明明是化学系的教授啊！
“既然是东方女人香，这款香水自然是源自东方女人，也是送给东方女人。虽然我是美籍华人，不过市面上的香水，我还是用不惯。
直到我碰到一个鲜少用香水的人，给了我灵感。中国女人的香，不是郁金香，不是华贵香，而是浅尝辄止的含蓄香。
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想，那个给我灵感的人是谁？她就是我的朋友，慕言雪！”
慕言雪吓了一跳，立刻就恢复了正常，笑看着她。
月如从台子上跳下来，挽着慕言雪站起来一步一步上台，“东方女人的含蓄和韧劲，我都从她身上学到了。”
上了台，月如拉着她站在站中间，而她旁边就是凌凯希。
月如高兴地举起她的手，“我宣布，我已经找到了我这款香水最好的代言人，那就是慕言雪。”
记者一下子疯狂了，拼命按下快门在，今晚的大新闻就是这一刻！
威尔斯笑着跟媒体说：“各位，下来还有UL的酒会。”
台下的公关立刻上前笑着带媒体离开。
威尔斯弯起臂弯，背对着大众的脸慢慢沉下来，“Lily，我们需要谈谈。”
台上就他们四个人，慕言雪是不可能自己走下台，一定会成为新闻，可是她身边只有……
凌凯希弯起臂弯，“走吧。”
慕言雪笑着勾起他的臂弯，“恩。”
两对男女相携从T台走向后台。
慕言雪一进后台，就听到威尔斯愤怒的语气，“你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定下代言人。这必须要公司高层一直决定后的才能公布出去！萨尼也说过，他要见代言人，这次的庆典对他意义非常。”
Lily皱眉反驳，“那是我设计的香水，我当然有权利决定谁为它代言。”
“那也不该现在宣布，你会让我们措手不及。”
“如果你对我的决定由异议，我完全可以退出UL，威尔斯，我有我的人权，我们的合同中明确过，我有权利决定香水的价格，名字，以及代言人。”
威尔斯气得脸通红，如果不是她设计的香水非常有商业价值，他为什么要忍受这个倔强的女人？！
慕言雪想上前劝月如，却被凌凯希拦住，朝她摇摇头。
“Lily小姐，威尔斯生气的是你宣布的场合。你在这里宣布，会有两个巨大的损失。”
月如仰着头，不满地看向他，“什么损失？”
“第一，慕言雪在中国名气不小，今天是UL五十年庆典，你这样做很容易喧宾夺主。大家的注意力会放在代言人身上而忘记了UL本身的价值。第二，你让UL少了另一个高度曝光的机会。”
威尔斯连连点头，“就是这样。”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我的朋友太高兴了。威尔斯，我很抱歉。”月如一脸愧疚地朝威尔斯道歉。
想到Lily带来的商业价值，这点损失，他也只能认了，“唉，已经这样子了，希望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慕言雪想了一会，笑着开口，“并非完全没有好处。”
三人同时看向她。
“中国人对于UL香水的识别度还不够高，如果今天只是UL的五十年庆，了解的人只有小众人喜欢UL香水的人。新闻也只会出现在时尚杂志和报纸的角落。想要成为头条，就必须有劲爆的新闻，绯闻是扩展知名度最强的武器。既然要炸，那就来个深水炸弹。”
威尔斯赞许地看向慕言雪，“Jane，如果你不当明星，可以当公关。”
“我还要谢谢我得到这个代言。”
慕言雪眉眼一笑，销魂酥骨，威尔斯看着她的笑意更浓。
凌凯希沉下脸，一口否决，“UL香水备受赞誉，不需要用这种手段，一旦中国的宣传做出来，识别度自然会出来。”
“我们要是再不去酒会，就真的要出事了。”
慕言雪一提醒，威尔斯这才想起来，弯起臂弯，“慕小姐，请。”
慕言雪笑着勾住他的胳膊，调皮地笑，“请。”
被留在后面的两人，一个一脸疑惑，“Jane，怎么变了？”
一个脸沉如铁，沉默不语。
一场酒会，慕言雪算是最大的赢家，全程她都陪在威尔斯身边，两人有说有笑。
威尔斯，笑着跟她碰杯，“你猜，明天的新闻，我们可以拿到头条吗？”
“肯定会。”
威尔斯的手轻轻在她腰上滑动，眼神微醺，“可是，我觉得这点程度远远不够。亲爱的慕，我送你回家，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吗？”
慕言雪莞尔一笑，跟他碰一下杯，“当然。”
威尔斯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的凌凯希，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出来了，“嗨，凌总，看来我们的约要推后了，我要送Jane回家，她喝醉了。”
慕言雪眯着眼睛轻笑，配合威尔斯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醉了？”凌凯希皮笑肉不笑地问。
有人在远处跟威尔斯招手，威尔斯只好略带歉意地看着慕言雪，“Jane，我去跟人打声招呼，就过来接你。”
“好啊。”
威尔斯一走，慕言雪端着酒杯朝凌凯希笑笑，“凌总，失陪一下。”
说完，转身朝洗漱间走去。
一到没人的地方，慕言雪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她今天喝太多酒了，明天总不会有人再说她流产了吧。
用手捂着小腹，一步一步往洗手间走。
推开门，额头已经渗出许多冷汗，把酒杯放到台子上，慌忙从包里拿出药。
把药扔进嘴里，接水龙头的水咽下去。
狼狈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着眼睛，脸上满是水迹。
等慕言雪再从洗手间出来，端着酒杯刚要出去，就被人扯进一个小拐角，因为有巨大的盆栽遮着，几乎没人发现这里。
看清抓她的人，慕言雪不禁皱起眉，“我的红酒撒了。”
凌凯希一副恨不得捏死她又舍不得的表情，“你就这样作践自己吗？你别忘了你流产才一周，你要把自己身体搞垮才死心吗？你喝了四杯白兰地，七杯红酒！”
相比凌凯希的愤怒，她就淡定多了，“凌总，你别说你在酒会上就盯着我喝多少酒了。”
凌凯希冲着她怒吼：“慕言雪？！”
“嘘，这样被人发现了。我们该说不清了。”
“为什么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不是你！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凌凯希近乎贪婪地窝在她发间吸取她的气息。他们有多久没这么亲近地拥抱，他几乎快要忘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了。
慕言雪目光望着天花板，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流泪，她已经不需要他的怀抱了，“请你自重，凌总。”
“我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冷淡，言雪。”他几乎哀求地抱着她。
明明决定了要让她离开，可是她真的离开了，他却快疯了。
他不想再管对艺音的亏欠，他不允许她离开，不许她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他抱得很紧，几乎要把她的腰勒断。
慕言雪远远看到张艺音焦急的身影，她恨那个女人，恨得一点都隐藏不住，忍不住愤怒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