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安宁对长辈还是记着霍伟光的话,尽可能不去计较对错。
“好了,现在也不早了。快把东爵扶上去,这样子也洗不成澡了,你把他擦擦吧,不要偷懒,多换几次水,洗洗干净,不然睡着了也不舒服。”殷曼丝吩咐完就自己上了楼。
安宁对着殷曼丝的背影直瞪眼,明明知道霍东爵醉成这死猪状,也不说上来搭把手,自己怎么有办法把他弄上楼?
没办法,安宁只得把霍东爵推醒,然后把他拖起来,架着他上楼。
把他弄上楼,安宁几乎出了一身汗,看着他倒下来又迅速呼呼呼地状态,安宁想那天在A城,他喝那么多,要是也是醉成这么个样子,那么巨联集团的人无论想做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见他那天心是一直提着的,断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而无所顾忌。
他是吃定我了,吃定我不管他怎样肆意妄为,我都会对他既往不咎,无怨无悔地对他好。
安宁很气恼,不过还是端来水帮他仔细地擦一遍,然后扔了毛巾,自己进入浴房,让无数水花理清思绪。
真的这么看着他的脸色一生,还有意思吗?
安宁过着浴袍出来的时候,看到霍东爵已经翻了身,把自己这边都占满了。
要是以前,安宁会把他扳正,然后轻轻的把他推过去。
可是现在安宁突然没了耐心,这个人心是铁打的,捂不热,对他再好又有什么意思?所有都是徒劳。
安宁直接用脚把他踢过去,床的一半终于空出来。安宁另外取了条被子盖了,随他把被子揉成团也好,不再去心疼他。
一夜好眠,果真酒多的人睡得也沉,被子全被他团在身子底下,也不知道凉。
安宁凌晨醒来,抓过手机看看,时间还算充足,就起身去小解,接下来打算继续睡回笼觉。
只是等到方便完,再来推开房门的时候,满屋子的酒味扑鼻而来,真是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呆了一夜,都没觉得,刚走出去一会儿,再回来,就受不了了。
安宁打开窗户,又把空调调成送风,然后才上床。
犹豫了片刻,看霍东爵的头发被吹得摇摆着,又伸手试试,感觉有点冷,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把自己的被子摊开,盖住了两个人。
回笼觉还是很舒服,安宁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啊,不要,你不要走!”霍东爵叫着,一把拉住了安宁。
安宁正做着好梦,冷不防被霍东爵一把拖过去,一下子就惊醒了,恍然地睁着眼睛,回头看看,霍东爵还在酣睡,只是在嘎嘎地咬牙,然后两手紧搂着安宁。
安宁想坐起来,可只要稍微一动,就被霍东爵紧紧拽住。
这是什么鬼?醒来就凶神恶煞,睡着又像个孩子没有一点安全感,好像怀里总要抱着东西睡似的。
安宁再度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以前起床的时间,就慢慢地搬开霍东爵的手,自己悄悄地起床。
果然霍东爵睡梦中手又搂过来,安宁见状,连忙塞了个抱枕过去,免得他扑了空,手又要在空中乱舞。
安宁苦笑,两人成婚到现在,其实变化也是很多的,至少霍东爵在睡梦中是离不开自己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把安宁搂在怀里,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和依赖。
霍东爵感官在睡梦中还是很灵敏,抱枕的触感到底与安宁柔软而又滚烫的身子不同,霍东爵一下子就扔了抱枕,双手又在空中乱舞:“安宁……”睡梦中霍东爵终于叫出声来。
这一声,没吓了安宁,倒把他自己叫醒了。
霍东爵睁开眼睛,扑闪扑闪着,看安宁就在眼前,半天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梦中,有一个人,与自己相亲相爱,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突然离自己远去,自己伤心欲绝。
就这样醒来了。
可是这种悲伤的感觉明明就是敏敏出事的时候,自己的感觉。
但是梦里的人,却确确实实是安宁,而且自己呼叫的也是安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起安宁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底,似乎快要取代敏敏的位置。
这可怎么好?又怎么对得起敏敏?我难道也是那个不懂感情的陈世美么?
霍东爵摇摇头。
安宁看他懵懵懂懂的状态,心突然就硬不起来,低着头问他:“怎么样?酒醒了吗?我去弄完醒酒汤你喝喝吧。”
霍东爵不说好也不说不要,还是那样泥塑木雕地坐着。
安宁就下楼,去了厨房,也没费什么劲,就准备好了。
回到楼上,看霍东爵的宿醉严重,就打开水龙头,放了慢慢一浴缸水,把他扶进去泡着,让毛孔全部打开,看能不能酒散得快些。
伺候一个醉酒者真不容易,坐在餐桌上,殷曼丝看霍东爵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继续拿安宁撒气:“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抛下东爵一个人出去疯,让他被那些妖精缠着不要命地灌酒。”
既然知道被妖精缠着不要命地灌酒,那怎么不骂你儿子定力不足,这种事还怪儿媳,怎么开得了口的。
安宁不与她多烦,只扔个耳朵给她。
今天上班自是安宁开车,到了公司,安宁看霍东爵坐在那里很勉强的样子,就安排他进里面的休息间继续补眠,自己就代理他处置一切工作,实在有不能做决定的,就做上记号,搁到另一边。
霍东爵一觉睡到中午,安宁敲门,提醒他吃饭时间到了,他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样子,茫然坐起。
安宁找出他这里的备用衣物,让他进去冲浴,安宁用薄荷沐浴露给他全身擦了一遍,霍东爵这才慢慢苏醒过来的样子。
等他洗漱完毕,换了一身新衣,才重新恢复人模狗样,站在安宁旁边,一身的霸气方慢慢回归。
“今天几号?”霍东爵问安宁。
“你自己看,电脑上不有吗?手机上也有。”安宁不明白他问这有何意?
“我怎么觉得已经跳过了一天?真糊涂,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霍东爵自言自语。
安宁看着他,仍然面无表情:“你是喝了酒呢?还是吃了健忘药?”
霍东爵伸出双手,搂住安宁:“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变得很陌生了,我都不认识了。我真怀疑昨天喝的不是酒,而是健忘药。”
“别闹,这是办公室。不要被别人看见。”安宁把他的手拿下来。
“好吧!”霍东爵随即矮下身去,一把抱起安宁,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你干吗?”安宁以为他说好吧,会听从自己的劝告,没想到他变本加厉,竟把自己抱到里面房间。
“这里不会有人看到了。”霍东爵开始脱安宁的衣服。
“不要,不行,这是在公司。”安宁坚持着这冠冕堂皇的借口,事实上却是很反感,凭什么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什么都凭你的兴致来,任何时候只要你高兴了,就要为所欲为,这是为什么?
安宁拍打着他,可是霍东爵带着宿醉,行动更加狂野,一点也不顾及安宁的反抗。
事后,霍东爵带着满足和疲惫瘫在安宁身上。
“你什么意思?一方面要我滚,一方面又要来跟我纠缠不清?”安宁瞪着眼睛,看着霍东爵。
“你别扫兴!”霍东爵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还是赖在安宁身上不肯起来。
已经熟悉这个身躯,尽管她不怎么配合,但霍东爵还是能准确找到征服她的方法。
身体上不舍得离开,感情上又觉得这样会对不起心底那个人,霍东爵也打算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可是她每每要来戳穿他,真是个不解风情,不知进退的东西。
一个下午,两个人都互相冷淡着对方,除非迫不得已,没开口说一句多余的话。
快下班时分,安宁又接到李雨晴的电话,说明天就要去A市,今天三家聚会,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再聚了。
安宁相对霍东爵说,可又开不了口。
于是就在QQ上问霍东爵:“下班后有事吗?”
霍东爵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我有事没事你不知道吗?我的行程不都有秘书交给你来安排的吗?”
“我知道,我是问你有没有私事?”安宁回过去。
霍东爵理解错了,以为安宁在责怪他昨天过分酗酒的行为,就回道:“我不可以有私事吗?即使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夫妻,还都可以留有个人空间,何况我们还不是!”
“好吧!不打扰了!我今晚有聚会,你下班后不要等我。”安宁长吁一口气,不明自己是什么感觉,似乎既希望他跟自己一起去,但又不大愿意他去,非常矛盾的感觉。
自己结婚了,却不能带着老公一起参加同学聚会,感觉有点悲哀。
但是又怕霍东爵随时随地神经病发作的样子,让自己难堪,倒不是面子上过不去,而是怕岑婧和李雨晴心疼自己,尤其李雨晴,真怕她当堂发作,把霍东爵骂个狗血淋头,然后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隐忍就付之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