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真是越发对霍东爵捉摸不透了,一边说看着安宁就没来由地生气,但是一边又不让安宁一刻与自己分离。
现在似乎又把陈思纯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天天拉着安宁与自己共赴公众晚宴。
看着霍东爵被没完没了地灌酒,安宁本发着毒誓,让他喝死拉倒,自己宁愿帮他收尸,也不再管他。
可真到关键时刻,却又不忍心,走上前去,巧舌如簧,劝说大家让她代喝,但只能喝男士的一半。
安宁这样的要求似乎也有点合理,那些喜欢在女人面前装绅士的男的也只能答应。
到最后,除了霍东爵,其他所有男士几乎都醉了。
霍东爵看看安宁,原来诡计多端也有用处的。
看着她运用娴熟的应变能力,霍东爵自己也没觉察地数次露出了笑容。
于是安宁似乎就是霍东爵的影子一样,到哪里再也不放开她。
只是后来越来越厚颜无耻,霍东爵干脆就疲于应付,一开始就把安宁推到前台。
安宁有苦说不出。但是也很惊讶,原来自己竟然也如此海量,但怎么当初会被人摆布呢?
哦,记起来了,当初江左希查到的摄像头记录,是被人下了药的,原来传说中的蒙汗药还真的存在。
安宁找了下度娘,明白即使能喝酒,体内能解酒的酶比普通人多一些,但分解酒终究要靠肝来进行,所以说对任何人,喝酒过多都不是好事。
又继续找度娘,说葛根粉是解酒的最好良药,无论酒前酒后服都行,尤其酒前预服效果最好,既可以做肠胃的打底,不至于空腹喝酒,又可以帮助来分解。
于是安宁就网购了一箱速食葛根粉,放在办公桌的柜子里。
每天下班前,不管要不要参加酒会,都来一包,毕竟它还有其他很多养生功效。
霍东爵一直以为她在泡咖啡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喝,因为安宁的名堂相当多,一会儿花果茶,一会儿红茶、绿茶的,反正她的杯子里,红的,绿的,紫的,黑的,五颜六色天天变。
这天,有个行业例会,在南城举行,这些人都是半熟不熟的,免不了要喝酒,但因为不是合作客户,赖点皮没关系,这种场合最适合让安宁去应付了。
要是重要客户的话,哪怕喝死了,霍东爵也要亲力亲为,因为这代表诚意。
所以霍东爵心里有杆秤,什么时候什么人冲在最前面,他都一清二楚,安宁渐渐也懂得了他的心思。
只是安宁本来今晚又其他安排的,这么被突如其来地通知,安宁的节凑就被打乱了。
看霍东爵站在自己身边,就对他说,等我十分钟,可以吗?
霍东爵说:早去了,也就多聊十分钟天而已,不在这一刻,你有未完成的工作尽管去忙。
安宁于是不慌不忙地取出一袋葛根粉,拿滚烫的开水泡了,慢慢搅拌,直至成了一杯透明的飘着桂花香味的糊糊,这才慢慢地享用起来。
霍东爵看她认真地搅拌,本以为她在做什么实验,没想到最后竟然都舀进了自己的嘴里,不由咽下口水。
“你这是吃得的什么?补药?”
“解酒药。”安宁没抬头,只顾自己抓紧时间吃完,可以早点出发。
“啊?难怪你现在这么能喝酒?原来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这么自私?就没想到给我备一份?”霍东爵生气地看着安宁。
安宁不解地看着霍东爵:“不是你嫌这个味道不好的吗?我哪敢给你吃。”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才今天第一次看到,你别扯谎不打草稿的。”霍东爵就是不喜欢安宁这个样子,太聪明,永远能信口雌黄,脑筋差一点的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哼,上次我刚吃了这个,进去和你说话,你说这个桂花味,一股子浪味,还让我离你远远的。你这么反感这味道,我怎么敢自讨没趣呢!”安宁一一细细道来。
霍东爵平时反正抓住任何时机,就会对有关安宁的所有事情毒舌吐槽,多到他自己已经记不清楚。
现在面对安宁的控诉,他只得强词夺理:“但要是有解酒作用,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吃点的。”
“那你现在要不要吃?”安宁白他一眼,其实有一万句话可以反驳他,但是还是咽了回去,不跟他一般见识。
“当然要。”霍东爵毫不犹豫地答道。
两个人终于做好万全准备,去应付酒局。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奇效,霍东爵感觉很好,酒喝得不少,依然神志清醒。
晚上回到家,安宁看他心情好,不假思索地撒娇状向他伸手:“拿来。”
“什么拿来?”霍东爵不解。
“钱!”安宁佲唇看着霍东爵。
霍东爵看安宁小脸红扑扑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明明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啊!
刹那间就笑了,把钱包往她手里一塞:“要钱干什么?”
“你吃了我的东西,不要付钱么?”安宁打开他的票夹,抽出一张毛爷爷,放入自己的皮夹里。
“那么几口东西,要一张票子?”霍东爵看着她顽皮的耍赖样,直想笑。
“还有服务费。”安宁酒也多了,一时就顽皮起来,露出了她一贯的本来面目。
霍东爵笑了:“行,我以后也收服务费,来吧,让我也发发财。”
说完直接把安宁扑到。
两个人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磨合,至少有两个地方开始契合起来,一个就是工作的时候,另一个就是身体互相交融的时候。
现在霍东爵已不会为了惩罚安宁,而故意粗鲁地弄疼她,无数事实证明,这样对霍东爵来说,也是有害无利的。
所以霍东爵这个聪明人,知道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对付她,不犯着把这么美好的时刻破坏掉。
安宁一直对此很抗拒,但后来也发现,怎么闹都是做的无用功,体力上到底不能与他相抗衡,反而自己受到身心的伤害。
后来霍东爵也慢慢会考虑她的感受,慢慢地引导她,而且也只有在这时候,偶尔才会与她小闹怡情一下。再说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选择,怎么着都得自己承受。
现在两人非常默契,毒舌,刻薄暂时都退到一边去。
这次前所未有的,完事后,两人洗完,霍东爵抽出皮夹,塞给安宁:“你拿多少薪水?不够用跟我说,你在外面囊中好羞涩,丢的都是我霍家的脸。”
安宁从没想到今天无意中开了个玩笑,倒有这么个好事。
但霍东爵毕竟不是自己可以撒娇的男人,今天要是拿了他的钱,日后也许会被他刻薄地说付费啊什么的,何况又是才干完这种事。
于是安宁连忙推回去:“我怎么可能囊中羞涩?你不要忘记,我可是有股份的人,尽管我的股份一直在公司账面上,但吃用却是不愁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嫁到霍家,还要用娘家的分红来过日子,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我霍东爵怎么着也不是养不起老婆的人啊!”
说完,霍东爵气呼呼地从包里扔出几叠钞票,倒头就睡。
安宁一一捡起来。
自己又钻进被窝,不可思议地伸手过去扳他:“我收起来了,以后我都用你的钱吧!”
霍东爵也就势让她扳过来,已经习惯了,搂着她睡,哪怕两人吵架了都是如此。
只不过有时候温和,有时候粗暴一点罢了。
霍东爵还是习惯性地伸进她的睡衣里,安宁竟然也往他怀里靠了靠。
第二天临时有事,国外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霍东爵因为办了个长期签证,所以立刻出差。
安宁连忙帮着他整理东西,把他送上了飞机。
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好半天才明白原来是陈思纯。
“怎么回事?陈小姐,我们很熟吗?”安宁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与她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而且既然知道自己已经与霍东爵完婚,竟然还在自己面前与霍东爵一番吻别,对于这样的人,安宁实在没法给予她好的脸色。
“熟不熟安小姐自己知道,我们只要熟悉共同的男人罢了,其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思纯脸皮很厚,“霍东爵去哪里了,你现在大概被我教会了吧,是不是再也不像木头了?霍东爵现在都顾不上找我了,真是教会了徒弟打师父,我警告你,你不要得意,我曾经说过,要是在古代,我是大,你还是小呢,做人不要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记住了。”
“笑话,我老公的去向,我必须向你回报吗?你还把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这不是在古代,要是在古代,我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充其量也只是个妾而已,甚至连妾都不如,妾还要娶回家才算呢,你们只能算偷晴,要被沉塘的。”安宁实在气不过。就也学她,恶毒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