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疏离的话语，让王泽川的内心莫名一阵刺痛，不甘心夹杂着其他无法言喻的情绪，让王泽川差点端不住脸上的表情，就想拽着慕辰儿走人。
慕辰儿刻意强调，星光娱乐是王泽川的公司。在王泽川听来，似乎别有用心。
星光娱乐经济有限公司，专门负责王泽川日常事业的运行，表面上由王泽川全权控制，其实背后的势力依然是慕家支持着。
也就是说，王泽川虽然号称有局对话语权，是公司的老板。其实控股的，依然是慕家。
王泽川没有看到离婚协议书上的财产分割条款，但是从慕辰儿的话语中理解，难道这个死女人，居然只是想将这间完全由王泽川自己撑起来的经济公司作为离婚条件，补偿给自己？
光是这么想着，王泽川心里仅剩的感情，就被怒火烧得一干二净。
“慕辰儿，给多你一分钟，再不进来我真就叫保安了。”杰妮的声音从房门里传出来。
“好了，我要进去了。如果王先生不能接受私下签署离婚协议，那就只能法庭上见了。”慕辰儿拉开房门，进去的同时，不冷不热的丢出一句话，“当然，我想媒体一定很喜欢这个消息。”
果然，慕辰儿最后丢下的话，让王泽川身心受震。
慕辰儿的名气已经因为酒吧丑闻的事情，降到谷地，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脑残粉还在力挺慕辰儿，不少慕辰儿主演的电视剧广告都被人抵制，要求换角。
可是王泽川不一样，王泽川是新晋奥斯卡影帝，事业如日中天，还有更多的人生巅峰需要攀登。绝对不能因为慕辰儿，因为隐婚的事情，被拉下马。
一边是声名在外的前途，一边是慕家伸手可得的大片家产，王泽川有些犹豫，必须想一个折中的方法，鱼和熊掌都要得到。
看着已经关上的门，王泽川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要让现在趾高气昂的慕辰儿跪下哭着求自己。
慕辰儿已经回去，王泽川也没有必要继续演戏。气急败坏的踢了一脚杰妮家的电梯，王泽川阴着脸下楼，飙车回家，安宁还在家里等着自己。
在监控里目睹了这一切的秦浩铭，虽然为王泽川的行为不耻，一方面也为慕辰儿的果决点赞。
面对人渣，就应该雷厉风行的拒绝，不然人渣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厚颜无耻的索取。
大概连秦浩铭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被慕仪雪弄得心烦意乱的神经，因为看到慕辰儿在监控里的表现，而变得晴朗，后面甚至还有心情跟秦翔开玩笑。
然而，慕辰儿回到房间后，内心却在经历新的一轮挣扎。
本来以为已经对王泽川心死，可是看到王泽川隐藏着泪光的脸，莫名又想起小时候的场景，王泽川一直像大哥哥一样保护着慕辰儿。
让慕辰儿一度觉得，有王泽川的地方，就有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回忆起来，慕辰儿自己都不知道，对王泽川的感情，到底是喜欢是爱，还是因为长久以来习惯性的依赖。
今天看到王泽川那个样子，仿佛回到了以前一样。慕辰儿有些迷茫，到底是王泽川变了，还是自己变了。或者是，是自己的心态变了。
“喂，你从进来起就开始发呆，发生了什么？”杰妮表示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敲了敲慕辰儿的脑袋，要她回神。
“啊……”慕辰儿炸了几下眼睛，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没什么啊，我在看电视呢。”
看电视？杰妮瞟了一眼已经变成蓝屏没有网络信号的电视屏幕，吐槽无力，麻烦下次说谎选个靠谱的事情来说好嘛。
“我还不知道你。”杰妮靠着慕辰儿旁边坐下，一副要秉烛夜谈的样子，“说吧，王泽川跟你说了什么，你之前态度不是挺坚定的嘛。”
“没说什么啊，不就是卖苦情，要我不要离婚呗。”慕辰儿假装洒脱的说。
“拉倒吧，就这样，能动摇到你？”杰妮嫌弃的瞥了故作高冷的慕辰儿一眼，“行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不过作为你的经纪人，你至少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吧。”
杰妮虽然是慕辰儿的经纪人，两人关系却像是姐妹一样。慕辰儿是杰妮成为经纪人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过的艺人，慕辰儿对杰妮也一样，只有过杰妮这么一个经纪人。
“有什么怎么想的，我还能想什么，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叹了口气，慕辰儿也不知道是在跟杰妮说话，还是说服自己。
“啊呸，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把我当外人是不是。”杰妮不满，“这么说吧，这个婚，你是准备离还是不离。”
“离，怎么不离，他都把我当傻子当了这么多年，现在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问题，难道我受了委屈，还要继续配合他演戏嘛。”慕辰儿斩钉截铁道。
“是，你从几天前就开始跟我这么说，可是到现在还没离成。”杰妮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王泽川不同意，这个婚就离不成了，我可以这么认为嘛？”
“当然不是，我这不是已经寄了律师函过去给他了嘛，貌似他还没收到吧。”慕辰儿摇头。
“没收到？你骗谁呢，上个星期寄的律师函，这都十几天了，环游世界也差不多该到他手上了吧。”杰妮冷笑了一声，一针见血的揭穿，“其实你心里还有些侥幸，是不是。”
“怎么可能！”慕辰儿提高音量，掩饰自己的心虚，“我侥幸什么，难不成我还指望他能回心转意，我们重归于好。”
“嗯哼。”杰妮果断点头，“如果你真的想离婚，分明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离。就像你进来之前跟王泽川说的那样，王泽川是个要面子的人，你要把事情闹大了，他能怎么样。”
“那我不是怕你难做嘛。”慕辰儿为自己辩解。
“怕我难做？”杰妮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用上了夸张的惊讶语气，“原来你还会怕我难做，我这是在做梦吧。当初被拍到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难做。现在难得还有几个剧组肯用你，你怎么就不怕我难做。要是怕我难做，你现在还能坐在我家里吃我的用我的？”
“啧，你这是要逼死我，你才开心！”慕辰儿恼羞成怒。
“我什么意思，你能不明白？”杰妮再次不满的丢给慕辰儿一对白眼，“不要以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你如果决定要离婚，就不惜一切代价赶紧离掉，早解脱早了事。名声什么的，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公众的记忆是有限的，过几个月等事情平静了，我们再卷土重来。”
“这样……”也不知道慕辰儿有没有在听，只是默默的点头。
“什么这样那样，我这是要你赶紧做决定。”杰妮很想撬开慕辰儿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纠结了些什么东西，“同样的，如果你还是狠不下心来，那就干脆跟他摊牌，如果他能浪子回头，你就原谅他，这不就得了。不知道搞得那么复杂做什么，我看着都累。”
“可是……”慕辰儿有些疑虑。
“这么说起来，你还是想给他机会的。”杰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怕你跟他摊牌了，他又不肯放弃那个女人，最后还是不得不离婚？”
“我不知道，我脑子有点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头好痛。”慕辰儿干脆拉过毯子，将脑袋罩住装死。
“你头疼？我才头疼好嘛！”杰妮无语望天，“人家家的艺人就算不会赚钱，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当初王泽川说要隐婚的时候我就劝过你，隐晦对粉丝对大众都是一种欺骗。现在明明是王泽川出轨在先，你不但没有立场去质问他，反而搞得自己一身腥。”
“不好意思啦，看到王泽川把女人带回家，我整个人都乱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到酒吧去了，居然还被狗仔盯上了，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哦，对了，那个照片的事情……”慕辰儿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杰妮，“你猜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
“我的天，这外面满城风雨的，你还有心思把这事当笑话来说给我听？”杰妮很无奈，公司高层的怒气都快把自己的脑袋戳出个洞了。
网络传播效应实在太可怕，买了水军做了各种公关，依然挡不住慕辰儿被黑得体无完肤的下场。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慕辰儿一直是玉女明星的代表。现在突然爆出来酒吧夜会神秘富豪，大众当然不肯放过。
一半人是觉得被欺骗，另外的人，估计是看不得人家好。毕竟慕辰儿出道这么多年以来，几乎没有和任何人传过绯闻。
虽然偶尔有报道含沙射影的点出慕辰儿和王泽川可能有猫腻，基本都让慕家的公关给强压了下去。
所以这次的新闻一出来，分分钟炒得沸沸扬扬，几乎变成丑闻。
一个人做了一辈子好人，突然不小心做了一件坏事，就会被人抓着不放，大概是这个道理。
“卧槽！”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杰妮瞟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