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这样音讯全无还真是第一次。
在富二代、官二代圈子里混久了,见识过各种极品,白少阳除了有些优柔寡断、太听妈妈的话外,脾气还算好的。
对莫流年与他妈妈之间的冲突,尽管没有站在莫流年这一边,但是也没站在妈妈这一边,按他以前的习性来说,已经很不简单,也许莫流年的气场压制了他,使他不得不采取中立。
这也许就是所说的一物降一物。
吃饭的时候,莫流年故意磨磨蹭蹭,嘴上说得狠,但多少还是念着他的,不是说爱得有多深。
因为只有这白少阳,嫁给他面子上心理上还算过得去,那些个豪富子弟,都是三心二意,没一个肯真正娶她的。
而且外面妹妹一直就没断过,按莫流年这样的脾气,就是在一起了,也是天天吵架,过不长日子的。
白少阳家在南城,尽管不能像霍东爵、简韵年他们这些人,能排上第一梯队。但是也至少可以算个中上等企业,不然当初安宁也不会看上他。
只是后来元气大伤,突然就进入举步维艰的地步,然后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想到真把自己逼到了死地。
好在白少阳没有与自己互相指责,只是他那个妈妈却把责任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不过当初确实也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个胆的?
莫流年磨蹭到最后,饭菜都冷了,白少阳的身影终究没有出现。
“你还吃吗?要吃快点,今天怎么学樱桃小口了,吃这么慢!”冷瑜想收桌子了,看莫流年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催道。
莫流年白了冷瑜一眼:“你以前不是说的吗?要细嚼慢咽,现在又催了。”
“好了,你就是会走极端,我说的话,你从来都没真正进入脑子过,不然也不会是今天如此局面。”
冷瑜现在想帮忙也使不上劲了,手里没钱没权,只是等着老安,好好工作,慢慢再积累点养老钱,以后不到关键时候,连女儿也不能轻易给了。
以前只是觉得放在自己手里不安心,哪一天老安会心血来潮,两个女儿平分,所以早点丢出去太平。
没想到莫流年瞬间就让它付之东流,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费尽心机、处心积虑,到最后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气得要吐血。
“妈,白少阳他妈天天刺我,你怎么现在也开始像她那样了,你究竟是我妈妈还是我婆婆啊?”莫流年之所以回娘家住,就是讨厌自己的婆婆天天摆着一副嘴脸,成日里想着教训自己。
“不管是谁,你吃一堑长一智吧!”冷瑜说道。
莫流年也坚持着不给白少阳打电话,看谁熬得过谁。
第二天上班还是照常,只是到了办公室的时候,莫流年惊讶地发现白纲磊竟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与自己并肩而坐。
他来干什么?监督?还是仅仅路过而已?
因为与公公并没有过正面冲突,所以莫流年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好板下脸来,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打了声招呼。
不过似乎该来的早晚会来,躲也躲不过去,莫流年刚坐下来,公公就开口了,说自己休息得够多了,工作惯了的人,离开了工作就不舒服,就像安市长那样。所以决定还是回来辅佐白少阳。
现在离职的那么多,有点三分三的,看着白家企业这个状况,都一个个往高枝飞了。
留下来的,除了一些老员工,对企业对白纲磊很有感情的以外,就是那些经验不丰富的,或者本来就没有多大能耐,在这里混日子的。
所以真正能用的人并不多,这也就是白少阳管理起来很吃力的原因。
都说现在的白少阳,性情大改,事事亲躬,事实上,是迫于无奈,实在不得以而为之。
现在说的所谓用工荒,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有许多人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可单位真正要用人的时候,却没有符合条件的人选。
白纲磊对莫流年说了这么多,意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来贡献余热的原因。
说得莫流年很是感动,公公到底是白手起家的企业家,与只知享受的婆婆不同,知道子女的不易,自己一个,抵几个员工用。
果然,生姜还是老的辣,白纲磊的车往办公大楼底下一停,门卫的保安开玩笑,连平时进出大门的人都少了,他的威严在那里,见车如见人,一个个自然而然地开始遵章守纪了。
众人开玩笑,说是谈虎色变。
莫流年想,要是哪一天大家听到白少阳的名字,也如闻风丧胆的话,那么白少阳也就成长起来了。
有公公来坐镇,不管是办公室人员,还是车间工人,上班期间聊天的少了,串岗的基本也没有了。安宁觉得管理起来容易多了,一个个自觉性都提高了。
莫流年高兴了没几天,就不开心了。
因着自己存在的小心眼,雁过拔毛的伎俩,本以为很隐蔽,没有谁用心去核对。
谁知白纲磊看出来了:“小莫,你看看,这个供应商,你是不是要考虑把他换了?这几个月,整个市场是低迷的,原材料都在往下跌。尽管人工费高了点,但总体来说,价格还应该是下跌的,他怎么价格还提高了呢?你年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容易上当受骗,但是真正要用心的话,发现问题也不难,你只要把前后几个月的价目一比较,就可以发现问题在哪里了。”
白纲磊说得很客气,给莫流年留了很大余地,一句话都没有责怪莫流年的意思,只是把供应商大骂了一通。
然后就拉着莫流年上了好好的一堂课,几乎花了整半天时间,还意犹未尽,莫流年有的确实不懂,也有的是懂装不懂,因为她自己知道,那里面有自己做的手脚,所以故意一问三不知。
到最后白纲磊说:“干脆这样吧,这一块暂时由我来管,等我把规章制度重新建立一下,这些个都是沿用了好多年的了,都没有与时俱进,等我整顿好了,再移交给你。”
莫流年就这样,在许多要道口子上被夺了权。
倒是在资金运作管理上,白纲磊没有插手,也就是说资金不足的问题,还是必须莫流年操心。
事实上莫流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只有这一项,巴不得有人接过去,可是白纲磊这个老奸巨猾的,偏偏把这个最重的担子,捞不到一点好处的事,留给了莫流年。
莫流年做了几天,就发现了问题,照这样下去,自己只有一直为他家打拼的命,却没机会有半点油水落进自己的口袋。
莫流年用公司的名义又贷了一笔款,然后把这笔资金一直捏在自己的手里。
然后莫流年也效仿安宁,与一个同学一起加盟了一个服装品牌店。
然后跟白少阳摊牌,说自己经验不足,对制造业一窍不通,帮了许多倒忙,现在爸爸回归企业了,自己起不了应有的作用,形同摆设,还不如干脆退出来,做一点简单的适合自己的事。
白少阳非常惊讶:“你当初一窍不通,都能从零开始,现在好不容易积累了一点经验,反而要走。你加盟的这个品牌,也不算特别出名,现在店面租金如此昂贵,用工又如此高,电商又如此强势,你一年忙下来,也余不了多少,还不如我们一心一意把企业做好,这段时间,你没看出来吗?资金状况比以前好多了,至少每个月工人工资能按时发了,尽管还在贷款,但是已经开始良性循环,做企业就是这个样子,能够良性循环,就是最好的状况。”
“算了,这个领域是你们男人的天下,你妈妈不也什么都不管吗?不照样过得很逍遥,你不会因为我不工作,就不养我吧?我自己弄个服装代理,至少自己还可以有个漂亮的衣服穿穿。你别劝了。我告诉你,我没有钱,我是用企业的名义贷了一笔款,然后拿来加盟服装店的。不要到最后来大张旗鼓地追查资金的去向。”莫流年说道。
“你真糊涂,不是不给你钱,一是我们现在资金本来就紧张,经过这几个月情况稍微好一点,你这么一抽一大笔,我们又要犯难很久了。而且财务上这笔账的去向,该怎么平?”
白少阳没想到莫流年怎么刚平息一阵,又开始泛出了新的花样。
“那我不管,我只知道,只要想办法,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莫流年说道。
莫流年走不走,对于白纲磊来说,倒也不是大事,只是从这一件事情上,他早已看出,这个莫流年是不安分的,她好像一直在给自己留着退路,就不是一心一意过日子的。
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人,不是这样的,她不会考虑自己的得失,只会全局考虑。
这个莫流年,在原来的公司各个环节,处处存在猫腻,自从白纲磊回了公司,各环节加强了管理,设立了新的互相牵制的制度,所以封杀了原来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