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你妈妈要跟我对着干么?又不肯听医生的,万一你有个闪失,怎么办?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安宁说道。
“好一个眼不见为净,万一我真有闪失了,你说会怎么办?”霍东爵大概无事可做,这会儿闲得就喜欢与安宁磨嘴皮子。
安宁一下子伸手捂住霍东爵的嘴:“好了,不准说了。简直不敢想象,你不要吓我。”
“你会难过吗?”霍东爵盯着安宁问。
安宁捂住霍东爵的嘴:“不准说,不准说。”
“我跟你说一件事,刚才我擅自用了你一万块钱。”安宁连忙岔开话题。
“唔?这医院里你还能买什么?”霍东爵不解。
“不是买东西。”安宁就把给小孩子付款的事情说了一遍,“你会不会骂我爱心泛滥?”
“这样的爱心可以有,只要不是对哪个男人爱心泛滥,我可以接受。”霍东爵说道。
“刚才这孩子是个男的。”安宁故意一般正经老实地交待,一脸的等着霍东爵审判状。
这样的孩子气的安宁,一脸顽皮,霍东爵很少见到她这么个古怪精灵状,心里不由得一动,也就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笑着顺势拍了一下安宁的头:“那去把钱要回来。”
安宁笑道:“小气,对小男孩还在乎!”
霍东爵笑道:“我怕他长大了无以回报,要以身相许。”
“哈哈哈,笑死了,那我照顾你这么多天,你会不会以身相许?”安宁脱口而出。
“会,绝对会,非常会。等我恢复了,我会加倍回报你。”霍东爵笑道。
安宁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我不求回报,甘愿付出。”
“那怎么可以?”霍东爵笑着去抓安宁。
安宁吓得连忙后退。
霍东爵笑着责备:“还真怕我?快过来,扶着我,我要上厕所。躺了这么久,真的都没力气站起来了。”
安宁这才连忙走过去,扶着霍东爵,让霍东爵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两人相携着去卫生间。
完了后,安宁用肥皂帮霍东爵洗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手心里搓着,又一个一个手指头帮他冲洗干净。
霍东爵就那样站着,看安宁像对待工艺品一样洗自己的手,不由低头在她头上吻了一下。
安宁抬头,不解地看着霍东爵。
霍东爵竟然有点害羞地笑了,不过只是一瞬间,又回归正常,对着安宁说道:“我发现我开始爱上你了。”
安宁激动得把脸埋在霍东爵的胸口:“我早就爱上了呢!”
两人第一次这样温柔对视,安宁还不大习惯,笑着捏了捏霍东爵的脸颊:“不要站在这里了,你不累吗?我扶你上床吧!”
霍东爵半躺着,拉着安宁不放手:“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不要,我就坐这里陪你。躺上去会挤着你,你会不舒服。”安宁坐着,握着霍东爵的手,“就这样吧,要是困了,我就这么趴你身上。”
“不要,我要你上床来陪我。”病中的霍东爵孩子似地撒娇。
安宁拗不过他,只得从另一面上床,钻进他的被子里,霍东爵慢慢转过身,与安宁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这几乎是两人结婚以来,第一次亲密相拥,以前夜夜把安宁拉在怀里,一开始是故意让安宁难堪,后来是习惯,是依赖,只有这一次,是真正甜蜜的。
接下来一天,霍东爵的腹痛、恶心症状几乎一点都没有啦,安宁去问医生,病人可不可以开始进食了?
医生说等会吧,等今天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翘首遥望,终于等来了检查结果,霍东爵的血、尿淀粉酶检验结果都正常。安宁问:这是不是可以恢复进食了?
医生说,再坚持一天吧,明天开始可以喂他米汤,注意,记得要少食多餐。
这个高档医院,收费昂贵,但也有相应的好处,就是有专门配套的厨房设施,满足特殊病人的需要,安宁现场买了一口焖烧锅,自己给霍东爵煲粥。
现在的这些锅性能很好,带有电子感应,不需要有专人看管,设定好了,就可以离开,到时它自动断电。
安宁把米汤舀出来,喂霍东爵,自己吃剩下的粥。
安宁笑说两个人一起穿越,霍东爵是长工,自己是地主婆。
喂完霍东爵,安宁坐到一边,就着榨菜喝粥,霍东爵招招手:“老婆,你过来。”
“什么事?”安宁走过去,站在霍东爵身边。
“坐下。”霍东爵拉她。
安宁就试坐下,不解地看着霍东爵,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冷不防霍东爵一把把她拖过去,搂在怀里就亲。
等到完事后,安宁看着霍东爵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嘴,不由脸红地责怪道:“大白天地,不要这样。”
“谁让你只喂我米汤,一点咸味都没有,实在太寡淡了,我一看你刚才吃了榨菜,就馋了。”霍东爵说。
“啊?”原来是这回事?原来他不是想亲我,只是想尝我嘴里的咸味?我倒自作多情了!
“那这样吧,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以后也陪你,我不吃榨菜了,免得你当你面诱惑你。”安宁红着脸说。
看着安宁的娇羞状,霍东爵忍不住为自己的恶作剧叫好,就继续逗弄她:“没事,你继续吃,我馋的时候,你只要记得过来亲亲我就好。”
“别闹,这是在医院,而且还是在白天。等你身体康复了,回家我们怎么着都行。”安宁惩罚性地在霍东爵手上轻掐了下。
“回家多没挑战性,我喜欢在这里。”霍东爵抓住安宁的双手,笑说。
“那被人看见了多尴尬。”
“要的就是这种感受。”霍东爵眼神热烈,看得安宁都脸红。
安宁抽出手,骂道:“幸亏还在生病,整天不想好事。”,一边连忙接着收拾东西,溜去盥洗室,留下霍东爵一个人望着安宁离去的背影嬉笑。
得这个病真是个强大的挑战,不单是身体上的,精神上还要过一大关,要抗拒强大的心里诱惑,至少目前,霍东爵不能吃任何有油的、含蛋白质的、过冷过热的东西。
安宁去问医生,这个米汤究竟要喝多久,让病人有个心里预计,不要没完没了地觉得暗无天日。
医生说:“这个要做好长期的心理准备,没有一概而论的,先喝两天再说,要是没有任何不适反应,可以改为半流食,面片汤之类的。别急,我们一起努力,你先生可能平时体质好,再加上年轻,恢复很快。”
就这么过了两个星期,终于熬到了出院,此时霍东爵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到了可以吃低脂普食了。
但医生还是叮嘱,接下来至少还要一个月,霍东爵还应以高热量、无刺激性、少油腻低脂肪、易消化吸收的食品为主。
病人愈后的恢复跟后续的家庭调护也有很大关系,食品配合得当,可以恢复很良好,没有一点后遗症,与正常人无异。
但是最好戒烟,戒酒,也是个辅助方法,以后最好还是要控制,不能暴饮暴食,以低脂食物为主,蛋白质之类的也不能过量。
回到家,一切就方便多了,安宁天天变着花样给他炖各种粥:小米粥,薏米粥,大枣粥等。
搞得霍伟光和殷曼丝也馋馋的,对安宁说:“东爵这次意外对我们也是个警戒,也提醒我们以后饮食方面一定要注意,以后早晚我们也跟着东爵一起喝粥吧。”
霍东爵生病,在医院的时候霍伟光说为了能让他好好休息,谢绝了所有探访者。
回了家,各路人马都一一过来,安宁免不了要出面照应,家里的事也就顾及少了很多,但唯有一件事,那就是霍东爵的一日三餐,全部是安宁亲自上阵,不加任何其他人之手。
亲戚朋友看着,都感叹:霍伟光好眼光,这么贤惠的儿媳妇现在很难碰到了。
霍东爵的那一帮狐朋狗友,包括那天病情发作前几天的酒肉朋友都来看望霍东爵。
坐在客厅里,一个个都自称罪魁祸首。
霍东爵道:“我是身先士卒,你们要以我为前车之鉴,还是健康最重要。我这次幸亏有个生活常识丰富的老婆在身边,你们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气了。”
安宁笑着招呼客人们喝茶,吃水果。自己去给霍东爵榨了杯水果汁,方才坐下来,与他们一起聊天。
简韵年盯着安宁,眼睛都移不开,半真半假地叹道:“霍东爵,你小子先下手为强,安宁本来是我先看上的,我现在想想都不服气。错过了真是可惜。安宁,你不能偏心,给我们水果,给霍东爵果汁,我也要跟霍东爵一样。”
安宁笑道:“抱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为你再榨一杯。”说着就要起身。
霍东爵按住安宁:“不许去。他怎么能跟我比?他想要喝,我还就不满足他,让他羡慕死。”
“东爵。”安宁很为难,“他是客人,你是主人。”
“幸亏他是客人,不然他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吃我的醋,我还能饶了他?”霍东爵看着简韵年说道。
安宁已经站起来,但手被霍东爵拉着,眼光扫视着全场,尴尬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穆恒笑道:“嫂子快坐下,韵年是跟你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