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不像话了,我们的生活似乎都要被她掌控了。看来还是要给你准备几个便衣,你这么善良,太决绝的事你又做不出,所以只能借他人之手了。”霍东爵说,“我明天就安排,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你不用管。”
安宁其实也不算太白莲花,但是有霍东爵出头,自己就懒得栋脑筋去想对策了。
人生终于第一次遇到困难不需要再独自面对,安宁觉得无比受用。
第二天一切正常,安宁与环玲已经基本达成共识,所以环玲一大早独自乘机离开,临行前给了安宁一个电话,又婉拒了安宁送机的请求。
于是安宁也无所事事,就看看书,喂宝宝做点辅食,所以莫流年也未有机会对她造成打扰。
霍东爵每天的安排很紧凑,尽管有助理已经把资料文件都整理分类,但还有许多具体的必须他亲自过目。
所以一切无关紧要的人物,都不是随便有空接见的,这就是许多日理万机的老总设立预约制度的原因。
莫流年晚上回去,自是义愤填膺,一大早就去堵安宁,花了一天时间,安宁就这么跟她迂回,不管自己是旁敲侧击也好,还是直截了当也罢,安宁就是油盐不进。
还有她旁边那个叫什么环玲的女孩,也不知什么来头,更加讨厌,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可她偏偏事无巨细都要插一手。
莫流年回家还一直喋喋不休,白少阳少不得安慰她:“慢慢来,我们现在也没资本做大的投资了。经过这次的教训,我也明白,成功不是那么容易的,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少不了,这就算我们年少轻狂,交的学费吧!至少有项目还在做着。”
“你做的这些项目,都是他们手里的鸡肋,要货急,要求又高,利润又小,就是你,没看清事实,还以为受了他们多少恩惠似得。”莫流年很不屑。
“那没办法,现在我们这样的状况,行业间已经没有竞争力了。没有资金,便拿不到合同;拿不到合同,就得不到银行的贷款;就这样陷入一个死循环。只能在霍东爵手里接点这样的订单,慢慢点积累业绩,终究会逐渐恢复元气的。”白少阳心态比莫流年好多了。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耗着,安宁不给力,明天我直接去找霍东爵,他一个男人,应该是大人大量的,不会是像安宁这样的小鸡肚肠。”
莫流年也看不惯白少阳,没有男人气,就这么安于现状,小打小闹的,这样的状况比小作坊也好不了多少。
“好吧,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只是现在我们的制造能力只有这么强,工人流失了大半,厂房设备也只有这么多,就算有大订单,一时也难消化。”白少阳考虑得比莫流年多。
“考虑这么多干什么?你首先要拿到订单再说,现在凭你的信誉是无法实现的,只有靠着霍东爵这个大树,才能纳得一点阴凉。你还愁那么多,真是的,你这个厂房,虽然说只有一半了,但是那一半人家看着地理位置好,抢着买了去,但是他现在一时也没合适的项目上来,不都还空在那里吗?白白地也是费用,万一我们有大的订单,就可以暂时租下来,你不照样可以做?真是的,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怎么管理企业的?”莫流年现在对白少阳是一百个不满意。
不过莫流年看谁能满意呢?估计至少要霍东爵这样的吧?不过也不一定,人无完人,要是真跟霍东爵这样的人接触了,又会有新的矛盾。
霍东爵一大早就与海外机构的代表们开了个视频会议,考虑到下午还要出席一个政府方面的座谈会,所以又把下午的例会提到上午来开。
两个会议结束,霍东爵才有功夫批阅助理送来的堆成山的文件。
一边喝着绿茶,一边对着一份报告皱眉,正不耐烦间,助理转过来一个电话。
“喂。”霍东爵刚接通电话,莫流年的声音就炸了开来。
“姐夫,我是莫流年啊!你们前台把我拦下了,死活不让我上去见你。”
霍东爵看了看电话,有点不相信似的,这个莫流年真的是锲而不舍啊,她这份坚持要用在正道上,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可惜她就是想走捷径。
“如果是私事,请去我家里找你姐姐安宁。如果是公事,请按正常程序走,问前台,前台会告知你整个流程。我现在很忙,再见。”霍东爵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莫流年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有点茫然失措,这个霍东爵,竟然比安宁还要绝情,这两人,真是天造地设,一个比一个绝!
莫流年恨恨地想着。
没事,她既然可以对安宁死缠烂打,同样的方法也可以用在霍东爵身上,即使他不待见我,我总有方法让他见。
莫流年反正也没事,干脆就在附近的一个茶楼里候着,叫点零食,和奶茶,翻翻杂志,就不相信霍东爵他一天都呆在办公室不出来。
安宁细数着霍东爵这段时间的酒会,真的是比以前尤甚了。
一定要想个办法,现在市场上据说有一个职业,可以替人代酒,于是安宁就去网上搜索,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还真的有,安宁在底下留了自己的QQ号。
不足三十分钟,QQ上就有了来电。
果然有戏,安宁立即跟他通上了话。
知道具体的收费标准和雇佣方式,安宁说,等需要的时候,会跟他联系。
有了这样的好消息,安宁放下电话,立即告知霍东爵。
霍东爵笑道:“老婆,不要操心,公司行政部门已经做了这方面的考虑,已经招了几个有这方面潜力的员工。所以你就不要操心啦。这些外面的机构,不是不信任,只是有的时候容易泄露商业秘密,或者也可能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好吧,那是我多余操心了。”安宁说完就要与霍东爵说再见,不能帮他忙,至少不在工作之间打扰他。
“别,老婆,再说几句话啊!今天莫流年有没有找你麻烦?”霍东爵问。
安宁笑道:“今天我都没出门,她想找都找不到,再说你不是给我安排了便衣了吗?我倒想试试呢,看便衣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
霍东爵也笑:“你想试就试试吧,我也看看他们是不是对得起我付出的工资。今天莫流年没去找你,她是辗转战场啦,她今天竟然到HJ来找我。”
“啊?没打扰到你吧?”安宁真是惊讶。
“我怎么能让她打扰到?没有我通口,她怎么能进得了我的办公室,就是今天前台破例让她打了我办公室的电话,我就扣了她们一个月的奖金。”霍东爵说道。
“天哪,莫流年要作,你不能拿她们出气吧!这也太对不起她们了,一个前台能拿多少钱,你竟然扣了她们一个月的奖金,说不定小女孩早就算着这笔钱交房租啊,买条新裙子之类的,就这么被你扣没了。”安宁不是霍东爵,一直含着金钥匙,不食人间烟火。
安宁自从毕业,就再也没拿家里一分钱,所以她知道对一个工薪阶层来说,工资和奖金的重要性有多大。
“那好吧,既然你这个老板娘这么仁慈,那就只扣她们半个月奖金吧!”霍东爵说,边说边顺便发了个邮件给了行政考核部门。
行政考核部门也即时把老总的这个邮件转发了当事人。
两个前台女孩随即也看到了消息,两人相似而笑,暗自雀跃:太好了,一半奖金回来了。
“不要,半个月也太多了,惩罚不是目的,只要她们以后长记性就好了,就扣一个星期的奖金吧!”安宁帮着求饶。
“好,谁让我唯老婆之命是从呢!”霍东爵说着又发了封邮件。
行政考核部门很纳闷,今天霍总怎么如此仁慈,连续几次修改决定?以前他从来是说一不二的。
前台的小姑娘还没从前一波的喜悦中平息下来,又接到了一封邮件,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不会是逗我们的吧?”
这样太奇怪了!
这次她们没有喜出望外,而是有点不相信地继续盯着公司的内部邮箱,看有没有进一步的消息。
一直到交班,都没有再来新的邮件。
“应该是这样了。”小女孩说,“害我担心又激动到现在。我一边担心再来一个邮件,说那个是假的;但我又希冀再来一封邮件,说一个星期的奖金也不扣了。”
“你做梦吧!就是贪心不足,得寸进尺。”另一个小女孩笑道。
前头的小女孩噘着嘴说:“人不都是向往着最美好的东西的么?我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交接班的女孩看着公司的滚动广告,吃惊地问道:“你们今天犯错误了?”
“是啊,你仔细看看,前车之鉴,后车之辙。我们当时也犹豫着呢,想着是霍总的妻妹,应该网开一面啊,看来不能自说自话,想当然,我们的职责就是根据公司章程办事,其他什么都不管。这样做,即使被骂机械,不知应变,但终究不会出大事。”小女孩对来接班的同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