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听完,说道:“你还算孺子可教。下次不要做如此愚蠢的事了,我只是不想与你们计较,事实上我的心早就像明镜一样,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你总算是诚实的,你知道经常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什么意思吗?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你那点知识算什么?你以为几段视频,几张照片,你发了就神不知鬼不觉了?简单举个例子吧,比如敲诈勒索电话吧,查到是哪个号码打的电话,直接查信号发射源,再调监控,就知道打电话人的影像了,所以你下次还敢做如此愚蠢的事吗?”
“真是不敢了,幸亏这次遇到的是姐姐,你高抬贵手,我们才免于被追究法律责任,姐姐,你真是大人大量。我真是疯了,为了追莫流年,竟然什么都敢为她做,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刘宇舟说道。
“当时做怎么有勇气的?我倒很佩服你啊,可以当007了,我与你远无怨近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如此境地?”
安宁表面上一脸平静,当刘宇舟真的亲口证实了江左希的调查结果时,安宁还是忍不住心痛,为什么?莫流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姐,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做如此愚蠢的事了,我是真心觉得错了,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了追个女孩,就是非不分,真是枉为男人。我真不知道,莫流年为何如此,我还以为她嫉妒你,你长得漂亮,许多人都喜欢你。而莫流年,她没有你这么幸运。”刘宇舟说道。
“漂亮有什么用?莫流年他虽然没有我漂亮,但她有个对她忠心耿耿的男友啊,你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为她出头,她还不幸运么?”安宁苦笑道。
“可能个人追求的不同吧,莫流年找我做男友,也是退而求其次,因为那些各方面都符合她条件的人,都没有一个有我真心,只有我在任何时候都对她不离不弃,她也是在伤心比较后,才决定跟我在一起的,只是你爸妈都看不上我。”刘宇舟看着安宁,多少有点情绪低落。
“你努力上进了,自然都会喜欢你的,要是你还是像她那样没有任何原则,谁也没有理由去信任你。要别人看得起,自己首先要有被别人看得起的资本,连自己的立场都没有的男人,将来还能依靠吗?”安宁一点也不客气。
“姐,我是真心实意地知道错了,我不是客套话,我现在真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动动脑子,怎么可以随便就去伤害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的至亲。姐,以后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还你的债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第二天,一点预兆都没有,莫流年就来到了现场。
中午,安宁请她在食堂吃饭,刘宇舟自是充当小儿,为安宁、莫流年姐妹俩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莫流年看刘宇舟对自己并没有热情似火,反而对安宁一口一个要么安总,要么就是姐姐地叫着,特亲热的样子,特嫉妒,怎么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呢。
“刘宇舟,你还是男人没?我让你到姐姐这里来工作,不是让你来低三下四的。”莫流年什么也不管,当着安宁的面就骂刘宇舟。
“有什么不对的?她是我领导,我必须照料她,她又是你姐姐,我必须关心她,我哪里做得不对?”刘宇舟反驳道。
“好啊,你真是反了!安宁,我就知道,你有一手,任何人都可以被你策反。刘宇舟,你太令我失望了!”莫流年大叫道。
刘宇舟连忙安慰莫流年:“流年,我们本来就欠姐姐的,你就不要再对姐姐出言不逊了。”
“欠?”莫流年看着刘宇舟,“凭什么说我欠?”
刘宇舟对莫流年使着眼色:“我们做的事,姐姐早就知道了!”
莫流年愣怔了几秒,突然义愤填膺,指着刘宇舟骂道:“叛徒,你这个叛徒,你竟然全部告诉她了!”
刘宇舟说道:“不是我告诉她的,她早就查到了,只是一直碍着你是她妹妹,隐忍不发而已。”
“她有这么好心?她就是个心机婊,她一直是用无辜的表面,抢走了别人的东西,这是她最擅长的。”莫流年高声叫骂着。
“莫流年,我抢你什么了?”安宁也厉声责问。
自己一直把她当妹妹,没想到一直表面懂事乖巧、跟自己无话不说的妹妹,如今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问我抢你什么了?你想知道吗?你真想知道吗?是你自己问的,别怪我撕破了真相。你们都以为我这样做是因为我嫉妒你。没错,我是嫉妒,可是还有比嫉妒更令我伤心的,你抢走了我的爸爸,抢走了我的幸福。明明是我的爸爸,却被你名正言顺地叫着,我这个真正的女儿却扮演了拖油瓶的角色,人前人后都抬不起头来,连男友只能找个凤凰男。”莫流年愤怒地控诉道。
“什么?你胡说什么?”安宁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莫流年的信口雌黄。
“胡说?我胡说了吗?你不相信你可以回去问爸爸,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你跟他又有没有血缘关系?”莫流年眼睛通红,既然说到这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一吐而快。
“莫流年,住口,你做错的已经太多了,不要再这么错下去。自从来到现场,我目睹了姐姐的努力与认真,我现在想通了,我们不能怨天尤人,路真的就在自己脚下,每一个人得到的都是与她的付出平等的,你也不要整天生活在嫉妒中,好好开始一份工作,把状态调整好,就不会整天看着社会不满了。”刘宇舟喝劝道。
“平等?哪里平等了?安宁做什么了?凭什么好的都会留给她?”
莫流年又转向安宁,“你妈妈死了,竟然给你留下了一个公司。你什么也没做,就拥有大额的股份。我妈妈帮你辛辛苦苦管理公司,却没有一点股份,我爸爸竟然被你理所当然地叫着,而我却成了拖油瓶,没有身份,没有股份,什么都没有,我的所有幸福全被你抢走了。”
听着莫流年的话,像一声声控诉,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令安宁茫然失措,许多事情一点点浮上安宁心头,难怪,不管我多努力,爸爸对我总是除了挑剔就是喝斥,原来我不是他的女儿!
难怪这么多年有爸爸的辅佐,文安集团怎么就一直不温不火,爸爸怎么说也是南城的副市长,怎么就任二妈把个企业弄成这样,原来他们早有打算啊!
也许从我妈妈把企业留给了我那时起,爸爸就已经把文安只是当做自己敛财的工具,这么多年没让它倒下,也只是不愿失去一个工具而已。
不让它倒下,也不想着发展,原来都是这么回事!
也难怪如霍东爵所说,其他那些股东心灰意冷,都想着转让股份。
安宁突然感到非常无助,这个世界上还有心疼我的人存在么?
既然他不是我爸爸,那么我爸爸在哪里呢?我总不至于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我妈妈也不可能会单性繁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宇舟看安宁突然陷入了沉默,很是过意不去,就劝道:“安宁,你别听莫流年胡说。你知道的,她从来说话不经过大脑的。”
莫流年此时也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图一时口舌之快,竟然不适时地透露了大秘密。
本来这个秘密保守在心中时间越长,妈妈在文安集团能聚拢到的资金才越多,谁知竟然在这关键时刻,被自己泄露了出去。
不过看爸爸妈妈两个人的反应,似乎已经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让自己亲自来拉安宁回家的。
现在说出口的话已经咽不回去,但是爸爸交待的事还得完成,又拉不下脸来低三下四,只得对安宁说道:“爸爸让我来叫你回去的,说有重要的事与你相商。”
安宁冷笑道:“是么?是要把我赶出门是不是?还是我要把你们赶出去?”
莫流年无言以对,只得用手捅捅刘宇舟。
刘宇舟会意,立刻对安宁说:“姐,你就别开玩笑了,莫流年的话你也往心里去?我们晚饭也吃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家吧!”
安宁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回家?那个家还属于我的么?
只是自己的家在哪里?霍家也快要不是自己的家了!
明明心中很痛,但却流不出眼泪,因为身后没有一个有力的臂膀可以依靠,没有一个温暖的胸膛可以停留,活了二十四年,茫然四顾,才恍知自己在这大千世界,只是孑然而立。
“走吧!”安宁步态坚定地一步步走出去,妈妈,我不怕,我知道你在天堂看着我,既然他们不仁,那么我也可以不义,我可以活得更好!
“安宁,莫流年说笑话呢?你竟也信?不要多想了,你还是我和莫流年的姐姐,我还想跟着你后面成就一番大事业呢!”刘宇舟故意活跃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