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爵说完微笑着看着安宁。
安宁笑道:“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有饭吃就行了。”
“确实不高,这下我就可以勇敢地给你承诺了,我这身板,哪怕去搬砖,也可以保你有饭吃,这辈子你不用愁。”霍东爵笑道。
“姐夫你太低调了。”安荃说道。
既然霍东爵话说道这份上,白少阳少不得表态:“霍总,你能对我雪中送炭,我真的非常感激。至于你私人给我贷款担保,我心领就够了。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我们还是公司间来往吧,你给我业务,我有合同,就可以贷款了,这个不成问题,慢慢来,我们也会好起来的,谢谢你!”
白少阳经历了这些事情,已经在安宁面前非常抬不起头来,现在又要承蒙霍东爵如此关照,反正是一个,低到尘埃里,面子不面子也无所谓了。
不过莫流年狠狠地瞪了白少阳一眼,心里恨恨的,这么几天对安宁和霍东爵死缠烂打未果,这次抓着机会,霍东爵已经松口了,他竟然还拒绝了,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好吧,那就这样。你只要从质量上,交付时间上,能够做到保证,不出一两年,你的资金状况也就好转了。”霍东爵说道,“在这里,我把话说在前面,质量问题,你一定不能马虎。我们公司有成熟的管理机制,每一环节都不是个人能说了算的,这个质量的问题来不得半点虚假,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莫流年你就是有再大的怨气,你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今天你爸爸妈妈,叔叔姑姑,还有白少阳都在场,不要到时怪我不帮忙,事实上是我帮不了忙,你们自己要清楚,不能存侥幸心理。”霍东爵环视一周说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白少阳打着包票,“我现在都亲自管理呢,自是不会偷工减料的。”
“你明白就好。”霍东爵说道。
这次周末的聚会,尽管一开始莫流年扫了大家的兴,但是后来饭桌上霍东爵与白少阳两个人言谈还算比较欢,所以到最后还是皆大欢喜的。
回到家莫流年忍不住怪白少阳:“你是嫌钱多得慌吗?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躲在霍东爵的腋窝里过日子?我还指望着你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超越霍东爵,让我在安宁面前扬眉吐气呢,你就这点出息,看着似乎很讲义气样,你义气个什么?你无论怎么做,毕竟你是拒绝了安宁的,霍东爵绝对不可能把你当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你已经做了小人,也不在乎再做多一点。”
“你这说什么话呢?既然人家真心待你,你何必还跟人家玩套路?”白少阳很不满意莫流年的做法。
“玩套路?你还怪我玩套路?不玩套路,安宁今天也嫁不了霍东爵,我也不可能嫁给你,这年月,玩套路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安宁就只是个受害者?你当时退婚,她直接就放手,并不是她没有能耐挽留你,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挽留你,你到今天都没看懂局势。”莫流年冷笑道。
“哎,别人玩,是别人的。安宁也没对不起我,不管怎样,她没主动离开我,而是我在她被误解的时候,离开了她。这是我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所以也是我现在落难,许多人都看热闹的原因。”白少阳情绪很低落。
“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你没娶到安宁,你很后悔是不是?她有什么好?她能有今天,只不过是她运气好,一是有赖于我妈妈帮她管理了这么多年的企业,二是她玩套路,嫁给了霍东爵,所以才有她的今天。她要是嫁了你,她现在过得不就是我这样的生活吗?所以说,你越是要觉得对不起她,你越是要想办法感激我。”莫流年说。
“我也不是后悔,反正是我对不起她在先。”白少阳说不后悔是假的,当初跟安宁谈恋爱,安宁一直鼓励他,从来没有像莫流年这样口口声声打击自己,温暖不温暖,真的只有自知。
莫流年看出了白少阳欲言又止,更加不悦:“你想想,要是你现在的夫人是安宁,她会像我这样四处出击,不惜低三下四去四处求人吗?安宁就是命好而已,一直一帆风顺,装着清高谁不会?可是我们普通人能装得起来吗?普通人装清高只有死路一条。”
“好了,我家尽管跟霍东爵家比差得很远,尽管现在也元气大伤,只剩下一半的厂房,但毕竟与普通老百姓相比,还是要优越很多,你也不要再天天把那些埋怨扫兴的话放在嘴上,这日子不一天天在好起来吗?”白少阳说得倒也实事求是。
“好?照你这个速度,哪一天才能超过霍东爵?我难道要被安宁盛气凌人一辈子?”莫流年很不满白少阳的小富即安。
白少阳不可思议地看着安宁:“你为什么一定要死盯着霍东爵安宁不放?我看安宁倒没有盛气凌人,倒是你每次见面都是咄咄逼人。”
“安宁在你眼里既然这么好,那么当初你怎么耳根子是如此软?稍微一挑拨就倒向他人?现在在这里说安宁好有什么用?不要说她听不见,即使她听见了,她也不会领你的情,毕竟你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伤了她。所以既然都不是好人,就不要在这里指责我了。”莫流年毫不留情地说道。
两个人一回到家,就互相指责到现在,白少阳的妈妈听到楼下吱吱喳喳,本以为三言两句就结束,谁知他们没完没了,实在忍不住了,就下来制止。
“你明天倒不要上班,可以睡到自然醒。少阳明天还要早起,现在人手少了,事事都亲力亲为,你不但不心疼他,反而天天在这里寻衅滋事,哪有这样为人妻的?”婆婆总是心疼儿子,这是必然的。
“我睡到自然醒?”莫流年火了,这个婆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依然天天打牌美容,该玩的照玩,该享受的照享受,吃喝玩乐,一个都不肯少。现在竟然好意思这么说自己。
“你没看到吗?我天天四处奔波,为他找项目,为他找资金,我的操心还少吗?还说没有我这样为人妻的?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家里的事情好像都与你无关,你的任务就是享受。”莫流年早就看不惯了。
“我享受?我享受的时间长了呢,要不是你给少阳出主意,一个劲地鼓动他冒险买那个什么原胶,我家至于到如此窘迫状态吗?你就是个倒霉催的,你就没我享福的命。”白少阳的妈妈可不是冷瑜,她一直是老公庇荫下的温室的花朵,她比莫流年说话更不注意措词。
“我倒霉催?你不要忘了,不是我进你家门,你家才走下坡路的。你家是投资失败,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我进来力挽狂澜的。你家要是一直走着上坡路,那白少阳与安宁退婚了,那个谁家的什么小姐怎么没嫁给白少阳,就是她家看到你们没有未来。有几个能像我这样肯跟你们共甘苦的?你家找到我做儿媳妇,就烧高香吧!”莫流年越说越气。
在安宁面前低三下四还算了,因为毕竟有求与她,但在这个整天只知吃喝玩乐的婆婆面前,还想让自己低三下四,那是做梦。
“谁家办企业没有个三起三落的,我和老白当年一穷二白,能走到今天,尽管也磕磕碰碰,发展有快有慢,但终究是一直向上的,就是上次投资失败,只是资金运作有了困难,断没有到你们这样负债的地步。不是你作得厉害,我家境况能如此惨吗?”
白少阳的妈妈大概早就憋着一肚子话了,只是一直没有发泄点。
莫流年三步两步地冲过去,一把拉住婆婆的衣领:“谁作得厉害?做那个外贸生意,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吗?我自己的陪嫁都搭进去了,还害得我妈妈卖了几套房子,我爸爸治病的钱还是我姐姐出的呢,你竟然把这一切归结是我的原因。”
“你干吗?莫流年,快松手!”白少阳也是个妈宝,一直就是个没主见,要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见了安宁的照片,不分青红皂白就去退了婚。现在妈妈和老婆都强势,他本来想充耳不闻,但莫流年竟然动了手,他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少阳,你看看,你娶回来个什么媳妇,败了家不说,还这么凶悍,简直就是一泼妇。还跟安宁是姐妹呢?安宁那样一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女孩,怎么有你这样一个不懂礼貌缺乏教养的妹妹?”
白少阳的妈妈很气愤,只是她一直也是养尊处优的,嘴厉害,能文不能武,被莫流年一把拽住衣领,实在是吓了一大跳,好在儿子及时把她们分开了。
莫流年冷哼道:“现在说安宁好有什么用?当初怎么不知道?她现在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儿媳妇了,你只有后悔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