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只顾吃饭,低头嗯嗯嗯地应着。
吃过饭,安宁才想起一件要事,准备拉着霍东爵上街买衣服。
霍东爵早就拎过来一个大袋子,倒出来一堆衣服。
“早就让人准备了。”
安宁把内衣一一拆开包装,考虑到自己一只手,行动不方便,就请吴阿姨帮忙过了水,然后自己拿去烘干。
晚上洗澡,霍东爵终于不要安宁伺候了,大概知道安宁的受伤,自己是罪魁祸首。
也大概看安宁一声不吭地在吴阿姨面前帮霍东云隐瞒,终究觉得欠了安宁点什么。
今晚一番常态,不但没再充大爷,反而在安宁冲浴的时候,冷不丁地拉门进去。
安宁受惊,连忙转过身:“你干吗?”
“你说呢?我要干嘛不可以?”霍东爵依然没有好脸色。但是却一脚跨进浴缸,接过安宁手里的沐浴球,开始帮她擦背。
安宁僵硬着身子,很不习惯他的触碰,尽管两个人已经同床共枕数天,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终于擦完背,霍东爵把安宁扳转过来,两人面对着面,安宁伸手去抢沐浴球:“前面我自己来。”
“手抬高!”霍东爵充耳不闻,依然冷漠地命令。
安宁知道这人不安常理出牌,心道我也侍候他这么多天了,他就难得伺候我一会,也不算什么,于是也不再反抗他。
只是这人怎么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安宁不由地开始扭身:“好了,有这么脏吗?要洗这么久?”
“不洗洗干净怎么下得去口。”一点也不幽默好吧,肉麻当有趣,恶心死了。
安宁扯下浴巾,往身上一裹,连忙推开他:“别闹了,你妹妹在这里,万一她下来怎么办?”
“她有这么不知趣?再下来也不会冲到这里来。”霍东爵试图把安宁捉回来。
安宁按住他:“不知你妹妹懂不懂,我要跟她说一声,这几天不能坐浴,最好不要碰到生水。”
霍东爵这才放开她。
安宁叮嘱完霍东云,正准备下楼休息,霍东叫道:“你们两个倒有讲有说,我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死了,哥哥还不让我用电脑,你去跟哥哥说,明天让他允许我男朋友来陪我。”
安宁被迫做个传声机,霍东爵白了安宁一眼:“你是女人,你不懂吗?她这时候怎么可以?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感情不是你的妹妹,你就不心疼?还有那混账,我没揍他算他烧高香了,竟然还想踏进我这门,你跟东云说,他要是敢在这里停留,我让他再也走不了路。”
“看到你妹妹被欺负,你终于也知道心疼了。但你欺负别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人家也是由父母所生,你怎么就下得了狠手。”安宁实在忍不住了。
“我欺负谁了?”霍东爵竟然给了安宁个白眼。
“哼!”安宁冷笑,“你哪天不欺负我?”
“你不同……”
“呸!”安宁今天胆子特别大,一下子按住了他的嘴,“你再说一句!你冤枉了我八年还不够吗?”
霍东爵甩开头:“我还受你威胁吗?我无论说多少句都行,只是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不要做贼心虚,我只是想说,你不同,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动你都没关系。那畜生如此不负责任,我当然要扇他。”
“不要告诉我你没结婚之前就没碰过女人。”安宁不屑地瞪了霍东爵一眼,然后钻进了被窝。
“但是至少我没让她们怀孕过,怀孕了,就要对她们负责。”霍东爵回道。
安宁转过来看着他:“那你明天找那个男孩谈谈,安排他们结婚好了。”
“你懂什么?结什么婚?东云有未婚夫,早就订婚了,等他今年留学回来就结婚。”霍东爵没好气地喷安宁,躺下来更加没好气地一把扯过安宁,不由分说把手伸进了她睡衣里。
“粗鲁!”安宁也只能骂骂他来发泄。
谁也不明白这种感觉,看似搂得紧紧的,却并不是那种温馨甜蜜,更多的倒像一场竞技。
第二天,霍东云打电话让小男友来陪她,可是小男友已经得到了霍东爵的警告,所以吞吞吐吐地说不敢来。
霍东云不知哥哥已经插手了此事,以为安宁全权负责。
等霍东爵上班以后,就对还在睡回笼觉的安宁兴师问罪。
“不要以为爸爸欣赏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进了我们家,主要任务就是相夫教子,不是让你来搞分裂,破坏家庭关系的。”霍东云口不择言。
安宁抬头说道:“东云,你哥哥是为你好,你明明有未婚夫,你还与别人搞在一起做什么?以后要是传出去了,还怎么嫁人?”
“那你放心,像你这么名声臭的人都嫁得出去,凭什么我就嫁不出去了?”霍东云冷笑道。
“我不跟你抬杠,我没插手你的事,所有的全是你哥哥一手操办,你爱怎么就怎么,只要你过得了你哥哥这一关。”安宁倒下继续睡。
“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手腕太厉害了!我哥哥明明一直讨厌你的,这才几天,就开始对你言听计从了,看来你功夫果然了得,连我哥哥这样见多识广的,都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言听计从?你也太抬举我了!”安宁干脆起床,不如洗漱完毕出去散步,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发威。
霍东云也真是精力十足,大概年轻身体好,恢复很快么?一点看不出来有什么不适。
安宁就不明白,要是说霍东爵对自己有误解,才这么天天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么霍东云跟自己又哪里有过节?难道就因为她男朋友的事,她拿我来出气?
可这也太蛮不讲理了!
安宁本以为自己出门散步,霍东云不会跟的,毕竟吴阿姨警告过这样会得偏头痛的,尽管当时吴阿姨误把安宁当成刚流产的,但是应该霍东云也会明白。
谁知不管安宁去哪里,霍东云都会跟去哪里。
安宁看看外面风势渐大,心想她不懂事,自己不要跟着不懂事,既然甩不了她,那就回去吧。
没想到雨点竟然就下来了,而且没怎么过渡地突然就哗啦啦起来,安宁只得催着霍东云快回屋。
两个人就这么快跑回家,吴阿姨见状,连忙出来拿着干毛巾帮安宁擦拭。
一边埋怨道:“怎么不听我话呢,昨天就让你不要出去,不能吹风,今天倒好,还淋雨了。赶快擦擦干,躺床上去,我去烧红糖鸡蛋茶给你吃。”
安宁连忙示意霍东云也把头发擦干。霍东云给了安宁一个白眼珠子,回了声:“不要假惺惺!”然后就上楼。
等安宁捧着红糖鸡蛋茶的时候,又关心地问吴阿姨:“你有没有做霍东云的份?”
“你别关心她啦!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她的我马上再做。”吴阿姨说道。
等吴阿姨下楼,安宁把自己的一份端给霍东云,霍东云白了她一眼,但终究还在安宁的坚持下吃了。
吴阿姨再端上来的时候,忍不住叹息,责怪安宁道:“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老人言啊!我都有安排,只是有紧要和次要而已。”
安宁笑笑,连忙拿起筷子,安慰吴阿姨道:“没事,你看我现在吃了,也不差这几分钟而已。”
“装腔作势!”难怪我哥哥会上你当,霍东云总是忘不了补刀。
下午,安宁实在受不了,就打电话给霍东爵:“有吴阿姨在这里陪你妹妹,我该去上班了吧?不然老爷子知道要生气的,哪有第一天上班就翘班的?”
“你一上班,事情不就要暴露了?你至少在家呆一周,等妹妹恢复过来了,你才可以出来上班。”霍东爵坚决不松口。
好在下午霍东云太平了些,一个下午都在房间里没出来,安宁也乐得补眠,只是到了傍晚,怎么也睡不醒,搞得她真像与霍东云掉了过个。
网上说这种叫过度睡眠,时间长了,身体机能退化,免疫力下降,所以过度睡眠也不是好事。
霍东爵正好相反,工作了一天,还有许多许多事情堆在那里没有处理,回到家脸色很不好,吃过晚饭,直叫头疼。
安宁的手继续涂着药膏,已经不红肿,也没水泡,现在也不疼了。表面上看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
所以也不再要霍东爵帮洗澡了。
倒是霍东爵泡在浴缸里,很久都没出来,安宁不放心,进去看看,看他几乎睡着的样子,试试,水已经凉了。就拉他起来。
这下不需要他命令,安宁又恢复前几天的状态,伺候他出浴。
扶他上床的时候,看他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问他,是不是还头疼。
霍东爵耷拉着脑袋“嗯”着,安宁帮他盖好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坐在那里帮他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安宁自己以前也是这样,一用脑过度,就会头疼,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两只手就要用力按着,才会舒服一点。
后来看到中医书上说,这就是穴位按摩,可以减缓头痛,安宁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无意中已经自学成才一中衣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