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媛媛就问安宁那家书店叫什么名字。安宁告诉她:“文安书店,老板叫杜尧年。”
杜媛媛听了就笑了起来。安宁觉得奇怪,就问:“你笑什么?是不是又要说我这是大材小用了?”
“不不,安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巧了,左希给你介绍的这个人就是杜尧年。你还真的去对了地方。”
安宁吸了口气。C城看来很大,其实也很小嘛!不过,她还是要感谢江左希和杜媛媛。经历了这些波折,他们是她最真的朋友。
“那这样说来,杜尧年和江左希是朋友了?”
“你说呢?”杜媛媛反问了一句。她告诉安宁:杜尧年和江左希算是大学的校友,但是不同届的那一种。
江左希是理工科,杜尧年是文科,上大学时杜尧年就是大学里的才子。这点,他比霍东爵还要强。
杜媛媛说杜尧年就是一部白手起家的奋斗史。大学毕业后,他去了丽江,在丽江开了几家书院,积攒了一些钱,然后又去了东南亚一些国家,开设国学院。
二十八岁后,才决定回国投资一些他感兴趣的行业,比如赌石、黄金、红木一些他擅长的领域。开设书店也是近几年的事,但都做得风生水起。
“是吗?”安宁就问,“既然此人这样有名,怎么我一直都没听说过呢?”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他二十八岁才回国,开设的书店也都在附近几个城市,还有一些玉器黄金铺子,几个城市来来回回的,知道他的人不多。”
安宁也就点了头。“看来,本城是多才俊啊!”
杜媛媛却又鬼鬼祟祟地告诉安宁:“告诉你,此人还没有结婚呢!还是个单身的钻石王老五!之前他也和一个富家女订过婚,不过很快又解散了!
他这一回来,神秘低调,但我想他书店出现就会引起本城一些拜金女的追逐!”
杜媛媛说着说着倒是感叹起来了。
“媛媛,这和我有关系吗?”
“呵呵……你也是单身啊!既然你下决心不想和霍东爵再有什么牵扯,那么这个杜尧年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呢!”
媛媛还鼓励安宁,这弄得安宁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你呀!叫我说什么好呢!明天我就去上班了,我只想安心工作,尽快适应环境。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呀,难道不知古人的那句话,近水楼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你不主动,别人一定认为你是傻子!”
“傻子就傻子呗!”安宁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你呀,好了,不说了,左希说,过几天他会请杜尧年一起吃个饭呢,叙叙老同学的情意,我希望,倒时你一起去!”
安宁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我去算什么?我只是他的员工。我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过,到时再说吧。”杜媛媛说她要去查房了,没时间再扯了,她希望安宁每天都活得开心一点。
病房里的霍东爵还在殷殷期盼着姚诗敏能早点醒来。在安宁走后,他又足足等了一天时间,姚诗敏才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其实她早醒了,闭上眼睛只为了装睡,也为了自己下一步该怎么打算。
“诗敏,你醒了,谢天谢地……”霍东爵见她睁开了眼睛,就给佣人张妈打电话,要她准备好丰盛的饭菜送进医院来。
姚诗敏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不要麻烦了,东爵。我不饿。”
“怎么不饿?你都昏迷了两天了。两天不吃东西,身体正常的人也受不了啊!”
霍东爵竭力劝说,为了姚诗敏能醒来,他没有去公司,只是电话里嘱咐几位副总公司日常的行程安排和合同事宜。
他下定决心,一旦诗敏醒了,不要在她的面前谈起安宁的事,不能再刺激她。
“东爵……你对我真好……”姚诗敏的声音更温柔了。她已经想好了策略,不能再和霍东爵大吵大闹了,要低调要温柔,她决心用自己的温柔感化霍东爵坚固的心。
“诗敏,我做的不好。医生一会儿就来,他会给你检查身体。你安心地住几天,我就会带你回家。”
霍东爵用了回家这个词,这对姚诗敏来说是个震动。那是她的家吗?她的心里,只将霍东爵的别墅当成她遮挡风雨的住所。“东爵,这是我的家吗?”她不确定,她要得到回答。
“是啊,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不是说过嘛,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就是亲人,你就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哥哥。我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又来了,又是这句,姚诗敏的眉头微皱,他这是要给她洗脑吗?每天都要来上这一句,像是怕她忘记似的。
不!她才不要做他什么亲人什么妹妹,要做就做他的妻子!而这也是她唯一的出路!
“东爵,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今天下午我就出院吧!”她不想呆在医院里,她想早点回去,只有在他的别墅,才能让她内心安逸!
猛然间,姚诗敏一回头,看见了床头柜上摆着的一束洁白的茉莉。
茉莉很香,她白天闭着眼,一直还疑惑病房里洒了香水,却原来是茉莉。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这是谁送来的?在她已经残碎不堪的记忆中,似乎自己真的很喜爱这种颜色的花。“东爵,病房里有人来过吗?”
姚诗敏想,要是有人来,也该是她入院刚昏迷的那一天。
霍东爵存心隐瞒:“没有。”
“那这花是怎么回事?”
“这个是医院里的护士送的。每个病房都有花。”
“哦。”姚诗敏也就不往下问了,她转了话题,又道,“东爵,我真的没事了。我只想回去。”
姚诗敏说着就慢慢从病床上走下来,虽然脚步轻轻的,但到底能自由行动了,她告诉霍东爵,她的头一点也不疼了。
“好吧。”霍东爵看了也放心了,“你想回去就回去,我总是听你的。”
“在婚姻大事上,你也愿意听我的吗?”到底又忍不住,姚诗敏又熬不住说了。
“诗敏……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你这样年轻,还不到三十岁,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但是你对我这样好,叫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忘记你呢?”姚诗敏幽幽地。
“你将我当成你的大哥就好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陆文朗站在门口,他的手里也捧了一束芬芳的茉莉,看见姚诗敏安然无恙地站在房间里,陆文朗的心一宽松,就笑:“诗敏小姐,看来你真的没事了……当霍东爵告诉我这些,我一直为你担心……”
“谢谢你。”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对关心自己的人报以真诚的感谢,姚诗敏现在就是这样。
“不用。”他拿着花儿,就要插在花瓶里,却发现柜子上已经有了一束茉莉,陆文朗也觉得惊奇,就问:“奇怪,看来你这个秘密不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什么?”姚诗敏一下不能明白,眼睛睁得大大的。
“昨天,你对我说过,说你喜欢茉莉。要是霍东爵的花园里栽几株茉莉就好了,我听了就记在心里了。看来,你已经将这个秘密告诉霍东爵了。”
霍东爵只得说道:“花不是我送的。”
“是吗?”陆文朗不信。
“东爵,你不是说花是医院里的护士送的吗?”姚诗敏也好奇了。
“是啊。”
陆文朗不相信,他纠正道:“其实我在这家医院实习过。据我所知,医院院长还没有仁慈到给病人无偿送花的地步。这花一定是有人送来的。”
霍东爵就硬气头皮说道:“是我送的。”
姚诗敏听了,还高兴不已,一把握住霍东爵的手,笑着说道:“东爵,你送我花,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这话,霍东爵说的言不由衷。陆文朗看出来了,但聪明如他并没有再往下追问。
“文朗,今天下午诗敏要出院,你来得正好,你陪诗敏说说话,一会张妈会送饭过来,我去门诊结账。”霍东爵交待了几句,离开了病房。
霍东爵离开后,陆文朗就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这话是送晚了!”
“这有什么!你送的我也很高兴!”姚诗敏说着,一齐将陆文朗手里的花也放在花瓶里,病房里更香了。
“我说,你真的相信霍东爵会给你送花?”陆文朗又是一脸的坏笑。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姚诗敏很不悦。
“没什么。可我的直觉告诉我,霍东爵刚才撒谎了。他是在掩饰,给你送花的其实另有其人。”
“那你说说看,那是个什么人?”
“当然是一个了解你的人。”
“那么,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一定是个细心的人。”
“你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姚诗敏冷冷一笑,“我看出来了,你就是见不得霍东爵对我好!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送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