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旋，你很委屈，对不对？”看着方旋逐渐平静下来，果伶羽才轻声的问道。
安慰，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了，她就是想听听方旋的想法，聆听不是最好的的陪伴吗，现在方旋需要的就是这个吧。帮方旋骂那些人，可不是方旋想要的，毕竟在心里，方旋还是把那一群人，当成自己的家人。
可是别人，却没有那么想吧。
方旋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微微扬起嘴角，笑的也没有那么勉强了，哭出来了应该是舒服了不少，起码也得到一点点的发泄，还好方旋愿意向她诉说，这样的事情憋下去吗，严重可能会的抑郁症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委屈，或许是吧，不然，眼泪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我就是不知道应该怪谁，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自己了。”方旋眼角一垂，咽了咽喉咙，说不出来的失落。
明明就是委屈，就是不愿意怪别人罢了。
“你是无辜的，不要怪自己了，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果伶羽好奇的问道。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的确可以说得通，一个美满的家庭，靠一个没有坏意得谎言，如果可以支撑下去，果伶羽觉得就那么骗下去也是好的，老人可能接受不了，隐瞒下去也算是保护了吧。
这一刻，果伶羽发现自己有点自私。
对，完全是为了方旋考虑的，所以她觉得不说出来不就好了吗，这样是有点不道德，但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方旋应该也是想隐瞒的，只不过败露了吧。
“对，怎么就露馅了呢？”方旋冷笑了一声，像是精神不太正常一样，好像呀嘲笑自己，没有掩藏好。
真是可笑，怎么就被知道了呢！
百密一疏！
方旋突然看着果伶羽，有点颓废的说道，“小羽，你说是不是太倒霉了，我本来想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可是偏偏就知道了，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注定我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方旋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说了这不怪你，所有人都怪你，你就更不能怪自己了，要对自己好一点知道吗？”果伶羽有点恼火，方旋这个样子像一个怨妇一样，没有一点点朝气。
突然，外面起风了。
果伶羽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探着头看了看伸手到窗户外面，试了试，感觉到点点星星的雨水，雾毛毛的感觉。
看起来没有很大的样子，可是外面的乌云越来越靠近圣德医院，这场大雨怕是快要下下来了，想了想，如果雨下大了，可能就听不到方旋说话声了，果伶羽关上了窗户。
“说是有个土医生，治一些疑难杂症特别好，康康的奶奶非要带着康康过去看看，我和维达都是不同意的，而且医生也说了，在外面时间长，对康康恢复的身体，会有很大的损害，所以，就没有过去，我当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害怕万一被查出来了，我就……”方旋还是有点激动的说道，想起那时的紧张，还是有点可怕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可是回想到那时的气氛，还是心有余悸。
“然后呢？”果伶羽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的心刚放下来，不好的事情又发生了，康康的奶奶竟然把那个人请过来了，一开始说是远方的什么亲戚，后来我才知道，就是她说的买的土医生。我当时还疑惑，为什么亲戚还要看康康的病例单和一些检查的报告，给他看完之后，他就把康康奶奶叫出去了。”方旋平静的说着。
果伶羽认真的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像是听着故事一样。
她也是一个医生，真是太玄幻了吧，没有听说过，看看病例单和一些简单的检查报告，就可以判断出来了，一般遗传病，是要做基因诊断的，果伶羽倒是对这个土医生很有兴趣了。
“后来怎么了？”果伶羽急切的问道，越听越是入迷了。
方旋思考了一下，略显迟疑的说道，“不一会儿康康的奶奶就回来了，那个土医生早就不见了，可是康康奶奶的脸色一点点都不一样了，说实话那时候我也没有想很多，我没有担心什么，因为那张基因诊断报告，我没有拿出来，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一定不会知道的。”
一定不会知道的？
也就是说康康的奶奶知道了，这个医生到底是何方神圣，除非是……是托，早就有预谋的，可是不至于这样吧，康康的奶奶如果知道了，没必要这样拆穿，直接说就好了啊。
这一次，果伶羽没有催促方旋说接下来的事情，而是自己想入了迷，然后才看着方旋，热切的眼神，不需要说什么，方旋大概都懂了。
“她把我叫了出去，看出来她很生气，到了外面她就质问我了，当时我吓得手足无措，就是那种……被别人知道了不好的事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后来她一直说，我都听不到了，她丢下我就进去了，我觉得没有脸见他们，就一个人在外面坐了很久。”方旋有点激动的说道，像是有点痛苦。
那些康康奶奶说了什么，没听到也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果伶羽也不感兴趣。
可是，那个神秘的土医生呢？
方旋不好奇吗？
果伶羽不仅非常好奇，而且有了兴趣，这个土医生，让她有想见到的冲动。
“所以……是那个医生告诉康康的奶奶的？”果伶羽明知故问。
方旋点了点头。
“方旋，你不觉得这医生很奇怪吗？没有想过要去找他，问一问吗？”果伶羽斗胆说了出来。
原本是不想说出来的，方旋一定会怀疑果伶羽是因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过，哪个医生能不好奇呢，方旋……只是没有心情罢了。
不能违背自己的心里！
方旋低下了头，双手托着脑袋，看起来不是特别的好，像是很疲倦的样子，有点不愿意说下去了。
怎么？
难道果伶羽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都开始让方旋有点不耐烦了，可是这很奇怪了，方旋竟然不想知道一样，可是为什么不想一想，那个医生一定是个大神，可以轻松看出来康康的病，治疗应该也是有希望的啊。
果伶羽关心医生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吧。
“方旋，万一，那个医生可以治好这个病呢，怎么看着病就消失不了呢？”果伶羽继续追问道。
方旋抬起了头，眼神有点迷离，上下眼皮像是在打架一样，一张一合的，看起来有点困倦，果伶羽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小羽，我有点困了，感觉这几天太累了，我在你这里睡下，可以吗？”方旋有气无力的说道，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一样。
方旋不愿意再交流下去了，可是却完完全全的把果伶羽的胃口吊起来了，哪有说话说道一半的，起码要讲讲这个医生的事情吧。
果伶羽有点失望，可是依旧激动的答应道，“嗯，你就在这里睡吧，我把床收拾一下，明天……明天我和你一起想办法，这几天累的不轻，好好休息一下吧。”
看出来果伶羽眼睛里的失落，意犹未尽的样子，让方旋看在眼里，果伶羽转身收拾了起来，没有再追着方旋问下去。
“明天我再告诉你吧，我想好好休息，小羽，明天我真的都告诉你。”方旋看着果伶羽收拾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
果伶羽转头，嘿嘿一笑。
“没事，你赶紧休息吧，的确不早了，我还要去值班呢，明天再说就是了。”果伶羽无所谓的态度，看起来不是很好。
果伶羽也没有生气，看着方旋很累的样子，反而有点心疼，那么多天，一定没有什么好觉睡吧，的确不应该那么多话，让人家好好睡一觉。
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还那么没有情商的问下去，看不到方旋很疲倦的吗，人家过来就是想想到港湾，好好的投奔一下的吧。
也好，让方旋休息一下。
等明天有活力了，再商量怎么解决吧。
“谢谢你，小羽，以前做了对不起圣德医院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你还对我那么好，我真的……”方旋惭愧的说道。
这又煽情起来了，果伶羽有点脑袋大了，说好的不这样的，不是要睡觉了吗？
“好了，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你就不要再说了，我早就忘了，你赶紧休息吧，你看，我再不去可就属于迟到了。”果伶羽轻声的说道。
一副大恩大德的样子，语气活泼了许多。
方旋连忙点头，乖乖的在果伶羽收拾好的床上坐了下来，“嗯，我睡了。”
果伶羽微微笑了一下，看方旋快要睡着了，便将桌子上几乎没有动的菜，收拾了一下，放在了一个大的袋子里，然后提着大袋子，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办公室。
轻轻“啪嗒”一声，门被反锁上了。
天呐，为什么，果伶羽连忙摸了摸口袋，没有带钥匙吧，好吧，看来只有等方旋自然醒过来了，这办公室是进不去了。