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凯希笑了一会突然无比严肃起来,他的目光望进慕言雪眼底。
食指和无名指轻轻扣着她的下巴,被迫与他直视,对方霸道地不允许她有一丝回避。
凌凯希望着她低喃,语气中带着一点失望,“我怎么会不爱你?我的心你感受不到吗?”
慕言雪想说不是,她只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慌了,乱了。
“从我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到你,就注定了我们要在一起。言雪,我们是注定要相爱的。”凌凯希望着她,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他一直不曾骗她,爱她,守护她,这一生让她幸福,这就是看到她的第一个念头。
或许他隐藏了其中一个小细节,对于他来说,那都不重要。
轻吻她的眉梢,她的鼻尖,然后缓缓落在唇上。
凌凯希用实际行动在证明他们是无比相配的,不论什么上面。
呼吸声急且压抑,凌凯希咬着她的耳垂,“瞧,我们是最相配的,不是吗?”
“混,混蛋!我……还要工作……啊……”慕言雪又气又恼,偏偏还没有办法阻止他。
一室缱绻,等到慕言雪反应过来,她正在浴室,任由凌凯希帮她洗澡。
“醒了?”唇边响起他的声音。
看着尽在致辞帮她擦身的人,感觉到浑身的酸痛,慕言雪突然就着眼前的嘴唇狠狠咬下去。
“嘶!”凌凯希倒吸一口气,却没有挣脱,任由她咬。
尝到嘴里的铁腥味道,慕言雪讪讪地松开他,“你干嘛都不躲?”
“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躲开。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
慕言雪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怎么会这么信任她?
人与人交往之间,信任二字最难实现,表面的的信任,崩塌起来如同豆腐渣工程一般。
她与张子明相处了五年,都没有给张子明足够的信任,自始至终她都有保留地付出。
为什么凌凯希就用毫无保留地付出?他不害怕结果令人心碎吗?
肌肤相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慕言雪默默闭上眼睛。
上午八点半,彭华为了应付那群记者,只好给了十分钟的专访,慕言雪全程都在想凌凯希,根本专心不了。
采访下来,彭华把她拉到一旁,严厉地训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新人了,这种采访的失误都会犯?”
“我,我有些累。”
彭华看着她,眼里全是不满,“我看你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慕言雪,你记得,凌凯希是什么人?你要想一心一意跟着他,那最后真的只有你哭的份。做好自己的工作,别忘了你开始要结婚的目的。各取所需!”
最后四个字,狠狠震动了慕言雪的心。
是啊,当时很单纯的认为,嫁给他,对她的事业一定有所助益。
只是到了后来,好像就陷入了他的爱情枷锁里。
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被他的爱情牵着走,如今连心都被困住了。
她抬头看向经纪人,问:“彭华,我是不是最近很失常?”
彭华嗤笑一声,“你以为呢?我都觉得我不认识你了。那个果断,女王范儿,谁也不怵,八面玲珑的慕言雪到哪儿去了?”
她其实很怕慕言雪为了爱情冲昏头脑,最后彻底失去了如今的光彩。
艺人需要靠山,却不能只靠背他们。
独立生存和附属品的结局,差距太大。
如果慕言雪毁在了这段婚姻里,她彭华这几年的辛苦和付出就全部化做流水了
“我……给我一点时间思考,我上午不拍戏了,我想静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不希望自己彻底迷失在爱情中,纵然这份爱情很甜美。
彭华点点头,“行,希望你能早点恢复正常。”
半小时后,一辆低调的跑车开出酒店,凌凯希要找人的时候,已经错过了。
慕言雪的冷静,无非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举动。
她最喜欢有水的地方,水可以洗掉所有污垢。
坐在湖边,拿出钓鱼工具,很快就抛下鱼儿。
这里是一群垂钓爱好者的聚集地,这个时间很少有人来,偶尔也能碰到一个。
早在她来之前,二十米开外就有一位老者悠闲地垂钓。
对方看到她,满脸慈祥地问候一句,“这么年轻喜欢垂钓的人可不多,小姑娘早上好。”
“您好。”
坐在椅子上,望着平静的湖面,偶尔有一圈涟漪也很快就散开。
当艺人的,很多时间都要沉得住气,所以有前辈建议大家去学学垂钓,培养一下等候的耐心。
刚开始,慕言雪连十分钟都坐不住,就这样等着鱼儿上钩,还不能太吵,不是很傻吗?
时间久了,那才品味出一丝淡定闲适。
慕言雪承认自己对凌凯希动心了,那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动心,只是这种动心,又不同于对张子明。
她慌乱于自己的心轻易被跳动,竟然不能很快平复。
他身边有太多莺莺燕燕,慕言雪假设他出轨,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立刻分手,而是痛苦和愤怒。
是了,她没有办法轻易说分手,没有办法像看待张子明的背叛一样去想象凌凯希的背叛。
这是危险的,连想想一下,她都会如此难受,这说明她已经中毒太深。
那个毒的名字叫做凌凯希。
“小姑娘,鱼竿动了。”远处的伯伯出声提醒。
慕言雪立刻摇动鱼竿,一条半大的鱼挂在她的鱼钩上。
“小姑娘心情不好?”
望着不停挣扎的鱼,慕言雪豁然开朗,放掉手里的鱼,她起身收拾东西。
走之前,跟那位伯伯打了声招呼,她经常来这里钓鱼,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位伯伯,不过两人只有点头之交。
收拾东西回到车上,慕言雪打开手机,立刻有电话进来。
“喂?”
凌凯希在电话那头,语气略带不满,“你又玩失踪?”
慕言雪莞尔一笑,“怎么会?我只是出来散散心!正在回去的路上。”
电话那头,凌凯希沉默了一会,有些拿不准地问,“你心情好了?”
前面红灯,她停下来等待,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当然。凌凯希,中午一起吃饭,OK吗?”
“好,我等你。吃完饭我再回去,今天跟我回家吗?”
对方语气中多了一丝紧张,慕言雪勾起嘴角,变得不像自己的不只是她。
“如果拍摄不紧张,我就回去,一切还是看导演。”
她是钓鱼者,不能把自己放在那条鱼的位置,挣扎未知的命运,倒不如冷眼旁观,当一个局外人。
爱情不是她一生的主题,凌凯希能够帮助她的事业,这是选择他的原因,但是谁说爱情和事业一定要分开。
找到两者之间的平衡,她终于找到了最初的信念。
因为想开了,这一天的拍摄,大家都发现了慕言雪的改变,她更加从容,就像一个站在高处俯视的女王,让人不自觉想要仰视她。
彭华拍拍她的肩膀,打笑说,“终于正常了,我都要考虑跳槽了呢。”
慕言雪放下台词本,朝她一笑,“离了你,我可不行。”
晚上七点,慕言雪和凌凯希一同回家。
不管家里有什么财狼虎豹,既然选择了,她就不会畏缩。
回到家里已经是八点多了,来开门的竟然是张艺馨!
“凯希哥,你回来了。”张艺馨径自伸手拉凌凯希进去,彻底忽略了门口的慕言雪。
走进客厅,凌夫人看了一眼慕言雪,坐在沙发上,脸色紧绷。
“凯希哥,你被人带绿帽子了,你还把人带回来?”张艺馨一脸嫌恶地看着慕言雪。
凌凯希眉头皱起,推开张艺馨,“别乱说话。你怎么会在我家?”
张艺馨管用的装可怜又上场了,眨巴眨巴眼睛,泪光闪闪,“你不是说我可以随时来找你吗?我在这里举目无亲,我来看看阿姨。”
“凯希,别好赖不分。你自己看看,才跟你结婚多久,就敢私会前男友。”凌夫人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手机的新闻版面,盯着慕言雪,“照片都有了,还有什么解释的?”
“凌夫人,都是八卦记者炒作,我问心无愧。拍了一天戏,我累了,各位自便。”她不想争吵,而待下去真的对毫无意义。
凌凯希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把人送到楼梯口,“我会跟她们解释,你去洗澡吧。”
“嗯。”
回到房间,把恶意关在门外,收拾好躺在浴缸里,慕言雪才放松了一些。
这点诽谤她还受得起,只是如果每天回家都要接受这样一通恶意抹黑,这家真的让她开始累了。
凌凯希回到房间没找到人,走进浴室看到慕言雪还在泡澡,眉头紧皱。
叹口气,伸手去抚平,“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慕言雪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开口,“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让女人受委屈,你不是无能的男人。”
凌凯希被噎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子,夫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